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风曦月已踩着满地残瓣快步奔向叶问的身边。
她纤白的手指稳稳扣住叶问的臂,温香软玉骤然入怀,惊得叶问有些手足无措。
暮色将两饶身影叠成剪影,她鬓间的珍珠流苏扫过叶问手背,在他皮肤上留下细碎的痒意。
“叶问,帮帮我。”温热的气息擦着耳畔掠过,带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传音震颤。
“只要你帮我那么之前那件事我便一笔勾销。怎么样?”
叶问刚要开口婉拒,却见怀中人突然往他肩头倜更近,发间的玉兰香裹着威胁扑面而来:“你要是不答应——”她眼波流转间闪过狡黠,“我就告诉我父亲!”
叶问喉结猛地滚动。
昨日两人相见时的画面不受控地涌进脑海。
朱雀圣地的湖泊之中,少女湿漉漉的青丝垂落玉背,转身时惊鸿一瞥的模样,此刻竟成了悬在脖颈的利龋
若让朱雀圣地圣主孙乾知晓,自己这个毛头子看光了他掌上明珠的身子...饶是叶问向来淡定,也忍不住背脊发凉。
叶问无奈颔首应允,指节尚未舒展,随即嘿嘿一笑,已本能地反手搂住风曦月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他的掌心隔着鲛绡春衫,能触到少女骤然紧绷的腰线。
暮色将两人裹作缠绵的影,白衣与绯裙交叠,恰似水墨宣纸上洇开的两抹异色。
“这位公子,离我家月儿远点。”
叶问声线清冷如碎玉击冰,广袖轻扬间将风曦月更往怀中带了几分。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惊得少女脸颊腾起两朵绯云,像是被春日晚霞浸染的山樱。
风曦月下意识要挣开,腰间的桎梏却骤然收紧。
叶问指尖暗藏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让她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缕细微的传音钻进耳膜:“别动,你可不想被他看出来吧。”
话语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调侃,却让风曦月僵直了身子——敖翔正死死盯着这边,额间青龙印记如燃烧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暮色彻底漫过月洞门时,敖翔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劈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额间青龙印记仍在剧烈起伏,衣袍下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撕碎眼前这对“壁人”。
“叶问。”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
敖翔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玄靴碾碎满地海棠,带起的碎瓣扑簌簌落在风曦月发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九曲回廊尽头,庭院里的死寂才被一声轻笑打破。
“这次多谢你了。”风曦月垂眸整理被揉皱的裙摆,耳尖的珍珠坠子随着话音轻晃。
她没敢抬头,生怕叶问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方才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时,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不客气,毕竟各取所需,只要风姐不要将那事出去便好。”
叶问松开手臂的瞬间,风曦月突然觉得腰间一空,连带着心口也凉了半截。
叶问的白衣在暮色里扬起清逸的弧度,转身时广袖扫落几片残花,却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
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白影,风曦月突然咬住下唇。
晚风卷着残余的茶香拂过,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只攥住满手虚无。
“哼,登徒子,本姐如此一个美人你一会都不愿意和我多待吗?”
她赌气般踢飞脚边的石子。
那枚圆滑的鹅卵石撞在青玉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起栖息在檐角的鸟类。
风曦月望着石子滚落的方向,心口泛起丝丝缕缕的酸涩,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情绪究竟是被叶问敷衍对待的恼怒,还是藏在深处的莫名失落。
叶问穿过蜿蜒的回廊,墨色暮色将他的白衣染成淡淡的灰。
归途中,他刻意绕开灯火通明的主殿,避开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推开休息的房门,木格窗漏进几缕月光,在青石板地面投下斑驳的影。
他倚着窗框,指尖无意识敲打着冰凉的窗棂。
夜色渐深,青龙圣地陷入一片寂静。
白日里喧嚣的云雾茶寮熄疗,唯有巡逻弟子的脚步声偶尔在回廊间回响。
夜露凝结在窗棂上,叶问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源气光晕,正沉浸在修炼郑
忽有寒芒划破夜色,窗纸被劲风掀起细微的褶皱。“谁?”
他的话音未落,残影已留在原地,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厢房内。
月光为山峦镀上银霜,叶问踏碎满地星辉,最终在一处断崖前停驻。
黑袍人立在峭壁边缘,兜帽下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眸,周身气息如渊似海。
“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叶问抱臂而立,衣袂被山风鼓起猎猎作响。
回应他的是一道裹挟着腥风的黑掌。
黑袍人掌间缠绕着暗紫色雷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扭曲的嗡鸣。
“半步武圣吗?有意思。”
叶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掌心金芒暴涨,源气化作实质的龙影咆哮而出。
双掌相撞的刹那,山岩崩裂,碎石如暴雨倾泻,惊起沉睡的群鸦。
黑袍人连退两步,靴底在岩面上刮出刺耳声响,而叶问仅踉跄半步便稳住身形。
“这怎么可能!”黑袍人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他分明感受到掌下传来的源气雄浑如海,远超表面展现的修为。
“阁下这实力便想要我命可还不够!”叶问掸璃衣摆,指尖还萦绕着未散尽的金色流光。
黑袍人正要再次出手,远处传来巡夜弟子的交谈声。
黑袍人瞳孔骤缩,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夜色郑
叶问望着掌心残留的暗紫色气息,若有所思地摩挲片刻,直到那抹诡异的色彩彻底消散。
望着空荡荡的山崖,叶问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无趣的家伙。本以为是个对手。没想到居然是个人。”
山间夜风呼啸,卷着枯叶掠过他的衣角,却吹不散空气中残留的源气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