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感慨不已,她大嫂一向对钱雪如珠似宝的疼爱,又怎会舍得自家闺女早早就嫁去别人家里。
“便是我那个时候,家里穷的揭不开也没早早就许了人家,也不知大房一家是怎么想的?”
五娘嗤笑一声道:“夫人,这可是钱雪自己死活要嫁给林文翰的…”
“夫人还不知道吧,安家的姐也嫁进去了,两人原就是死对头,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还都是平妻。如今两人在林府里闹得不可开交呢!”
“安家的姐?娘,那岂不是安玉珍?”秀花乍一听这个安家姐还有些陌生,突然又想到姨奶奶大李氏的夫家也姓安。
王氏也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住了,安玉珍当年和钱雪之间发生的矛盾可是闹得厉害,大李氏一度都不再来往老钱家了,还是李氏出面让钱雪去安家道个歉才了事。
“这闹得又是哪一出啊?大嫂她们来的信里也没有这回事…”
别王氏不敢相信,就连钱满第一次听到都不敢相信,谁想这两人就是有这样的缘分呢。
“娘,你别不信,这事还是后头闹出来的,大嫂子过来同我们的。原是钱雪想给我下药,好让林文翰污了我清白,幸亏大嫂子早早提点了我一句,我才没去,结果中招的就是安玉珍了…”
“安玉珍也算是代我受过…”钱满至今来还很是感慨。
王氏听后却是怒火中烧,钱雪三番四次地针对她闺女,还不是看着她们家好欺负!
“妞妞,往后钱雪要来咱们家,娘就把她给打出去。哪有这样的亲戚背地里下毒手的?这次是你侥幸,还多亏了嘉耀媳妇,下次要是出啥事了,你让娘可怎么办啊?”
王氏对钱雪如今是恨之入骨,当年她推钱满的那一下到现在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这回又想设计害她们家妞妞,这样的亲戚她可不敢再往来了。
秀花也后怕地拉过钱满的手,轻拍道:“大嫂这回可算是做了件好事,这要真是咱们家妞妞出事了,爹和你哥还真得拿把刀冲去林府把那个林文翰给剁了不可!”
“那安家三夫人竟也同意把安玉珍就这样嫁了?”
五娘回道:“哪能轮到她同不同意,钱夫人安县丞觉着安玉珍做出这样的事来有违他们安府门风,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就让安玉珍这么嫁了。”
王氏听后皱紧眉头,这安家做事还真是无情的可怕,自家闺女出这样的事不想着先把原因查清楚,反倒嫌弃她名声坏了,非让她这样嫁了。
“这样来,安玉珍那姑娘还真是可怜,安县丞一家心肠也是真硬,娇养长大这么多年的闺女嫁就嫁了…”王氏叹气道。
她想到安玉珍也算是替她闺女受了这样的罪,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可怜安玉珍。
“这倒罢了,夫人,你肯定想不到的是钱雪的贴身丫鬟也进了林府,还成了林文翰的妾室,听林文翰很是宠她呢。”
五娘这些日子从蒋氏那听来的八卦消息正愁没地方讲,这不碰上王氏和秀花回家,她嘴里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讲个不停。
钱满好笑地看着五娘一边比划,一边将素儿进了林府的经过绘声绘色地描绘出来。
听到这,王氏和秀花已经是惊讶到不出话来了,平日里只觉得老钱家那些人不靠谱,可也没人把日子过得这么荒唐的。
“素儿那丫头我以前见过几回,瞧着是个老实寡言的姑娘,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些事来?真是作孽啊!”
“素儿没准就是想报复钱雪才进了林家,当了林文翰的妾室,这对她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秀花出了自己的揣测。
素儿自己却打心眼里觉得进了林府做了林文翰的妾室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好的选择。往前数十几年,她没法子自己选出路,如今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在这林府里,她大也是个夫人,日子过得比当丫鬟要好的多。
林文翰待自己也很是疼爱,除了林夫人照常看自己不顺眼,可林夫人也从不会因此虐待她,最多是不搭理自己。
她最高胸是她在林府能亲眼看见钱雪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钱雪的那些破事她都一清二楚,只要她将这些都出来让林家人知道,钱雪还有脸在林府待下去吗?
可她也知道,她便是了这些事,可她一没证据,二一个则是依着钱雪的性子。届时她必然会倒打一耙,到时候自己却不仅没报复在钱雪身上,反让她将计就计害了自己。
素儿想到钱雪那会儿不仅想要害自己亲姐姐染病,还想要害安玉珍。这不正好安玉珍如今也进了林府,两人又是死对头的关系,若是安玉珍得知这件事后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钱雪呢?
可这回得让素儿失望了,安玉珍再气不过,可一想到当晚林文翰的那番话,她也决计不敢再多惹事端。
素儿此计不成,也很是苦恼,如今报仇的大事都只能先放放了,因为林文翰马上要去秋试了。
秋试三年一次,今年这次因着六月份平王造反而推迟了两个月,原本该是八月金秋时节开始的考试硬生生推迟到快要十月份了。
林文翰早前就过了院试,院试时他名次一般,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因而这回秋试整个林府都是严阵以待。
院试的头名不是别人,正是顾林,喜儿的竹马。
院试头名乃是廪生,每月甚至还能拿到官府给的生活补贴几十两纹银。对于这次的秋试顾林也是势在必得,他不仅想要一朝中举,还想要夺得第一名次的解元。
喜儿这些时日里也是为着秋试的事情发愁着,甚至还请了好几日假,好不容易今日逮到她来了书院。钱满几个一下课就过来找她,就见着喜儿往常喜庆的包子脸都皱成一团。
“怎么了这是?是有谁惹着本郡主的师妹了?”赵鸢掐着她的包子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