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提醒。”
那个人,应该是宇文宗,不,王俊元。
杜守清见傅月容听进去了,果断离开,他会承傅姐这份情,好好保守秘密。
在这场闹剧里面,受伤最多的,莫过于宇文雍了。
傅月容去瞅了一眼,瞬间解气了不少。宇文雍不仅是身上有伤,更多的是折磨,人都有些疯癫了,话颠三倒四。
傅青羽又急又气,但又不能不认命,安心伺候宇文雍。宇文雍若是真倒了,那就彻底没有以后了。
忍过这一时,就好了。
傅青羽一直折磨劝自己,直至一道训斥旨意传来,她才是真的如坠冰窖。
宇文雍直接从王爷,降成了郡王。这种惩罚,不仅打脸,而且还是一个信号,宇文雍彻底丧失了争夺皇位的机会,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傅青羽看傅月容的眼神,简直能吃人,然后,又招了一顿打,美其名曰,妹妹接旨失仪,教育妹妹。
傅青羽直接就老实了。
“至少没被父皇严惩,算是很好了。”
宇文琳这几冷静下来,其实也嗅出了一点不对劲,有些怀疑傅月容。
但她跟傅月容的关系,属实是更亲近,自然就不了。
宇文雍之前对傅月容做的那些事,遭到报复,也算活该。只要人没死,就行了。
“你把那些受害的姑娘安置好,我们再休整几,就得去避暑山庄了。陛下,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
傅月容不想谈宇文雍,只能转移宇文琳的注意力,“你赶紧去忙吧,过两这边有热闹的集市灯会,我陪你出去玩。”
“好吧,我先走了。”
宇文琳带着丫鬟走远。
傅月容这才静下心来想事。
陛下连这些尸首都没放过,吩咐廖柯叔叔挫骨扬灰。
幸好没暴露葛江的事,否则就真的会产生三万多无辜冤魂了。
傅月容一直在走神,完全没注意到,平阳王靠近,“上回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
傅月容脑袋一懵,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也不怪你,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今接了旨,心情更差了。”
她不是什么圣人,在下大义跟亲人面前,肯定是选亲人。
可是,从爹爹教她的东西,又怎么都忘不掉。
“西陵夹在两个国家当中,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稳坐皇位多年,全靠傅家征战沙场。朝中有将,无帅。拼杀行,但不会统领全军,运筹帷幄。
皇兄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所以傅家不会倒。傅家倒了,那就会被两边刮风,从此再也没有宇文皇族。你不用担心,傅家会好好的。”
平阳王太了解傅月容在担心什么,轻声安慰,“葛江的下场,轮不到傅家头上。”
傅月容的神色,并没有多好,“先帝在世的时候,葛江依旧是先帝看重的重臣。可是,一朝子一朝臣。等到皇位更替,谁又能得清呢?”
傅伯远从就告诉傅月容,要以下百姓为先,不能掺和进朝政。忠君爱国,只能永远忠于皇位上那位。
可是,皇位始终会更替,不站队,就代表不支持新主。等到新主上位,第一件事,自然是拔除异类。
傅月容看向平阳王,“你是怎么下定决心不争皇位,甘愿屈居人下被猜忌的,可以吗?”
见平阳王半没开口,傅月容只能道,“不能就算了。”
平阳王摇头,没什么不能,“我只是在想,该从何起。贵妃的事,你都清楚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格外明白自己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皇兄跟母后,待我还算是好的。
他们俩是好人,我也想过,好好的回报他们。直至蒋家谋反,牵涉了皇位,就连他们都变了。
我为了逃避,自请去檀城戍边。黑水城守的是东炎国,两个大国交界处,虽然战乱多,但也有很多通商的机会。
黑水城的百姓,再苦,也苦不到哪里去。檀城外面,就是以巫蛊之术着称的,最神秘的月夷族。
山环绕着山,危险重重。在那里,我见过最可怕的人性,为了活下去,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平阳王顿了顿,“可是,在那种乱世当中,依旧有最纯粹的孩子,有心善的人。我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却在最危险的时候,被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后来,我就想通了。皇兄是明君,我的存在,也确实是危险。只要我不动,当个闲散王爷,最多是猜忌,死不了。
但我要是执着于身份,有任何念头,那西陵就会外忧内乱,遭罪的,是普通老百姓。”
“我这一身的毒,多少大夫都断言,我活不过三十。既然如此,何必去想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直至,你告诉我,我的毒,有机会解......”
平阳王到后面,直接戛然而止,但他看傅月容的眼神,早已经尽了一牵
傅月容躲开他的眼神,“你的,我懂了。世上没有双全法,怎么选择,就看自己,更看重哪一样。”
“恩,是这个理。”
平阳王与傅月容并肩站着,眼睛虽然直勾勾盯着前方,“你这次回去,把遗诏交上去,算是立功。趁着这个机会,试试看。
皇兄从看着父皇宠爱贵妃,不顾父子亲情。所以,他在内心,还是看重亲情的。你只要能打动皇兄,就能趁机让皇兄下旨,给五赐婚。”
“王爷,谢谢你。”
傅月容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一点也不敢看宇文赞的脸色。
两人,很有默契的,错过了对方的眼神。
在西蜀又待了好几,该玩的玩了,该办的事都办了,大家就准备回去了。
看到王俊元也在队伍里面,傅月容瞪着宇文琳,宇文琳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王家这回可算是伤筋动骨,所以,为了王家的前程,准备让他回京城帮大舅舅。
不过,你放心,他脾气还算好,不是心眼的人,不会暗中使绊子,或者是给我们惹麻烦。”
宇文琳补充了一句。
傅月容压根没听进去。
王俊元跟着走,看来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只要不牵连到傅家,她可以不管。谁敢冲傅家来,她就敢弄死谁。
傅月容撇了一眼平阳王,他紧紧抿着双唇,看似是跟以往一样的冷漠,但实际上,能看得出来,又有所不同,明显压抑着情绪。
傅月容离开之前,去见过夏云晚,她找到了妹妹,选择留下来,劝她。
她们俩,都没有跟着王俊元离开西蜀。
傅月容没办法,只能让楚一留了几个人在西蜀,伺机帮云姨。
但愿,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