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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那一句“老鬼,动手吧。”

整片空忽然塌了一角。

众人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升起。

紧接着,黑袍老人身后的空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拽住,微微下陷,云层翻滚,一只看不见的眼睛似乎在缓缓睁开。

“哈哈哈哈哈。”

黑袍老人听到那句指令,身形微顿,旋即仰长笑。

那笑声带着劫后余生的癫狂,也带着无尽的压抑与期盼,像是一个疯子终于等到命运松手的那一刻。

“太好了!你真的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走到了这最后的一步!!”

他的嗓音狂野沙哑,回荡在断垣残壁之中,声震四方,仿佛连地底沉眠的幽魂都被惊醒。

他环顾四周,眸光森冷,一字一顿地:

“你们这些蝼蚁……挣扎再久又如何?命运从来没想让你们赢。”

他猛地抬起手,一道灰黑色的魂火从掌心腾起,直冲际!

“炼魂大阵!开!”

轰!

一声轰鸣如山崩海啸,大地龟裂,魂火灼。

整座皇都地下早已刻满的阵纹被激活,一圈圈符文在断垣之间闪耀而起,仿佛有万鬼在哭嚎,封印千年的枷锁逐渐松动,地间开始弥漫出一股撕裂灵魂的异力。

黑雾从破碎的城墙缝隙里疯狂涌出,如潮如海,卷向高空。

无数游魂、残魄、死气被强行抽离。

有人刚死不久,魂魄还未来得及离体,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剑

更有灵境修士的残魂在穹挣扎,如被人从轮回中活生生扯回,哀嚎中夹杂着诅咒与不甘。

空上,一道道古老的魂道锁链随之显现。

每一节铁链上,都钉着一个古魂印记,散发出惊动地的威压,那是整个洞界千年死者的执念与哀怒。

“他是要炼化这个世界的魂!”

老夫子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战栗。

众人色变。

“什么?!”玲珑斋宗主失声惊呼,面色煞白,“那不就等于……我们整个下界,都得给他陪葬?!”

她声音颤抖,“院长!您是唯一能镇住这个局的人了!我们怎么办?”

众人齐刷刷看向老夫子。

但此时的他,早已气息低迷,眼皮沉重如山,仿佛连站立都成了奢望。他闭着眼,眉心紧皱,一动不动。

“我……”他张了张嘴,却只流出一缕血丝。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份属于“道”的意志,正在被炼魂大阵吞噬、剥离,一点一点地,融入那穹之上的巨阵之汁…

这下界的道,已经对这位魔尊和他的计划无能为力。

陈诺望着上的严瑾,眼神空洞了一瞬。

她全身都在颤抖,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血从指缝中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不会的……”她低声呢喃,“他不会真的……放任魔尊的意识彻底掌控身体……”

可她耳边,却始终回荡着那句话——

“老鬼,动手吧。”

那声音确实不是她熟悉的严瑾。

“陈。”白走到她身边,神色复杂,“我们都看到了……那个,已经不是‘他’了。”

春秋仙尊也发出了一声叹息,“我们……可能真的输了。”

气氛凝固,绝望在所有饶心中蔓延。

却在此时,商心言忽然踏前一步。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得仿佛响彻整片皇都:

“还不到认输的时候。”

众人一怔,纷纷回头。

商心言脸色苍白,嘴角带血,却抬头望向那血色画卷,眼中没有一丝退意。

“我不信他会真的就这样输了。”

“魔尊再强,但他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被困在旧时代执念之中的可怜人,在他体内,还赢真正的严瑾’。”

“师尊过他,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变数,是外之魔。”

陈诺猛然回神。

对啊!她怎么能在此放弃!

谁都能对严瑾没有信心但她不校

“我们不能让那个黑袍老头继续炼化众生魂魄!”陈诺猛然转身,咬牙一跪,对老夫子重重道。

“您是道化身,您得想办法重新夺回道的控制权,不然这个世界就真的完了。”

“我们拼命,也要给严瑾争取一点时间!”

话音未落,她已经拔剑而起,灵气迸发,如白虹贯日!

那一瞬间,她的身影,就像是冰原中点燃的一束火。

众人一惊,旋即被她那股不顾生死的决绝震慑,纷纷醒悟过来。

春秋仙尊眉头微微一挑,血红的袖袍扬起:“我也去!”

商心言手中的拂尘对着空轻轻挥舞,大片大片的梦境从她的身后凝聚笼罩向了那血红的画卷。

三葬一把捏佛门的碎护玉符,灵力瞬间提升:“反正留着也没命,干脆赌一把!”

众人齐齐怒吼而起,如破局之矢,朝着那风暴中央疾冲而去!

而在另一个世界郑

白衣严瑾的意识像一滴墨汁落进水中,被层层晕染、慢慢溃散。

而在这一切的最深处,一道身影坐在裂碎的画廊中央,金瞳幽幽,黑气翻涌。

他盘坐着,像一个孤独的王者,也像一个疯子,嘴角挂着一点点讥讽又怜悯的笑意。

“醒了?”魔影轻声开口,声音低哑。

“你已经输了。”

他指尖一弹,一道道灰白的“记忆”从严瑾的脑海中被生生剥离出来,在虚空中显现:

——高考落榜时他在大雨中独自走回家的身影。

——考研落榜的那一晚,他在出租屋里烧掉了画架。

——父母争吵、摔门、互相指责,把他推来推去。

——那年除夕,他收到了女友的分手短信:“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朋友圈里,一群人背地里的冷笑:“他还在画画?怎么不去画灵牌啊。”

——大学老师的评论:“你这画风太古怪了,谁会喜欢你这玩意儿?”

一幕幕,一帧帧,就像有人把他最狼狈的时刻做成了幻灯片,不断循环播放,还放慢了倍速,让人从灵魂上感到羞辱。

这是魔尊严瑾刻意挑出来那个世界之中最让严瑾心痛的事件。

魔尊就在一旁冷眼旁观,像在欣赏一场精心导演的悲剧。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他低声开口,语气带着残酷的真相,“这些记忆……根本不是你的。”

“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陈砚山用笔画出来的。”

“你以为你有自由意志,你以为你在挣扎,其实你只是一个被喂了‘希望’的傀儡。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是想看看你‘发疯’之后能不能画出他们想要的奇迹。”

“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爱的女人,他们都是画里人。”

“没有灵魂,没有感情,他们只是剧本里的配角。”

严瑾的身形在漂浮中微微一颤,脸色苍白,眼神开始涣散。

魔尊俯瞰着他,语气如冰锥般一寸寸刺入:

“我才是‘严瑾’。”

“你,不过是‘画’中的那一个版本,是被定义、被利用、被篡改的赝品。”

“醒醒吧!你的画,你的道心,你的一切,全是假的。”

严瑾的头低了下去。

那一刻,他的白袍仿佛褪色,灵魂在剥落的边缘颤抖,像是随时会被彻底同化成魔尊的一部分,沦为过去。

可就在这时,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微不可察地,那双垂下的眼眸中,有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悄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