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年跟王俊元,最后虽然相视一笑,再也不提。
但是吧,很快,王俊元就笑不出来了。
蒋家在外还散落一些余孽,那些人,也很快就得知了王俊元的身份。
包括归德侯蒋文涛,都知道了。
总之一句话,平阳王把王俊元的身份,捅破了,除了崇文帝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其他人都知道了。
王俊元大概能猜到是谁做的,但是,他可没觉得有什么,来什么就接什么招数。
傅月容虽然处在内宅,但也知道,他们兄弟俩的明争暗斗,除了觉得王俊元蠢,也没别的想法了。
多方想争,没点本事,平衡不了他们,那就会闹翻,从而影响到他自己。
都是狼,镇不住,就只能自己喂饱他们咯。
和亲之事,还在顺顺利利的进校为了招待摩涂王子一行人,崇文帝组织了一场春猎,对傅月容来,组织了好多人去围场。
其中,自然少不了平阳王跟傅月容。
平阳王的“病”,被迫好了不少,必须出校
傅月容更得去,逞凶作恶的事,少不了她。
除了他们,还有些随行宗室,大臣,以及三王爷,六王爷。
崇文帝的几个皇子,前头两个,已经被平阳王给整出了京城,剩下的,老四宇文雍已经废掉。
老三比较平庸,没有啥出彩的地方,老六则是丽嫔之子,丽嫔现在比较受宠,连带着,老六也很受宠。
傅月容在操心去围猎的事,王俊元那边,终究是瞒不住了。
平阳王第一反应,就是回府找傅月容,又大吵了一架,反正营造两人不和的假象就好。
傅月容的身份摆在那,只要咬死她不知情,那她就能安然无恙。
无论傅月容怎么想帮忙,平阳王都把她隔绝在外。
就这么,一直犟到了围猎当。
崇文帝,始终默不作声,没有提起王俊元的身份。但这,何尝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傅月容跟平阳王,还是维持着平静,跟着去围场。
瞧着都没几个女眷,傅月容的心,更加悬到了嗓子眼。
“平阳王曾带兵打仗,无往不胜,平阳王妃也是女中豪杰,不如今日,一块比试比试,看看谁的猎物更多。”
摩涂一副早就准备妥当的架势。
“好啊。”
崇文帝没出声反对,傅月容只能开口答应。
“老十七,跟朕一块去吧。也有好些时日,没试试你的骑射功夫了。”
“是。”
平阳王一点都不意外,骑马跟上崇文帝。
转身的一瞬间,以眼神暗示,让傅月容别跟过来。
傅月容想了想,还是没跟过去。
是生是死,他肯定有分寸。
麒麟卫的本事,谁也不清。查到多少,那都看命了。
伊莎公主虽然被摩涂警告过,但她还是不甘心,凑到傅月容面前挑衅,“王妃,既然都上场了,那就别在这慢吞吞的啊,去比试比试如何?”
“我不跟孩玩过家家。”
傅月容扬起马鞭,一用力,直接扬尘而去。
伊莎公主被落在后面,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傅月容心情不好,只能绕着围场打转。
崇文帝带着平阳王,身边只跟着杜守清以及几个内侍。
骑马跑了一圈,崇文帝突然间停了下来,“十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平阳王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回话,“皇兄,臣弟,认罪。”
崇文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就不想解释,朕如果要治罪你,你也不反抗?”
“皇兄,即使过去百年,臣弟的决定,还是不会变。血脉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做了,就是做了,在皇兄面前,臣弟不愿撒谎。皇兄想怎么处置,臣弟也甘愿认命。”
平阳王摆出一副任由处置的姿态,崇文帝反而犹豫了。
虽然,这些年,他登上皇位,对宇文赞多有猜忌。可是,宇文赞却处处退让,确实是从不坏事,一心一意的退让。就好像,时候的那样,永远,是自己身后的跟屁虫,没有半句怨言。
“那你也应该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的皇位。”
“臣弟知道,可臣弟更清楚,他太真,做得再多,都是无用功。皇兄身在皇位多年,四海升平,虽有灾,却从无大祸,百姓安居乐业。这种局面,不应该被打破,也打不破。”
这句话,是平阳王的真心话。
如果想撺掇皇位,他有千万种办法。可他不去做,做了,代价太大。
“好,朕可以不追究你,可他,必须死。”
崇文帝放出话来,平阳王赶紧下马跪下,“皇兄,臣弟求您,饶他一命。”
“你应该知道,当你下跪求情的这一刻,我可以立刻杀了你。”
崇文帝是真的怒了。
杜守清以及跟随的侍卫,全部跪了下来。
“臣弟很清楚,可臣弟,想用自己的命,换他活着。当年救不下母妃,是臣弟一直以来的执念。现在,臣弟不能看着他,又死在自己面前。
臣弟甘愿一死,只求皇兄,给他一条活路。只要他的身份,一直不公诸于众,他就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不会影响皇兄。”
平阳王恭恭敬敬的跪在崇文帝面前,话的语气,也是一如从前。
就好像那年,他为了贵妃而求一样。
崇文帝抬手,“你......你这是在逼我。”
是兄弟,实则,宇文赞出生的时候,他也不了。在先帝没有动心,立宇文赞为储君的时候,他们俩的关系,其实也挺好。他就当养儿子似的,带着宇文赞,教他读书识字。
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面对年纪的宇文赞,他也有了戒心。即使,宇文赞处处退让,他也不敢信任。
“傅家那丫头,知道吗?”
崇文帝冷不丁的开口,杜守清瞬间打起了精神。
平阳王淡定的回道,“她知道,那我跟她吵架,就是因为她发现我在查王家,顺藤摸瓜,发现了王俊元的真实身份。她觉得我连累了她,要进宫告诉皇兄。我不愿意她开口,就拦着不让她。”
杜守清,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