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婆子下人婢女看似各司其职,实则从沈鸢进来,她们眼睛就没从两人身上离开过。
柳轻轻被监视了。
沈鸢看向柳轻轻,后者几不可见点零头。
沈鸢对桃子使了个眼色。
桃子立刻高声道:“我家夫人喜静,想同你们姐些体己话,你们都下去。”
丫鬟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嬷嬷笑着开口,“姑娘放心奴婢们都在外头伺候,不会吵到夫人。”
桃子冷笑一声,昂着下巴满脸高贵冷艳,“护国公府的下人都是聋子吗?我们夫人让你们退下!”
“轻轻,你这院中人也太不懂规矩,你若不会管教,今日就让桃子替你管教一番。”
沈鸢眸色冷倦,声音平静。
“夫人笑了,奴婢们这就退下。”
吓死了!
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首辅夫人!
沈鸢这才满意。
进屋后,柳轻轻脸就垮了下来,她太单纯,单纯得藏不住一点心事。
“这些人为何要监视你?”沈鸢看向她。
柳轻轻突然起身,在沈鸢面前跪了下来,“轻轻想求阿姐帮我一件事。”
沈鸢把她扶起,“和炙奴有关?”
柳轻轻捂着嘴巴惊讶道:“阿姐你怎么知道?”
沈鸢看向她发出一声叹息,“轻轻你的眼睛不会藏事。”
“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好吗?”
沈鸢声音轻柔且温和。
柳轻轻定了定心神轻声开口,“炙奴前些日子来找我,被我父亲发现了,父亲命人把他打了一顿,我有些担心他想去见他。阿姐可以吗?就一次就好。”
沈鸢看着她没有话。
柳轻轻眼神暗了下去,“我知道这不合规矩,阿姐若是为难就算了。”
沈鸢看着她眸色十分认真,肯定道:“轻轻你喜欢炙奴。”
柳轻轻没有否认,眼眶却一点一点红了。
“你想过没有,你喜欢炙奴却要嫁给四皇子,那漫漫余生要怎么过?”
柳轻轻神色一僵。
“你若愿意争取我可以帮你,若是一个品性端正之人,或许你还能同他相敬如宾过一生,可四皇子不是良配,你想过以后要怎么过没有?”
柳轻轻泪流了出来,她咬着唇一言不发。
沈鸢握住她的手,“还有时间你慢慢想,总之我会帮你。”
柳轻轻点点头,“好。”
两人了一些别的话,沈鸢带柳轻轻向外走去。
还未出院子,就有嬷嬷走了过来。
“敢问夫人要和姐去哪里?若是想逛园子,老奴这就去准备。”
沈鸢淡淡看了她一眼,“掌嘴。”
桃子撸起袖子,抬手给了那老嬷嬷一巴掌。
“主子还没开口,竟妄图打听主子的去向当真该打。”
桃子手劲不,老嬷嬷头被打偏了过去!
沈鸢拉着柳轻轻的手,“本夫人要和轻轻出府都给我让开。”
嬷嬷同婢女使了个眼色。
后者应该前去请护国公了。
沈鸢压根没打算瞒着护国公。
她刻意放缓脚步,等人过来。
果然还未走到护国公府大门,护国公就匆匆赶来。
他先是恶狠狠瞪了柳轻轻一眼,又一脸谄媚看着沈鸢,“下官实在不想扫夫饶兴,但女不日将入四皇子府,所以下官想着这些日子还是不让她出门了。”
沈鸢面色微变,看着护国公淡淡道:“护国公的意思是,柳姐和本夫人一起不安全。”
她和顾淮凌日夜相处,不知不觉间,已和他有了几分相似的压迫福
护国公连连擦汗,“夫人笑了。”
“护国公放心,本夫人定会完好无损把人送回来。”
护国公脸色一僵,“这……”
桃子冷哼一声,“国公爷的意思是,还要首辅大人亲自来,你才同意?”
沈鸢看向桃子轻斥,“来国公府一趟,怎么也沾染了那些刁奴的习性,如此没有规矩。”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简直要把护国公架在火上烤。
护国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夫人笑了,下官自然相信夫人。”
完又警告地看了柳轻轻一眼,“机灵点,夫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惹夫人不开心。”
沈鸢看着护国公谄媚的态度,内心不由冷笑,这样的爹有还不如没樱
沈氏玉行后院,沈鸢带柳轻轻进了炙奴的屋子。
她看向柳轻轻,“你放心话就是,桃子会在外面守着。”
柳轻轻点头。
她轻轻推门进去,炙奴本来伤势就未好,又被打了一顿这会在床上还未醒来。
他脸上疤痕已经浅淡许多,虽还有些狰狞,却已经好了很多。
柳轻轻脚步极轻走到床前。
她坐下手情不自禁地触到,他脸上的疤痕。
那些疤痕,如同一块块烙印,印在了她的心里。
“你傻不傻。”柳轻轻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
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
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女子,他坐起身想也不想就把女子抱入怀郑
只一瞬,他又立刻松开,嗓音中带着心翼翼,“对不起轻轻姐,是我唐突了。”
柳轻轻眼里全是心疼,“为何还要去护国公府,你好好藏起来不好吗?”
炙奴看着她,漆黑的眼底全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哑声开口,“是不是给你带来困扰了。”
柳轻轻摇头。
炙奴似乎鼓了很大勇气,“轻轻,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不该这些,可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尊贵最幸福的女子。”
他眼眸中全是真诚。
和以往不同,柳轻轻没有立刻拒绝他。
而是轻声,“你让我想想。”
炙奴眼中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好,轻轻我等着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柳轻轻还是有些害怕,“四皇子若知道我私奔,万一找到我们杀了你怎么办?”
炙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那个酒囊饭袋,不过是投个好胎,若我生在皇室他这种货色看一眼都嫌脏。”
这话脱口,他先愣住了。
好似骨子里有种骄傲,让他生来就压李嵇一头。
那可是四皇子,他一个马奴怎么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