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响动,纷纷赶来。
谢展是第一个进房的立马将烛火先点上,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夏清朗全身压在那被子上,看样子被子里应当抓了一人。
阿朗得意道:“老谢,我今日可逮着这个雪女了!”
“雪女?”祝余半信半疑将那被子掀开,却见一张熟悉的脸。
“让开!”她一把推开夏清朗,将那被子里的女子扶起唤道,“阿笙?阿笙……”
这雪女怎么变成司徒笙了?
夏清朗得意的眼神转瞬即逝,慌张地瞥见手中的瓷枕,忙放到身后解释:“我,我不知道是她啊,我就看见一人鬼鬼祟祟到我房里,我以为是那雪女夺魂。”
祝余双手将司徒笙抱到床榻上,并未责怪阿朗只是道:“应该是山了头,快去找医师来。”
“好!我去我去。”夏清朗自告奋勇。
谁知推开门,就见到方才西羌人身旁的那个护卫立在门口。
他盯着屋内询问:“出什么事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夏清朗本想一把推开他,谁知他纹丝不动,着急问,“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提醒一句,这大半夜你们几个不睡,我们还要休息。”他的余光又往房内一瞥,也没多,径直回屋了。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又跟上来一黑瞎子。瞎子那张大脸出现在他面前时,愣是把他吓了一跳。
“我掌柜的,你走路怎么没声?”夏清朗安抚着胸口。
瞎子掌柜沉声道:“公子,今日宝财应当提醒过你们,过了子时就不要出门了。”
“我自然知道。”夏清朗一时解释不清楚,“是这样,方才发生了些误会,掌柜你可知这周围何处能寻到医师?”
“医师?”瞎子冷笑一声,“公子先不此处是荒山野地,就那外头的暴风雪,这会儿出去可是会没命。”
夏清朗毫不犹豫道:“掌柜你别管这些,你就替我寻匹最快的马,我要进城!”
话落,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在找大夫吗?”对面的房门打开,是个身披白色狐裘的公子,双眸单纯看向他们。
夏清朗激动走到他面前:“公子,你,你是大夫?”
那公子长得文质彬彬,表情有些木讷点头如实道:“是,在下在北域有个医馆,这几日刚好来此处寻药材,方才听到……”
“打住!”还没等人完,夏清朗就拉扯着他进屋,“劳烦大夫您先进去,瞧瞧我朋友的伤。”
他正想关门,只见瞎子掌柜阴沉的脸盯着他:“公子,我再提醒一句,入夜了,千万别发出声来,否则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些什么。”
夏清朗合上门,被那瞎子得后背发凉,转过身来,真正让他发凉的是躺在床上昏迷的司徒笙。
少年医师为她施针,快准狠落在人症合谷、百会穴,快速为她除去了恶血,司徒笙眼皮微动,是清醒过来了。
“我已为她醒神无大碍,好在下手之人没用什么气力。”
夏清朗听到这话不知是该庆幸还是生气,只是喃喃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少年医师起身:“若无其他事在下先回屋了,让这姑娘静卧一日,明日去城中找大夫开些当通窍活血的药,调理一下即可。”
“多谢医者。”谢展拱手谢道。
待到那人离开,夏清朗双膝跪在床前:“祝姑娘,都是我不好,差点害了司徒捕快,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
“夏兄想不必自责,今日之事发生得太过凑巧。”祝余反倒安慰起他来,“放心,我会照顾好阿笙,夏兄同谢大人先回房吧。”
“可是我……”夏清朗跪地不起,满眼愧疚地耷拉着脑袋。
谢展拽着他的胳膊起来:“好了阿朗,方才医师过司徒姑娘需静养,你先回去,明日再真诚过来道个歉。”
夏清朗怕的是明日,司徒笙要知道真相,定要把他剥了皮抽了筋。
司徒笙也是遭罪,赶路遇上暴风雪,这好不容易到了客栈还被打了一顿,昏昏沉沉醒来已是第二日晨。
她瞧见趴在她床边祝余,努力撑起身子抓住她的手臂:“余儿,余儿……”
祝余缓缓睁眼,清醒过来,看着她的脸问:“阿笙你醒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司徒笙捏着脖子道:“还行,就是脖子有些疼。”
“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
司徒笙回想着昨夜道:“我是昨夜刚到这儿的,本想着来找你,谁知推错了房门。然后,好像还被那人揍了一顿。对了,到底是谁偷袭我,我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此时正在熬药的夏清鼻子一痒。
祝余尴尬一笑,扯开话:“你不是在清河,怎么会到北域来?”
司徒笙拉上被子缓缓道:“余儿你还记不记得,时候有个从北域来的药童叫雪臣,在往生义庄住过几个月。”
祝余点头:“我当然记得,那人还是师父带回来的,我还记得他为人老实憨傻,总被你欺负。有一回你非拉他和你拜把子,他不愿你还把人打了。”
司徒笙眼眸闪烁:“那是他自己没站稳。当初他虽没同意认我这个大哥,但他答应过我,会把北域最珍贵的雪莲送给我。”
祝余不解:“所以,你去北域是为了寻他还是为了雪莲?”
“都不是!”司徒笙认真道,“其实你们离开后,我一直在想,当捕快固然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可就像刘芳一样,我不能局限于清河这一方地,或许趁着年少该去外头看看再回来。”
祝余闻言欣然一笑,吹了吹汤药喂到她嘴边:“那你早该和我,一路上也好有照应。”
司徒笙喝了一口,皱起眉头道:“眼下你是同谢大人一起办案,这万一有公事,我也不好打扰。”
“傻子。”祝余将她的被子掖了掖,“瞧你那衣服带的单薄,今日进城给你买些厚实的。”
司徒笙拦腰抱住她:“我就知是余儿对我最好了。”
话落,屋外传来一声惨剑
司徒笙一下反应过来:“这声音,好像是昨偷袭我那饶!”
“夏兄。”祝余眼珠一转,放下汤碗嘱咐道,“阿笙,你先别出门,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