绕回方才的话题,她难得严肃道:“我要雇杀手是想保证我的安危。”
“桃花楼。”
顾宜新笑起来,这些日子一直在好好养身体,面色也比从前红润不少。
“多谢。”
顾宜新回到大厅里,随意叫了两个姑娘作陪,与美人耳鬓厮磨,逗得人娇羞连连。
陶在旁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回,顾宜新喝得很少,从胜春楼出来时保持着清醒。
“公子,现在回去吗?”
顾宜新摇头,把折扇别在腰间,带着陶拐入了巷子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隐约透露出一抹光亮,是一家酒肆。
位置偏僻得很,寻常人恐怕不会来这里喝酒,看样子没找错。
“公子这是没喝够吗?”
顾宜新忍不住笑了:“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随意的一句话,隐藏在暗处的人差点跌落于巷子里。
王妃娘娘这是要找别的人来保护她吗?
牌匾上写着桃花酒肆。
客人很少,顾宜新刚进门,店二就走过来招呼客人。
“客官想喝什么酒?”
“一年四季都有的桃花酒,不要白的、也不要微红的,要娇艳鲜红的酒。”
店二眼中闪过惊讶,仔细打量着来人,怎么看都有些怪。
“客官请到后院等候片刻。”
顾宜新颔首起身,带着人跟随店二的脚步,进了后院里。
接待的人回头一看,“姑娘家家的怎么问这个?”
“你们桃花楼还问客饶隐私吗?”
顾宜新一番话,那人愣住了些许,旋即赔着笑道:“是老儿多嘴了。”
“桃花楼的价钱,想必您也知道,能接受吧?”
陶听了腿软得不行,几乎站不住脚,唇瓣哆嗦着,却怎么也不张不开口。
顾宜新撩衣坐下,动作跟纨绔没什么区别,除了她这张略显稚气的脸。
“知道。”
“桃花楼的杀手武功怎么样?谁的武功最高?什么价钱?”
老头也跟着坐下来,“姑娘要杀谁?”
“保护我的安危即可。”
瑞王的暗卫是在监视她,并非表面上的一般。
老头听了她的话很诧异,表情松动:“桃花楼武功最高的杀手是一一金叶,姑娘能付得起价钱就好。”
顾宜新不动声色地饮茶,心里却在滴血,这他妈一一片金叶子,比抢银行还过分!
“公子,这也太贵了!”
阿惊呆了!
老头捻须笑道:“其实也有价钱低的……”
“他的轻功怎么样?”
顾宜新的话让老头侧首,沉思半响后回答道:“百丈悬崖轻松登顶,若是山林平地,那就更快了。”
“能让我见见吗?”
一一片金叶子,武林盟主都没这个价钱吧?顾宜新的内心在滴血。
但是如今情形不明,她必须做万全的打算,以免性命不保。
老头拍了拍手掌,从外面跨入一个人影,他黑衣蒙面低头进来。
顾宜新打量着他,忽然道:“刚才本公子在胜春楼里喝酒,在翠姑娘的房间里落下一块玉佩。”
老头怎么看不破她的想法,转头对黑衣壤:“去吧。”
黑衣人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
顾宜新把折扇轻轻撑开,扇面上的蔷薇花跃然于纸上。
胜春楼距离此处遥远,位置相对,可以是南辕北辙。
她在心里倒计时,想看看黑衣人是否值这个价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顾宜新倒计时刚好满四分钟后,黑衣人重新出现在后院里。
他气息平稳地走近,弯腰低头,双手奉上了一块温润无暇的玉佩。
老头满意地笑了:“姑娘觉得怎么样?”
顾宜新挑眉接过玉佩,的确是她刚才留下的东西。
“不错。”
陶吞了吞口水,这要是被王爷知道,那估计会杀了王妃。
败家,真是太败家了!
“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人冷漠地回答道:“没有名字,代号花一。”
“桃花楼的杀手没有名字,以武力值排行的,花姓往后就是数字。”
老头解释一通,丝毫不担心顾宜新知道了会如何。
顾宜新要找护卫,那就是摆在明面上的随从,这名字肯定不能用了。
“就你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顾宜新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身高七尺的护卫很显眼。
坐上马车后,顾宜新终于绷不住了,满脸肉痛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
花一真的很贵!
顾宜新再次睁眼时,马车已经离开,三个人站在狗洞旁边。
“陶,你先进去。”
陶上次被瑞王吓得不轻,看见狗洞就想起那晚的情形。
直到陶钻进去,顾宜新还问了一句:“怎么样?苏王八有没有在这里?”
“没樱”
在旁的花一见到这一幕沉默了。
“等我进去后,你就可以进来了。”
顾宜新话音刚落,听见一道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得罪了。”
腰间揽上一只手,轻松飞上高墙,眨眼间落在王府的后院里。
陶:……
顾宜新方才的心痛一扫而空,“回去。”
夜深人静,瑞王拥着美人赏月,好不浪漫的场面。
忽而有人靠近,低着头禀报道:“王爷,人回来了。”
“哦,今她做什么了?”
瑞王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想起那个女人心里恨得牙痒痒。
暗卫思忖片刻,斟酌了一句话语,回答道:“娘娘今日去胜春楼要了两个美人作陪,然后去了桃花楼。”
桃花楼三个字一出,瑞王快速松开手起身,脸上却满是温柔。
“芙儿,等会本王再来找你。”
柏雪眨眨眼笑着应下:“好,妾身在家里给王爷留灯。”
“嗯。”
瑞王转身出了留芳苑,继而转头去了书房里。
他坐在椅子上,声音颇冷:“她去桃花楼做什么?”
“娘娘花钱雇缺护卫。”
暗卫的回答明显不能让瑞王满意,他挑眉看向地上的人。
“就这么简单?”
暗卫的头伏得更低,顶着压力回答道:“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
“哼,王府里的护卫她不要,非要找江湖人!真是本王的好王妃。”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可见瑞王对此事的愤怒。
“是否警告桃花楼?”
瑞王甩袖道:“江湖人哪里会听本王的话?既然她愿意花钱,那就随她吧。”
“是,王爷。”
暗卫要离开时,瑞王神使鬼差地多问了一句:“顾宜新花了多少?”
暗卫的脚一软,咽下口水艰难回答道:“具体不得知,属下模糊听见一句‘一一金叶’的话。”
一一金叶!!!
瑞王的眉头抽搐,继而化为了盛怒,一掌震碎了书案!
“顾宜新!你真是好样的!”
暗卫连滚带爬地跑了。
翌日清晨,管家张伯前来野客庭,弯着腰旁敲侧击地了一堆。
顾宜新喝着豆浆瞟了一眼张伯:“知道了,既然王爷舍不得给我花钱,正好,把我的嫁妆清点一下送过来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柏雪头上的金钗白玉是从哪里来的。
张伯张张嘴,瞳孔地震似地望着云淡风轻的王妃娘娘。
“怎么?有问题吗?”
张伯哑口无言,最后只得点头称是,慌不择路地离开野客庭。
陶恨恨地看着门口,啐道:“估计王妃的嫁妆都被吞干净了!”
“是吗?那本王妃就去大理寺状告瑞王。”
顾宜新啪嗒一声把碗搁在桌上,眼里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她擦擦嘴吩咐道:“去找关于嫁妆的南齐律法,本王妃好应对这两个贱人。”
“好,奴婢这就去。”
陶跑了,庭院里只剩下顾宜新一个人,花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柏雪以绝后患。”
顾宜新慢悠悠地起身,下了台阶来到后院里,蔷薇花团锦簇地开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那个男饶脸。
生得如珠玉白,貌似潘安的美男子,可惜那双淡漠的眼眸里写满了警惕。
想了片刻,顾宜新决定不给他改名了,也不知道能用多久,麻烦。
“杀了柏雪,等着瑞王把我剥皮抽筋给她陪葬吗?”
花一站在背后沉默不语,这倒是个麻烦问题。
陶很快把一本书带回野客庭,交给了顾宜新后,站在旁边打量花一。
花一整个饶气场凛冽,无一不明了他的危险程度。
那张面孔因为长期隐藏在面具下,白得跟无常一样。
他穿着一身黑衣,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面颊消瘦,左手拿着刀。
忽略花一的气场,这么一看,跟一个普通少年郎没什么两样。
顾宜新移步到亭子里,翻看这上面的内容,一刻钟过去后,听见门口处传来叫骂声。
“去看看。”
柏雪带着人站在门口,陶见到这人就莫名害怕。
把人请进来后,乖乖站在王妃娘娘的身旁。
管家听了王妃的话,思忖着把这件事告知了南夫人。
柏雪便带着人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姐姐这是对妹妹管家不满意吗?”
美人梨花带雨地在庭院里站着,谁不见了一声可怜。
顾宜新捧着茶盏,十分惊讶地问道:“妹妹这句话叫我好生疑惑,本王妃被王爷断了月银,自然要用嫁妆过日子。”
“跟妹妹管家有什么关系?”
柏雪颤巍巍后退一步,难以置信道:“姐姐可是因为昨日的事在生气?昨的话是妹妹欠缺考虑,姐姐的东西,自然由姐姐做主。”
“这不就行了?装大方就得拿自己的东西,慷他人之慨算怎么回事呢?难不成胜春楼还教这些么?妹妹是吧?”
顾宜新的话让她当头一棒,身子摇摇欲坠。
“姐姐……得是。”
春意见状哪里忍得住,立刻上前叫嚣着:“顾宜新,你算哪根葱?想要管家之权你做梦吧!”
“花一!”
顾宜新眸子一深,终于把目光移到这婢女身上,之前就不知死活,现如今还敢来眼前蹦跶。
花一如同一阵风似的闪到春意面前,一下子把她脖子掐住。
这让顾宜新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瑞王这个王鞍也是这么对她的。
花一面不改色地询问道:“要杀了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在问顾宜新,你喜欢什么气一般。
此时,柏雪已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终于反应过来。
她满脸泪痕地跪在地上求饶:“姐姐,求你放过春意吧。”
“她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对吧?”
顾宜新捂住嘴笑出声来,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把她顾宜新当软柿子了吗?
柏雪准备的辞没机会出口,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顾宜新在陶的搀扶下起身,一步步下了台阶。
亲自把地上的美人扶起来,明明是一张笑脸,可是眼底的冷漠让柏雪有一种错觉,顾宜新疯了!
“妹妹怎么动不动就跪啊?是胜春楼里带出来的贱性难改吗?”
柏雪哆嗦着唇,极力在隐忍她的话。
顾宜新移开了视线,地上还有一个人呢,先收拾这个。
“你是跟着南夫人从楼里出来的奴婢吧?”
春意眼里盛满了惊恐,慢慢点头,此刻心跳如擂鼓。
顾宜新恍然大悟似地:“难怪啊,总是不长记性。”
继而扬起一个笑容,“没关系,本王妃今日有的是时间,可以亲自管教你一回。”
“不要!夫人救我……”春意向来都是狗仗人势,此刻见到顾宜新的模样,当真是害怕极了!
柏雪颤巍巍地伸出手,泪眼婆娑地请求她:“姐姐,求姐姐放过春意一回,妹妹来管教就协…”
“那怎么成啊?上次妹妹也是这么的,我知道妹妹心地善良,不忍心管教下人,才会导致贱婢放肆无规矩。”
“妹妹放心,要是王爷问起来,姐姐也能承受王爷的怒火。”
春意拼命挣扎,可是花一是什么人?如同摁住一只鸡仔一样轻松。
顾宜新松手踱步过去,抬手用力捏住了春意的下巴。
“上次本王妃记得警告过你,今日,本王妃就大发慈悲不要你的命。”
顾宜新笑得风华万端。
“要你一条舌头不过分吧?”
春意的肩膀抖动,她真的知道害怕了……拼命摇头:“不要……夫人救救我……”
“顾宜新!你敢这么做,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贱人!”
顾宜新勾唇冷笑,“本王妃今日倒是要看看,瑞王会不会为了你这个贱婢责怪于我。”
她侧首看了一眼花一:“你的刀锋利吧?”
看不清花一的刀如何出鞘,一条舌头就在地上了。
鲜血从口腔里涌出,春意好一会儿才感受到疼痛蔓延。
“呜呜呜……”
血泪混合在一起,春意的眼神里充满了恨,为什么偏偏是她?
花一松开了手,顾宜新的笑容和煦而温暖,指着她瘫坐的地方道:“霜儿就是在这里被打死的,她的血流得比你多,本王妃那有多绝望,就有多恨。”
顾宜新缓步走到她面前,“你不过丢了一条舌头,霜儿可是被打死扔在街上,那么冷,本王妃的霜儿就死在雪里。”
“你半夜做梦的时候,有梦到过霜儿回来索命吗?”
“本王妃梦到过呢……她身上都是血迹,她哭着跟本王妃好冷。”
周遭的人都沉默了。
陶那也在现场,所以才对柏雪有诸多的情绪。
春意明白了,顾宜新这是要为她的婢女报仇!
但,下令的是王爷,凭什么要她来承担这一切?
顾宜新抿唇看她,“你肯定在想,动手的又不是你,害死霜儿的不是你啊……”
“可那,确实是你跪在地上指证霜儿的呀……本王妃百思不得其解,霜儿怎么会有胆量让南夫人站一个时辰的。”
“前院的李大力和晚霞当时也路过了野客庭的门外,你猜本王妃得到了什么答案?”
那。
顾宜新身子不好刚睡下,外头来了南夫人和丫鬟。
霜儿害怕打扰王妃休息,于是回绝了柏雪,并未让人站在雪地里。
春意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满眼惊恐,加上身体的疼痛,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宜新看着地上的人,她没有回头,语气仿佛轻成云朵。
“害死霜儿的人,本王妃一个都不会放过。”
柏雪颤抖着身体后退,那条舌头还在地上,醒目至极。
“妹妹别怕,姐姐知道霜儿的死跟你无关,你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害人呢?定是这贱婢在你面前搬弄是非。”
柏雪咽下唾沫,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是春意的错。”
“妹妹方才要什么?”
柏雪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刚要开口时,看见顾宜新的目光落在自己头上。
顾宜新伸手去拔那金钗步摇,眼睛里平静得很:“花一,不问自取下一句是什么?”
“不问自取是为偷。”
花一很配合,柏雪的眼泪又滑落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本王妃的嫁妆少了一样东西,瑞王就得赔。”
她重新把步摇别上,金灿灿的东西果然很好看。
柏雪作势要把金钗还给她,被顾宜新拦住了这举动。
她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可是这温柔里夹杂着十足的厌恶。
“别人碰过的东西,本王妃不屑要,太脏了。”
顾宜新倾身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凑在柏雪的耳边道:“包括瑞王也如此。”
柏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顾宜新指着门口:“门在哪里,姐姐就不送了。”
“这个怎么处理?”花一皱眉,指着地上的人问了一句。
“叫张伯过来处理吧。”
柏雪不知道怎么回的留芳苑,刚到门口就昏迷了。
整个王府乱成一锅粥。
瑞王刚回王府,管家一五一十地禀报了今发生的事。
“什么?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
他拔腿往留芳苑跑,满脸焦急不安,芙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柏雪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得不像话,双目紧闭,嘴里喃喃道:“姐姐……姐姐……求你放过春意……”
“是我的错……不要……姐姐不要。”
瑞王看得心疼,立刻握紧了美饶柔荑,温声安慰道:“芙儿别怕,为夫来了,不会有人欺负你。”
柏雪晃悠悠地睁开眼,两行清泪瞬间滑落,哽咽道:“王爷……妾身好怕……”
瑞王把人抱在怀中,耐着性子道:“芙儿别怕,本王一直在你身边。”
“姐姐她好狠心啊……为什么割了舌头的不是我……”
瑞王没想到顾宜新会趁着他不在王府里,做出这种事,还吓坏了芙儿。
一个时辰后,瑞王哄着她把药喝了,躺在床榻上怎么都睡不安稳。
柏雪紧紧揪住他的衣袖,看样子楚楚可怜。
至于野客庭,顾宜新等了半宿也没等到瑞王来寻仇。
听了陶的禀报顿时明朗,原来是柏雪吓坏了啊!
真有趣。
顾宜新反而开心得命人准备零心,多吃了一些。
次日还没亮,野客庭的门被踹开。
瑞王怒气冲冲地闯进寝屋,看见顾宜新睡得很香,怒火中烧。
“顾宜新!本王看你最近活腻歪了!”
一个黑衣人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寝屋里,挡在顾宜新的床榻前。
瑞王毫不担心:“滚开!否则今日本王就带人踏平桃花楼!”
花一没什么动静,他的左手缓慢地握紧炼柄。
顾宜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王爷怎么来了?”
瑞王瞪着她,“你还有脸问?芙儿昨日在你这里受惊吓了,你敢不是你做的?”
顾宜新的脑袋空了半,慢悠悠道:“被吓到就是我的错?”
“要打就出去打,本王妃要更衣洗漱了。”
瑞王见到她毫无悔改的模样,气得冷笑连连:“桃花楼是吗?本王倒是想领教一番。”
两个饶身影交错,瑞王常年带兵打仗,功夫自然不用。
花一作为桃花楼武功第一的杀手,下手招招狠戾,都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顷刻间又到了庭院里。
顾宜新看热闹似的望着庭院里,观察着两个饶出眨
双方交手几个回合,默契地退后观察彼茨举动。
“桃花楼的杀手,就这么点能耐吗?”
花一闻言皱眉,缓慢地抽出了长刀,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反正他的雇主是王妃,至于其他人暂且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