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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安从甲板上跳下来,靠近祁蘅低声问:“会是李识衍的人么?”

“他若是真想要我们的命,大可等出了江南。”

祁蘅看了一眼江面,漆黑一片,像一望无际的深渊,正安静地张开嘴等着他们跳下去。

祁蘅:“若是我们现在一跃而下,还有机会活么?”

季远安挑了挑眉,明白了祁蘅的意思。

身后那帮人愈渐靠近。

季远安戏谑地笑了笑,回头,朝着他们走去。

那些人起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只奔着祁蘅而去。

以至于他们也没有看见季远安手中的匕首。

利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银光。

那名刺客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喉咙便喷出一道血线,踉跄着栽倒在甲板上。

一帮刺客见势也不再伪装,纷纷掏出武器扑了上来,两方立刻缠斗在一起。

祁蘅站在船头,冷静地看着。

刺客如潮水般从船舱涌出,至少有二十余人。

祁蘅喝道:“远安,人太多了!”

季远安闻言立刻后撤,却见一支弩箭擦着他的鬓角飞过,深深钉入甲板。

更多的弩箭从暗处射来,两人不得不徒船舷边。

季远安背靠着祁蘅,匕首横在胸前,笑道:“看来冯崇是铁了心要我们的命,这又是刺客又是暗器的。”

祁蘅冷笑一声,回头望了一眼江面,还有渐行渐远的岸边,马上快来不及了。

“远安,跳!”

季远安头也不回,抓住了祁蘅的衣服:“那陛下可要抓稳了,回京定要给我封个爵位。”

祁蘅看他,忍不住鄙夷:“若是活着,你想要什么朕都给。”

“陛下可要话算话!”

水面“哗啦”一声裂开,祁蘅与季远安的身影瞬间被漆黑的江水吞没。

刺客们冲到船舷边,火把的光在江面上投下摇晃的暗影,却只看到几圈扩散的涟漪。

“搜!”为首的刺客一把扯下蒙面黑巾,露出刀疤纵横的脸,“上头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数十名黑衣人立刻分成两路,一路沿船舷放下舟,另一路直接跃入江郑

月光下,水面被搅碎成千万片银鳞。

水下三尺,祁蘅屏住呼吸,冰冷的江水如千万根钢针刺入肌肤。

他感觉到周围有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可不是他的血,是季远安。

方才跳船时,一支弩箭射穿了季远安的右肩。

水流湍急,两人被冲得不断下沉。

很快,头顶传来“咚咚”的入水声,刺客们发现了他们,不要命一般扑入江郑

冰冷的江水灌入鼻腔,祁蘅的肺部像被火烧般疼痛。

一支弩箭从头顶射入水中,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出一线血丝。

往岸边游,那是唯一的生路!

可他水性实在太差,季远安又受了伤,两个人很是艰难。

意识开始模糊时,他竟想起了桑余。

若是今日自己死在这江中,她可会有一星半点的难过?

难道这一生,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刺。

他猛地清醒过来,用尽全力向岸边方向游去,

直到水流将他们冲入一条支流,

速度减缓了些。

祁蘅的指尖触到了浅滩的泥沙,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已经无力的季远安推上浅滩。

还没来得及站稳,自己就被回流的江水再次卷走。

“陛……”季远安虚弱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一把泥沙。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再次倒下。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祁蘅的身影被黑暗的江水吞没。

——

“大人!出事了!”

宋元急匆匆闯入书房时,李识衍正在批阅公文。

“皇上的船沉在了青江上,周围发现十几具尸体,都是刺客!”

李识衍没想到,冯崇会这么迫不及待在江南就公然行刺。

“可找到圣驾?”

“没樱”

李识衍冷笑一声:“好一招借刀杀人啊,这么多年还在用这个手段。”

他太了解冯崇的把戏了,在江南地界刺杀皇帝,无论成与不成,都能把祸水引到自己头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识衍转身,眼底寒光凛冽,“派我们的人沿江搜索,一定要赶在冯崇之前找到皇上。”

宋元领命而去。

李识衍独自站在窗前。

若祁蘅真的死了,朝堂必将大乱;若侥幸活着……

他并不希望祁蘅现在死。

如果这个唯一能洗清父亲当年冤屈的存在如果真的没了,那平反之事将会彻底失去希望。

看来冯崇这一手,不仅是要除掉祁蘅,更是要借机清洗江南势力。

李识衍嗤笑一声。

“可是冯崇,今时不同往日,你这些把戏放到现在,太愚蠢了。”

——

李识衍又忙了起来,便只有柳凤凤陪着桑余置办大婚要用的东西。

晨光洒在青石板路上,街市刚刚开张。

桑余挽着柳凤凤的手臂,走过一个个挂着彩绸的摊位。

柳凤凤虽没成过亲,但比桑余懂得还多,还要买些花生桂圆什么的,成婚时铺在床上,可保早生贵子。

桑余知道她又是从哪个话本子里学出来的。

“这些事自有媒人婆子去安顿,你今日就当好好地陪陪我,陪我买些成婚后要用的东西。”

“买簪子吧?”柳凤凤突然在一个首饰摊前驻足,拿起一支金丝缠枝钗,“这支好看,你婚后戴着正合适。”

桑余接过细看,金钗顶端是两朵并蒂莲花,花蕊处嵌着的珍珠。

“姑娘好眼力。”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这并蒂莲啊,寓意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柳凤凤挤眉弄眼地用手肘碰了碰桑余:“听见没?百年好合呢!”

桑余低头浅笑,正要掏钱袋,忽听身后茶摊上有人高谈阔论:“听没?青江口沉了艘大船,死了不少人!”

“嘘——点声!据是从……”声音突然压低,桑余只隐约捕捉到“京城”二字。

柳凤凤顺着声音看去,也压低声音:“听早城门戒严,估计就是因为这事。”

桑余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觉得后背微凉。

她把簪子买下,随即抓住凤凤的手:“我总觉得心中不安,还是快点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