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君无悔掌心骤然腾起一团金色魂力,光芒如烈日般刺目,其中裹挟的杀意让空气都为之凝滞。他指尖微扬,那团金色魂力便化作一道锐不可当的光刃,直取凌浩眉心——这一击凝聚了他八成力道,显然是要一击毙命。
“不要!”凌玄目眦欲裂,唯一的儿子危在旦夕,他哪里还姑上宫威严?丹田内元力疯涌而出,竟不惜燃烧精血催动秘术,身形如鬼魅般扑向君无悔,掌风裹挟着决绝的狠厉,直拍其心口。
君无悔正专注于斩杀凌浩,冷不防背后劲风骤起,那掌风来得又快又急,已是生死一线的杀眨他心头一凛,电光火石间侧身旋身,却仍被掌风擦过肩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的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灰色光芒,那光芒如涟漪般扩散,瞬间将凌玄的攻击震得粉碎。
紧接着,光芒中缓缓凝聚出一道修长身影——正是君家老祖君玲珑的武道分身。这是生死一线间的本能防御机制,自动唤醒了沉睡的武道分身。
她美得近乎残酷,黑白长袍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姿,衣袂翻飞间,如昼夜在她脚下臣服。她的面容完美到令人窒息——眉如墨画,唇若染樱,肌肤莹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可最致命的,是那双眼睛:左眼如晨曦碎金,能溺毙所有仰望者的灵魂;右眼却似永夜深渊,只需一瞥,便能让人血液冻结。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压迫。长发流泻如星河倾落,指尖萦绕的银芒似能轻易割裂时空。胸前那枚日之徽章冰冷而威严,昭示着她凌驾众生的权柄。没有男人能直视她而不动摇——她的美太过完美,像一柄抵住咽喉的利刃,让人在惊艳中窒息。
凌玄的身形还僵在扑出的半空,连君玲珑的轮廓都没看清,便像被无形巨力捏碎的血袋,“噗”地爆成一片猩红雾霭,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半点。
同一瞬,苍澜御宗后山禁地的闭关石室里,那位沉眠几十年的老祖正盘膝静坐,须发皆白的头颅还微微垂着,眼睫甚至没颤动一下——他体内与凌玄同源的血脉突然像被点燃的火药,从丹田到灵盖轰然炸开。整座石室连同他的身躯一同化作血雾,石壁上刻满的防御符纹连一丝微光都没来得及亮起,便在血雾中彻底湮灭。
没有预兆,没有反应,甚至没有一丝气息的波动。这位曾让苍澜御宗稳居四大宗门之列的老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成了血雾的一部分,仿佛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从核心到外门,与凌玄有血脉牵连的九族之人,无论老少强弱,全都在同一刹那崩解。正在抄写经文的少年、哄逗婴孩的妇人、巡视山门的弟子……所有人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姿态,身体却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的胭脂,无声无息地散成漫血珠,又在灰色光芒中蒸腾成虚无。
祠堂里的灵位、族谱、历代遗物,甚至后山与凌家有过血契的灵植,都在这场血脉湮灭中化作飞灰。整个世界,但凡与凌玄沾亲带故者,皆在弹指间彻底消失,连一缕残魂、一片碎骨都没留下。
炎璃和王语嫣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君玲珑,连呼吸都停滞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那近乎虚幻的容颜,让同为绝色的她们都自惭形秽。
那五位女弟子更是惊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她们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人能美到如簇步,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君无悔愣在原地,瞳孔中倒映着那道绝世身影,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
那近乎虚幻的美貌让他心跳如擂,一股难以抑制的邪念在心底疯狂滋长。
他喉结滚动,目光不受控制地流连在君玲珑修长的颈线、莹白的指尖,甚至那被黑白长袍勾勒出的纤细腰肢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血液里沸腾,叫嚣着要靠近她、占有她,哪怕只是触碰一下那如霜雪般的肌肤也好。
君玲珑察觉到他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却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开口,嗓音如冰泉清冽,却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
“无悔,这次是你大意了。”
她指尖轻抬,一缕灰芒缠绕在君无悔的腕间,像是告诫,又像是安抚。
“你还,嚣张一点,没什么。”
她眸光微转,左眼如晨曦般温柔,右眼却似深渊般冷寂,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以后还是要注意——防止狗急跳墙。”
君玲珑的目光在炎璃与王语嫣身上缓缓扫过,那双眼眸中,左眼的碎金与右眼的深渊交织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随即转向君无悔,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将君家的规矩细细道来:
“君家的血脉等级,如金字塔般层层分明,半分错乱不得。你是嫡长子,当知晓——嫡长子可纳十名正妻,两千名妾室,奴仆数量不限;嫡长女亦然,可纳十名正夫,两千名妾室,奴仆亦无上限。”
她顿了顿,指尖萦绕的银芒轻轻晃动,似在勾勒无形的层级:“正妻或正夫,是家族认可的根基,可入宗祠主册,受君家最高规格庇护,且有权自养奴仆,其麾下奴仆的生死,全凭自己一言决之。正妻所生为大宗嫡系,其中又分嫡长子或嫡长女与普通嫡系,嫡长掌家族核心权柄,普通嫡系亦在权力核心圈;妾室所生为庶子,虽有君姓,却需对嫡系存敬畏之心;奴仆所生为旁系,连君姓都不配拥有,自始至终与君家庇护无关,生死荣辱全凭造化。”
“普通嫡系则降一等:可纳十名正夫或正妻,一千名妾室,奴仆不限。正夫或正妻的后代为宗嫡系,同样分嫡长子或嫡长女与普通嫡系——宗嫡长等同于大宗普通嫡系,可参与核心事务;宗普通嫡系则稍逊一筹,虽在核心圈边缘,却也能接触核心资源;妾室所生为庶子,待遇与嫡长一脉的庶子相当;奴仆所生为旁系,无姓无庇护,与大宗旁系无异。”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炎璃与王语嫣身上,带着审视:“至于庶系后代,规矩再宽些:可纳十名正夫或正妻,妾室与奴仆数量不限,只是妾室和奴仆本身及所生后代,皆不在君家庇护之粒唯独要记清——嫡长和嫡系的妾室,以及庶系的正夫或正妻,这几类人是受君家庇护的,的。”
君玲珑的眸光在半空微微凝定,似有星辰在那双眼眸中明灭,声音依旧平稳,却将更细致的规矩娓娓道来:“需切记,嫡长子与嫡长女从不共存,每一代君家嫡系的引领者,只看正妻或正夫的第一个孩子——是男,便是嫡长子掌家;是女,便是嫡长女主事,这是刻在血脉里的铁律,容不得半分争议。”
她抬眼扫过在场众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魂魄:“君家的称呼也分尊卑。唯有嫡系后代与庶系后代之间,可按辈分称兄道弟;庶系后代见琳系后代,不论长幼,都需恭敬称一声‘殿下’;旁系后代见了庶系后代,得唤‘少爷’或‘姐’,这是规矩,乱了称呼,便是乱了血脉的根基。”
“至于家族传承的顶尖功法,”她指尖的银芒骤然亮了几分,似有玄奥的纹路在光芒中流转,“唯有全体嫡系后代能学,不分大宗宗、嫡长还是普通。另外,嫡长与普通嫡系的正妻或正夫,也有资格修习——这是他们身为家族根基应得的特权。”
她顿了顿,补充道:“普通嫡系的正妻或正夫,同样有权豢养奴仆,其奴仆的归属与处置,和嫡长一脉的正妻正夫一般,全由自己决断。”
君玲珑的目光在君无悔脸上停留片刻,左眼的碎金光芒柔和了些许,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感:“还有一事,你需记牢。”
“无论嫡系还是庶系,其正妻或正夫的人选,皆不由自己定夺,需由君家众位老祖共同商议决断——这是为了保证血脉纯粹与家族利益,半点私情也容不得掺杂。”
她指尖的银芒轻轻落在君无悔腕间,似在加重语气:“至于嫡系后代的妾室,也并非全由你心意挑选。一半的名额,同样归老祖们统筹安排,剩下的,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
“你是嫡长子,按规矩,两千名妾室中,有一千个需由老祖们筛选指派,余下一千,才是你自行挑选的机会。”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有深意,“一千个名额,多不多,少不少,该好好珍惜才是。日后选人,务必三思而后行,莫要为了一时意气,坏了家族的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