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雍经过诊治,稍微好零,没再发疯了,就是身体还很虚弱。
傅青羽陪着,在马车上一直没出现,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
傅月容本来担心他俩闹幺蛾子,现在怕王俊元发疯,一路上控制不住。
不过,盯了两,见他没啥动静,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宇文琳待不住,现在也没啥事了,到了热闹的驿站,就叫着杜守清,带着侍卫,出去玩了。
傅月容懒得跟上去,就在驿站待着,琢磨蒋文涛给的蛛丝马迹,试图找藏宝图所在地。
“咚咚咚。”
有人敲门,在门口边看书的碧荷,看了一眼傅月容,这才起身去开门,“见过王少爷。”
“碧荷,你先出去。”
傅月容开口吩咐了,碧荷才给王俊元让道,顺便关上了门。
“我以为你会先去找平阳王。”
傅月容收好东西,给王俊元倒了一杯茶,“吧,最好长话短,公主回来,有些话就不适合提了。”
“你帮葛江等人,图什么呢?”
“图个心安理得。”
傅月容自己捧着茶酌了一口,继续道,“给你个忠告,去了京城,记得好好遮掩自己,京城里面的眼睛,太多了,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盯上。”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王俊元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跟蒋家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想为傅家谋个出路,怎么不找我。”
“我选择谁,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帮你啊。”
傅月容戳破王俊元的想法,“你本来想收复葛江的三万兵马,可现在没了他们,你的底牌更少了。
我劝你,回到京城,先看看,再决定。京城不是西蜀,很多事情,你做不成。别太真了。”
“那你一定会失望,我一定能做成。”
王俊元放下茶杯,转身出去。
傅月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撞南墙不回头。”
赶了十几的路,大家不管背地里斗成什么样,表面都风平浪静。
傅月容把遗诏交给了宇文琳,并且嘱咐了她几句。
宇文琳很快就被皇帝传了过去了。
“父皇,这是找到的遗诏。”
宇文琳老老实实把遗诏交出去,皇帝不开口问话,她就不。
皇帝本来在练字,等了一会没见到宇文琳向往常一样念叨,随即开口,“怎么,傅月容那个家伙,提前教过你。”
宇文琳呵呵一笑,“什么都瞒不过父皇,月,这一趟西蜀之行,牵扯到皇位之争。我只是个公主,安安稳稳就能够过好日子。所以,不管不问。父皇问什么,就答什么。”
皇帝放下笔,一只手放在遗诏上面,“傅家那丫头,倒是个鬼灵精。行啊,那父皇问,你有什么就什么。”
皇帝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吧,他还是照常问了一遍。
宇文琳也不撒谎,直接把自己所见到的,直接了。自己没见过的,所有的猜测,自然就当不知道。
“五啊,那你觉得,你皇爷爷的做法,如何?”
皇帝听完之后,语重心长的开口,“太子,宠妃之子,孰轻孰重。”
“如若太子糊涂,烂泥扶不上墙,那就该换。太子以后要肩负国之根本,不能是个糊涂人。
但如果太子德行俱佳,就不该任性妄为,私废太子,这会让朝臣猜忌,皇子之间离心离德,互相算计。”
宇文琳顿了顿,见没啥异样,继续道,“就如孩儿这次西蜀之行,老百姓的见识终归浅薄,多是看当官的,皇室内是怎么行事的,上行下效,所以皇室子弟,必须时刻牢记,自己身上的职责。”
“这些话,虽然是月教儿臣的,但儿臣觉得很有道理。”
宇文琳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父皇,儿臣得有道理吧?儿臣以往身居宫内,这次前往西蜀,不仅吃了,喝了,玩了个够,也看到了老百姓的苦。”
“跟傅家那丫头学着,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皇帝突然笑出声,“挺好,至少不胡闹了。”
宇文琳刚刚松一口气,就听崇文帝突然间又道,“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朕啊。”
宇文琳径直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儿臣跟傅长轩确实是私定终身了,不敢,是因为怕您生气。”
“都知道朕会生气,还没跟那子断了来往。”
崇文帝故意压低声音。
宇文琳怯生生的道,“父皇,您也是从年轻一路过来的。男女之情,本就是一时起意,又没法控制。我如果能管住自己,就不会给父皇惹事了。”
崇文帝略有嫌弃,“你也知道,自己惹事。你你,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傅长轩。”
“女儿知道错了,但是女儿不改。”
宇文琳梗着脖子,视死如归,“女儿又不是皇子,嫁人,成家,就是女儿唯一的依仗了。如果不选个好的夫婿,那女儿以后该怎么办?”
崇文帝一噎。
绝对是傅家那个死丫头教的,绝对是!
“行了,少在朕面前装。”
崇文帝索性挑明了,“你是公主,还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你不会不懂,傅家在朝堂上,意味着什么。”
宇文琳委屈巴巴的抬头,“傅家能够手握大军,让所有敌人闻之色变,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一个姑娘的话,就改变自己的做法。”
皇帝沉默了很久,眼神始终盯着,跪在地上的宇文琳。
“如果真有那么一,你成了傅家媳,皇后求你出手,你会怎么选?”
宇文琳毫不犹豫,“只要皇兄克己复礼,品行端正,皇位迟早是他的。如果他有了不该有的野心,做错了事,那就是他该罚。母后身为一国之母,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身为母后的女儿,可我更是父皇的女儿,当朝五公主,要为下人作表率。真到了那一日,儿臣会以死,成全大义。”
皇帝沉思片刻,“起来吧,去叫傅家那个丫头。”
“是。”
宇文琳后背隐隐冒出了一层冷汗,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傅月容刚一进门,就听见皇帝低沉着声音,“傅月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教坏公主。”
傅月容闻言,赶紧跪下,“陛下息怒,臣女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好一个不知道错在何处,看来真的是瞧你了。”
皇帝的声音,更加冰冷了几分,似乎有要杀饶架势。
仿佛只要傅月容再一句,就直接推出去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