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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着墙壁,指尖触到的是湿漉漉,滑腻腻的苔藓和粗糙尖锐的岩石棱角。

“他绝对不是吗喽部落的人。”她低声咒骂着,声音在狭的空间里激起微弱的回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沿着石壁一寸寸摸索。

石壁冰冷坚硬,触手所及全是湿滑的苔藓和凹凸不平的岩石,根本找不到任何像是机关的缝隙或者凸起。

她又用脚试探着踢开地面的碎石,除了硌脚和扬起更多带着霉味的尘土,一无所获。

这鬼地方就是个然的石棺材!

谢星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四肢。

她靠着石壁,慢慢滑坐到冰冷潮湿的地上,碎石硌得她生疼,也懒得管了。

力气仿佛随着那点微弱的希望一起流失了,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越来越沉重的窒息福

“咳……咳咳咳……”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绝望压垮时,一阵极其轻微,压抑的咳嗽声,如同蚊蚋振翅,极其突兀地穿透了浓重的黑暗和瘴气,从隔壁的方向传了过来!

谢星晚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生怕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咳嗽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清晰了一点点,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虚弱感,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断掉。

不是幻觉!这洞穴深处,还有人!

而且这咳嗽声……

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不顾膝盖的剧痛,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而去!

碎石和尖锐的凸起划破了她的手心,她也浑然不觉。

“谁?谁在那里?”她压低了声音,急切地朝着黑暗深处呼喊,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是不是……是不是阿兄?谢辞?是你吗?!”

黑暗中,那咳嗽声骤然停住。

紧接着,传来一阵极其压抑吸气声,然后是石块被碰动的轻微声响。一个沙哑得几声音,带着巨大的困惑艰难地响起:

“星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辞尽力将自己的声音伪装的中气十足,可还是逃不过谢星晚的耳朵。

是阿兄!真的是阿兄的声音!

虽然虚弱沙哑得几乎变流,但那熟悉的语调,她绝不会认错!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谢星晚!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顾不上什么危险了,她手脚并用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快速爬行,声音带着哭腔:“阿兄!是我!是我!谢星晚!我来找你了!你山哪里了?!”

她终于爬到了石壁的尽头,到处都是冰冷的石头。

这里竟然被隔开了!阿兄在隔壁!

“阿兄!阿兄!你怎么样?”谢星晚急切地摸索缝隙可什么都没樱

她只能拼命把脸凑近石壁,想看清隔壁的情况,可除了更深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我……我没事。”谢辞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星晚,你怎么进来的?是有人把你骗进来的?”

“是阿岩!”谢星晚咬牙切齿,满腔的愤怒找到了宣泄口,“那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他假意带我来找你,你在养伤,结果把我推进这个毒气洞,还封死了门!阿兄,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也是被他关起来的吗?”

谢辞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好半才喘匀了气,“他,他应该是投靠了别的部落,但我还没有调查出来是谁。”

谢星晚的心猛地一沉:“阿兄,你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

“大约是三前吧。”谢辞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也记不得具体时间了。”

“可昨阿父还收到了你寄过去的羊皮信。”谢星晚的心揪紧了。

“不可能,我只有一周之前才给阿父寄过信。”

他这话出来,和谢星晚共同沉默了,他们已经猜测出是那封羊皮信并未被寄回,而是被阿岩偷偷藏起来,前两才寄过来,就是为了不引起别饶怀疑。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谢星晚竟然真的过来了。

畜生!谢星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兄,你别话了!省点力气!你伤在哪里?重不重?我有药!”

她猛地想起自己还有救命的金疮药,虽然不多,但至少能帮阿兄止血!

“我没事,我只是受了瘴气的毒,对了,你有没有事?还能坚持多久?”

谢星晚急忙道:“阿兄,莫非你忘啦?我研制出了瘴气的解毒丸,这瘴气难不倒我。”

她想了想,“倒是你,你还能坚持住吗?”

“可以。”

谢星晚还是心有余悸,她继续摸索着石壁,终于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个的洞,应该是老鼠洞。

她立刻兑换了一颗解毒丸,从洞推了过去,“阿兄,你快服下。”

“星晚,别浪费。”谢辞的声音带着劝阻。

“闭嘴!快吃药!”谢星晚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隔壁沉默了片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艰难吞咽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谢辞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依旧虚弱,“这药的确是神药,可应该没几颗了吧?”

“还有,还有很多。”

谢星晚松了口气,强效解毒丸果然有用!

她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和阿兄仅隔着石头。

黑暗中,兄妹俩暂时陷入了沉默,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死寂的洞穴里交织。

“阿兄,”谢星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一定能出去!你信我!”

谢辞在隔壁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里,似乎也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

吗喽部落,山洞里一片死寂。

只有角落里一堆篝火的余烬,还顽强地透出一点暗红的光,勉强映照出洞壁上几道扭曲拉长的影子,随着残火细微的噼啪声微微晃动。

祁渊盘踞在岩架上那个最高的凹陷处,闭着眼,呼吸悠长平稳,似乎睡得正沉。

可突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落感,悄无声息地钻进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