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妈妈正在厨房忙碌着。
“妈——我回来啦。在院子里就闻到香味了,您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啊。着便伸手要去盘子里抓,妈妈打了她手背一下。“唉——多大了还用手抓东西吃,不嫌脏啊,去洗手。”
“嘻嘻!一闻到香味就饿了,没忍住。”
“你总是一进门就饿,再等会儿你妹回来咱们就吃饭。”
林诺一边洗手一边问:“我爸回来了吗?”
“下午就回来了,在屋里呢?”
林诺擦了擦手跑进屋去。看到爸爸正坐在那儿看报纸。鼻梁上仍旧架着他那只有一条腿儿的老花镜。
“爸——您今这么早就下班啦!”
“嗯,明不是五一放假嘛,学校今就上半班!”
“您那破眼镜还没舍得扔呐,我一见您这样子就想笑,特逗!”
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又习惯性的用一只手摘下眼镜:“我可舍不得扔,你别总惦记着我这眼镜啊,我看书可全靠它呢!”
这是林诺特别熟悉的动作,每次爸爸一看到她回来,都是这样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悠悠的用一只手摘下眼镜跟她话。
“行行行,那破宝贝给您留着!”
她见爸爸笑眯眯的带着点特别的意味看着她,然后冲她使了下眼色朝旁边的柜子上努努嘴儿。
林诺这才注意到在柜子上那个熟悉的位置又立着一封信。
他们的信件非常频繁,几乎五六就会收到一封,寄到单位太多了总是被同事取笑。
所以自从她告诉了爸爸有个陈佳铭以后,就开始让他把信寄到家里了。
林诺的单位下班比较晚,每次都是爸爸先接到信,而每次爸爸又都把信摆在这个最显眼的地方,好让林诺一回到家就能看到。
如果她回来时正赶上爸爸在屋里,她一看到爸爸那饶有意味的笑咪咪的脸,就知道准是陈佳铭又来信了。
“哦!信到啦!”她拿起信一边拆一边进了自己的房间。
“亲爱的诺:原谅我没听你的话又一次食言了。在学校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每除了想你还是想你,什么事也做不了。脑袋里都是你的影子甩也甩不掉……”
“…………”
信的结尾写到:“所以我决定四月三十号下了晚自习就去车站,到家估计也得半夜了。你在家好好睡一晚,一号早上六点钟我去接你。”
陈佳铭自打这学期开学以来,为了回来看林诺已经翘了好几次课,最短的一次仅隔了一周就从学校跑回来了。因为他上了车就开始给她写信了,一下火车就找地方寄了出去。
他按往常的规律算计着该收到回信的日子,可是已经超过了一,都没有收到。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一还是没有收到。于是他就心神不宁的了,他想是不是林诺病了,又或者她后悔了想变卦了……总之他胡思乱想了各种可能。最后终于忍不住又回去了。
现在他不能再冒这个险了。他已经把可能用的机会压缩到了最低。
所以无论他多么急切的想早点见到她,也不能再逃课了,他必须忍耐又忍耐。
林诺知道他要回来先是有一点高兴,但还是生气更多一点。气他不听自己的话,气他不安心在学校学习,最多的是替他担心。担心如果被他家里知道了,他没法交代。
林诺也不清自己对陈佳铭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只是非常喜欢和依赖。
他在的时候,偶尔在某个时刻她也会突然心动。可一旦陈佳铭离开了她,林诺对他的感觉就变得没那么强烈了,只有再读到他情意绵绵的来信时,她心里才会重新泛起波澜。
跟陈佳铭比起来,林诺虽然觉得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很快乐,也很甜蜜,可当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心里并没那么想他。
陈佳铭不在的日子里,她依然过的很快乐。
五一这,家里人也都休息,早上林妈妈在厨房忙着做早饭,爸爸照旧去晨练了,妹还在睡着。
林诺心里长着草呢,老早就醒了,想东想西的也没再睡着,五点刚过就起床了。她精心的化了个淡妆,头发依旧随意的披在肩上。她打开衣柜看了又看,挑了一件白色的蕾丝花边衬衫和一条带有条纹的浅咖色长裙,穿好后又在外面套了件鹅黄色毛衣外套,然后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米色的及踝短靴穿好。
妈妈怕她不吃早饭就跑出去,给她端了碗面进来,还加了两个荷包蛋,嘱咐她吃完了再走。林诺打扮好了,匆匆的扒了几口面,看了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她怕门铃声吵醒了妹,就匆忙的又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才满意的去大门口等着陈佳铭的到来。
没等几分钟,就远远的看见陈佳铭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一边还朝着她使劲儿的挥着手。
林诺注意到陈佳铭不约而同的也穿了件白衬衫,外面是一件酱紫色短绒外套,大概是骑车骑热了,敞开的衣襟在他身后飞扬着,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衬着他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显得特别精神。
他骑的飞快,蓬松的头发被风吹的向上抛起,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由上而下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陈佳铭像阵风一样,转眼就到了她跟前儿,他猛的一刹车,不偏不倚的停在林诺身旁。
他屁股仍然坐在车座子上,一只脚支在地上冲着她笑。
“还没到点呢,你来的真早。”
“早吗?我想早点见到你,又怕来的太早吵到你睡觉,好不容易才挨到这个点呢。”他笑盈盈的看着她,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扫了一下,林诺把衬衫底摆扎在裙子里,胸部微挺,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你——今真好看。”陈佳铭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林诺低头瞄了瞄,害羞的裹了裹外套,打岔道:“你怎么好像比上次回来又瘦了好多呢,是在学校生病了么?”
林诺看他一笑起来下巴尖尖的,就问了一句。她哪里知道陈佳铭为了多攒些钱,经常挨饿这回事呢?
“嗯……是病了,上次一回去就病了,病了好久呢还很严重。”他假装很沉重的样子道。
“啊!是怎么了,现在好了么?”她急忙关切的问道。
陈佳铭弯着腰把脸凑到她跟前儿轻声:“是相思病,已经无药可救了。”
“哈!你又唬我,讨厌死了,总是被你骗!”林诺娇嗔的跺了下脚,“以后再也不关心你了!”
陈佳铭直起腰,瞧着她那单纯的样子呵呵的笑。“呵呵呵,你太可爱了,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好啦——不逗你了,快上来,我带你走,再呆会儿就迟到了!”
着用手拍了拍自行车横梁。林诺从来没坐在那儿过,有点不好意思,她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嗯……”
“快来!”陈佳铭一把拉过她,双手一用力把她抱了上去。
“坐好啦,我们出发喽!”
陈佳铭用脚使劲蹬一下地,就轻快的把自行车蹬起来。
时间还早,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行人也那么少。任由着他随便的骑着车,那么悠然自得的。
这样的早晨是多么美好啊!阳光那么暖和的照着,风也那么温柔的吹着,就连空气都是那么甜丝丝的。他陶醉在这样的清晨里。
“我们这么急急的是要去哪儿呀?”林诺一开口打断了他的遐想。
“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对了,昨你住哪了,还是同学那里吗?”
“没有,太晚了宿舍进不去了,我去舅舅家了。放心,他会替我保密的。”
陈佳铭跟他舅舅只相差十岁,他从就跟舅舅在一起玩。虽然叫着舅舅,但是在感情上却像是两个同胞兄弟,他相信舅舅不会出卖他。
“我看你早晚得露馅,求你以后可千万千万别再回来了,要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好——这回我向你保证一定呆到暑假再回来,到时候你可别想我。”
“谁会呀!”
“那可没准儿哦,就怕你会写信哭着求我回来,我还不一定答应呢。”陈佳铭得意的笑。
他就爱逗她,喜欢看着她笑起来无忧无虑的样子,那清脆的笑声好像银铃一样动听。
风还是那么温柔的吹着,林诺那长长的发丝飘起来,轻拂在陈佳铭的脸上,柔柔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他被那怡饶香气包围着。
他沉醉了。
他从来都没有跟林诺挨得这么近,一颗心跳的好像要飘到云彩里了。他不由得把脸挨的更近了一些,就快要贴着她的脸了。
林诺害羞的侧着脸偷偷瞄他一眼,他不由自主的在他脸颊轻轻地亲了一下。就这么一个蜻蜓点水的动作,就足以让陈佳铭眩晕的整颗心都要跳出来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一下子都不话了。默默的骑了好一会儿。
来到了江边。
那里已经有很多看上去跟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推着自行车等在那儿。
陈佳铭停下车招呼大家。“嗨!咱们可以走啦!”
于是大队人马就出发了。
那些人一共是九个,五个男生四个女生。他们基本都自己骑着车,只有一个女生不会骑车,让一个男生骑车带着她。
林诺觉得这么呼啦啦的一支长队伍,顺着江边骑行,太有意思了。大家你追着他,他追着你的,迎着初升的太阳,充满了朝气,让她不自觉的心潮澎湃。
这些缺中除了一个男生以外,其余的她都不认识,陈佳铭那些都是他的高中同学,上学时大家很要好。
而那一个男生就是陈佳铭的死党——肖鹏。
林诺听陈佳铭起过,这些年他们俩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今这群人里有他一个,她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他们骑了好远,来到位于一座山里的森林公园。
大家先是沿着林荫路一边走一边聊着,看着风景。
五月初,树木刚长出新叶子,不是油绿油绿的,而是嫩嫩的微微的泛着点黄。有个别的叫不上名字的野果树也开花了,白的,粉的,玫红的……夹在那些泛黄的绿树中间格外的娇艳,显得那么扎眼。林子里的空气好极了,到处都散发着初春的勃勃生机,令人心旷神怡。
走了有一大段的路,他们在一处僻静一点的地方找到了好大的一块空地,大家都席地而坐,停下来休息。
那几个女同学走过来主动跟林诺打招呼,跟她闲聊,表现得挺热情。这是陈佳铭交给他们的任务,他怕林诺跟大家不熟受到冷落。
歇了一会儿,陈佳铭开始组织大家玩起游戏来,是那种时候常玩的游戏——丢手绢。大家围成一个圈坐着,谁要是被逮到了,就抽一张纸条,站到圈的中间,按照纸条上的内容接受惩罚。
那些个千奇百怪的惩罚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特有趣。每到有人受惩罚时,大家就都被他们的窘相逗得乐的前仰后合,林诺也忍不住捂着嘴跟着一块儿乐。
大伙像约定好了似的,轮着番的出糗,可林诺却一次都没被逮到,她只顾着笑,觉得这些人都那么傻傻的可爱。她被大家热烈的情绪感动着,五月的花儿多么美好,飞扬的青春多么美好,纯洁的友谊多么美好,甜蜜的爱情又是多么美好……
游戏玩了好一会儿,陈佳铭看林诺这么开心,心里很高兴,越发玩的起劲儿了。他用录音机放起音乐,招呼大家起来跳舞。
于是那些男男女女的同学们就都站起来聚到中间,随着音乐胡乱的跳着扭动着,有扭腰的,有扭屁股的,还有摇头晃脑的……大伙也顾不得什么舞姿了,怎么跳的都有,大家都玩的很疯狂。
之前的一路上大家都在一起笑笑的,那些同学因为上学时就关系好,又多年未见,高心互相开着玩笑,嬉闹追打着,乱哄哄的。
林诺见到肖鹏以后,两人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好好聊个。
在这个当儿,林诺看肖鹏也没去跳舞,正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热闹,于是她站起身朝肖鹏走过去。
“唉!好几年没见了,没想到今在这种场合见面了。”
“是啊!”肖鹏站起来,用手掸璃屁股,歪着头夸张的从头到脚看了看她,笑着:“你没怎么变,还那么漂亮,就是看着成熟了。”他不经意的夸她。
林诺笑笑,“是么,你倒是变得有点儿油嘴滑舌了,啊——哈哈哈!”
她略停顿了一会儿又,“我跟陈佳铭的事,你肯定早知道了吧?”
“嗯,你们刚在一起时他就告诉我了。从上初中时这子就开始惦记着你,成没事就跟我叨咕你,没想到真被他得逞了。”
他们边边走到旁边的草地上坐下。
肖鹏又问她:“哎,我记得上学时你那么烦他,后来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到底使了什么招?他刚跟我的时候,我都没信!还取笑他在做梦呢。”
“唉,我是真没想到,有一你们俩个会在一起。”他叹了口气撇着嘴觉得不可思议的样子摇了摇头。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成了,话的口气怎么跟个大叔似的?”林诺打趣他。
“我只是发表一下感慨而已。”
“没什么感慨的,实话,别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答应了。”
“哎!不我们了,你吧,那时学习那么差,毕业以后都干嘛了?又上学了么?”
肖鹏侧过头斜着眼睛看她,“怎么,在你眼里对我就这么个印象啊,好像——也没那么差吧!哈哈哈。”
林诺辩解道,“我的是实话。”
“实话可是最伤人,我宁愿听谎话。”
“你不会那么虚伪吧。”两个人都笑起来。
“实在的,刚上初中那会儿我比佳铭学习还好呢,我记得那时他还不如我呢。后来他变成好学生了,我——哪都没考上,呵呵呵。”停了一下,肖鹏怪笑着问:“他没过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变得爱学习了?”
“没有啊!那还能为什么,为自己?为父母?为前途?唉,那时候还那么哪有那么多成熟的想法啊,就是一下子想通了,懂事了呗。”
肖鹏哈哈的笑着:“那是你的想法,那子可不是这样。”
林诺非常好奇了,问:“那你能为什么?”
“这是个秘密,你去问他。”肖鹏避而不答。
林诺见他这么,便不再追问。
“对了,你还没呢,初中毕业后你都干嘛了?”
“最开始去我爸单位做临时工,干了几年觉得也没什么意思,现在在一个亲戚开的饭店瞎帮忙呢,有时候也帮着管理管理。”
“行啊你,也算是半个老板了吧!以后挣大钱了可别不认识我啊?”
“那哪儿能呢,我就是不认识全世界的人也不敢不认识你呀!”
“哈哈哈!”他们爽朗的大声笑着,从现在聊到从前,又从上学时期聊到工作以后。
有些时候,林诺自己也很纳闷,肖鹏跟陈佳铭上学时好的跟亲兄弟似的,那时林诺那么讨厌陈佳铭,却跟肖鹏很合得来。肖鹏坐在陈佳铭后面,跟林诺也是前后桌,两个人经常聊的热火朝,为这陈佳铭嫉妒的没少跟肖鹏干仗。肖鹏早就知道陈佳铭喜欢林诺,所以也不跟他计较。
肖鹏属于那种长的不难看,可也算不上有多好看的人。得分跟谁比,比起陈佳铭他肯定是略微逊色,但在男人堆里他的长相算是挺顺眼的了,而且在他身上有着一股阳刚之气。别看他学习不怎么样,在其他方面能力却很强,特别有主见,看上去很成熟。
上学的时候就透着那么一股少年老成的味道,一接触就让人觉得有一种安全感和依赖感,所以那时林诺跟他关系很好。
多年未见,一见面彼此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林诺觉得跟他聊特别轻松,没什么好顾忌的,南地北的什么都可以聊。
肖鹏比陈佳铭和林诺大一岁,现在又知道了他们俩的关系,他话的口气更有点像一个兄长。
陈佳铭在那边跟他们跳着舞,隔一会儿就朝着林诺这里看看,见他们笑得那么起劲儿,便好奇的走过来。
“聊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他伸手来拉林诺,“走,过去一块玩吧!”
“不了,你去玩吧,好久没见肖鹏了,我跟他聊会儿。”
“哎,佳铭,你真够有本事的,算你子下手快,你要再晚点我就出手了。那就没你什么事了。”肖鹏调侃他。
“你敢,做白日梦呢吧!真那样的话,我收拾不死你。再了就你那德行,林诺能瞧得上你?”陈佳铭笑骂道。
“你别忘了,上学时林诺对我可比对你好多了,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好事怎么就轮到你了。”
“想不明白呀?那你自己慢慢在这想!”
“咱们走,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做梦去。”着,就把林诺拉走了。
林诺一直不明白,陈佳铭向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唯独在肖鹏面前理直气壮的像换了个人似的。奇怪的是肖鹏也吃他那套,就他那么个人,却能处处让着陈佳铭。
上学时两人就这样,打了好,好了打的,过了这么些年,都长大了一点都没变。
他们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两点钟了。陈佳铭带大家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饭店里。
等大家都围着桌子坐好后,林诺忽然发现陈佳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等了半也没见他进来,她觉得纳闷。这家伙怎么一声不吭就没影了,跑哪去了?
她问坐在旁边的女同学,她们都摇着头不知道。但她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那么一点怪异,神秘兮兮的,好像明明知道却故意瞒着她似的。
她越发觉得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搞什么名堂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不管,到底跑哪去了?
他又问了问那几个男同学,他们也都笑笑连声不知道,就连肖鹏也不知道。她看出来大家明明是在应付她。
真是让她一头雾水。
又等了很久,眼看着菜都一个一个的端上来了,还是不见陈佳铭的踪影。
她真的急了,有些生起气来。
“哼!陈佳铭——,你到底干嘛去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等着——我不跟你算账呢。”她在心里暗暗的想。
等了大概有四五十分钟。一桌子的菜早都上齐了,这时才见陈佳铭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粉色的盒子。
他把它放在桌子正中间,打开来,原来是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哦,他原来是去干了这个,怪不得去这么久。”她想。
当着大家的面林诺并没好意思什么。她问旁边的女生:“你们是有人今过生日吗?”她们只笑笑不回答。
“这些人可真有趣儿,不就是帮别人过个生日嘛,为什么弄得那么神秘呢?”她在心里一个劲儿纳闷儿。
陈佳铭点上了蜡烛:“来吧!我们可以开始了!”
于是大家拍着手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她也拍着手跟着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
歌声刚一结束。陈佳铭走过来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朵红色玫瑰花来,举到她的面前,低着头深情的看着她,很认真的样子:“林诺,生日快乐!从今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都会有我。”
林诺忽的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只为了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大家都老早就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林诺有点不知所措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羞怯的伸手接过玫瑰花。大伙又都笑着鼓起掌,喊着:“生日快乐——!”
林诺真是太开心太意外了,这是陈佳铭给她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她过的最热闹最有意思的一个生日。
连她自己都忘了今是她农历的生日。
难怪早上妈妈特地给她煮了面,昨起陈佳铭要带她出去玩时,爸爸妈妈谁都没提她过生日的事,估计他们早猜到了今陈佳铭会陪她过生日。
这一群人饭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做游戏,行酒令,输聊就被罚酒。轮到林诺被罚了陈佳铭就替她喝,大家也都不反对。
他们嘻嘻哈哈的又是闹又是笑又是玩的简直是太欢乐了,就连几个服务员都被他们的热情给感染了,觉着好玩儿,站在那看热闹,也跟着一起笑。
这个饭店由于位置偏僻,店铺又不大,又正是下午,所以屋子里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中途陆续进来几波人一见这么热闹的场面又吓得退了出去,以为是在搞什么活动。
这时外面的阴起来了,他们从亮一直玩到了黑。看到外面阴的厉害,看起来是要下雨。大家怕路上挨浇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肖鹏跟陈佳铭和林诺一起走了一段路。
“林诺,今感觉怎么样,我哥们儿的创意还不错吧?”肖鹏问她。
“还呢,你们俩个串通一气,他失踪那会儿,我急成那样了你都不告诉我。”林诺笑着白了她一眼。
“我哪敢啊,他早就警告我管住嘴,我要给露馅了,他回来还不得掐死我!”
“那——你肯定死定了!”陈佳铭狠狠的。三个人都大笑起来。
他们在一个路口便分手了。
陈佳铭为了给林诺过一个特别的生日,早早的就联系这些同学,并跟大家约定好了要给她一个惊喜。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林诺的第一个生日,他一定不能缺席。
为了那个生日蛋糕,他骑着车走了好远好远的路。那是他早就安排肖鹏,提前几去订好的。那地方太偏僻,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家蛋糕店。他离开那么长时间,怕林诺着急,那辆自行车都被他骑飞了,回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都软了。
从饭店的餐费,到生日蛋糕,这个热闹的生日聚会花费了陈佳铭大部分的生活费,他接下来的饭钱又要没着落了。
林诺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用胳膊搂着他的腰,陈佳铭用一只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一直握着搂在他腰间的那只手。
玩闹了一他都没怎么单独跟林诺话,安静下来了,怎么突然好像一都没见面似的。
“你怎么半不话,是不是累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靠在我背上,多少能舒服些。”
林诺听话的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越来越阴的厉害,又刮起风来。
陈佳铭怕林诺的手冷,始终只用一只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你手好凉啊,冷了吧,快把那只手揣进我衣兜里。那样能暖和点儿。”
林诺也听话的把那只手放进他的衣兜里,那里果真是暖和的。
风越来越大,他看马上要下雨了,便飞快的蹬着车。
森林公园在出了市区的郊外,离家很远,他想一定要赶在下雨前把林诺送回家,他拼命的蹬着车子。
过了不久,雨还是下起来了。
雨点不大但是又密又急,被风夹着打在身上冰凉冰凉的。
陈佳铭赶紧把车停下,跳下来脱下外套给林诺从头上披下来。
看着陈佳铭身上只剩下一件短袖的白衬衫,林诺忙抓住衣服阻止他,“不行,你穿的太少了,这不行,快把外套穿上。”
“嗯——听话!”他温柔的命令着,用力拽了拽衣服把它从林诺的手里挣脱,重新给她披上。“这么冷的雨,可别冻坏了,淋湿了明准得感冒!”他担心的一边着一边仔细的扣好扣子,把她从头发到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了看这才放心的:“好了这就不怕了,坐上来吧!”
见林诺没动地方,他忙问“怎么了?我看看,是不是腿压麻了?”
林诺点零头。
他赶紧蹲下来用手帮她捏着腿。
“动一动,看好些了么?”他抬起头问她,雨水打得他半眯着眼睛,又顺着脸淌下去。
林诺来回伸了几下。“嗯!缓过来了。”
“嗯,我们得抓紧赶路了,不然呆会儿雨下得更大了。”他边边跨上车子。
“坐稳了没有?”
“嗯!”林诺答应着。
“腿要是再麻了赶紧吱声,千万别忍着啊!”
“嗯!”林诺顺从的听着他的安排。
陈佳铭确定她坐好了以后,使劲儿的蹬起车子飞快的向前骑着。
风刮的好大,雨也越下越大了。
林诺坐在他身后,看着他薄薄的衬衫早已湿透了,打着褶子紧紧的贴在他后背上,雨水顺着他光溜溜的胳膊淌下来,到了手肘处汇成一条水流,哗哗的落下来……
她慢慢的把头又靠在他背上。
林诺突然感到,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值得她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