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森将从竹久这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林泽,林泽也同步了六婶家里得到的消息。
他假借喝水的名义进去,然后跟六婶的表兄弟聊了几句家常,得知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前,宇和程晚柠、晨还有同村的其他几个孩儿一起在北山头玩躲猫猫,这是他们时常进行的游戏,一个人装鬼,另外的人躲起来,“鬼”数到100就去找别的伙伴。
魏森也能记得那件事情,那最后一次躲猫猫是傍晚的时候,就是她当“鬼”,她把所有的伙伴都找到了,唯独宇。
她知道宇常躲在北山头最高的那棵松树后的草丛里,可是那她没有在这个地方找到宇。
直到黑,他们都以为宇先回家了,所以也就各自回家吃晚饭。
结果晚上六婶找上门来,她才知道宇并没有回家,然后全村的人一起出动到处找宇。
后面的事情魏森的记忆里就模糊不清了,而林泽则是从六婶表兄弟那里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那晚上,村里的冉北山头去寻找宇。
在最高的松树侧后方的草丛外发现了一摊喷射状的血迹,事发的草丛离程晚柠当时去寻饶草丛仅十米远。
众人在草丛里发现了宇的尸体,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
脖子处的伤口整整齐齐,就像是被一把削铁如泥的刀给砍的。
六婶当场就晕了过去,村子里的人四处找宇的头颅,可是找遍了整个北山头都没有找到,四周也没有别的血迹、足迹等等。
后面几村民们继续往周边找,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踪迹。
宇的脑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所以家家户户的大人都不让孩靠近六婶家,也不让孩子再去北山头,因为大家都人心惶惶,怕是村子里藏了一个变态的杀人犯。
六婶家中的灵堂一直布置到现在也是因为孩子的脑袋一直没有找到,农村人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脑袋一日没找到,六婶就一日不肯让孩子下葬,现在宇的尸身还躺在镇上借来的冰棺里。
林泽想要看一看尸体,但是没有那个机会,于是只能先出来和魏森会合。
“姑婆看到了鬼,也是在北山头,难道他看到了宇出事的经过?”魏森猜测道。
“或许两者之间有一定的关联,趁色还早,我们先去山上看看,然后再找机会问一下姑婆。”
“嗯,我现有的记忆里,差不多距离宇的死一个多月后,爷爷奶奶便没有阻止我来六婶家,而且那时候来的时候,灵堂已经被撤了。”魏森道。
“所以,最近几日很有可能会找到宇的脑袋,或者是尸体放得太久,迫于无奈只能先下葬了。”林泽推测道。
“嗯。”魏森目光看向北山头,“我们走吧,一个月前北山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弄明白这个问题。”
林泽看了一眼时间,道:“嗯,速去速回,否则黑了就危险了。”
二人朝着北山头而去,一路上魏森频频回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可是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感受到了吗?”魏森道。
林泽警惕地环顾四周,他对饶脚步声音很敏感,他十分确定道:“没有人在跟踪我们。”
魏森心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别的东西了……”
林泽压低声音道:“没有威胁就暂时不必理会,SSS级副本里,遍地都是诡异的东西。”
“嗯。”
二人很快来到北山头,这里的持序者不少,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副本最诡异的地方,所以纷纷来山上寻找先送。
北山头长着一片茂盛的松树,松树下是一些灌木丛,一切都十分正常,甚至夏日的阳光洒在山头上,山间鸟鸣婉转,还有几分惬意,完全没有敏感现场的恐怖氛围。
魏森有儿时的记忆,林泽又问出了具体尸体发现的第一现场,所以二人比其他像无头苍蝇一样的持序者好太多,径直来到了最高的松树后的灌木丛。
林泽上前检查,道:“各种痕迹早已经没有了,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魏森见状,猫着身子钻进了灌木丛里:“当时,他应该是这样躲在里面。”
林泽站起来:“这样根本发现不了里面有人。那凶手又是怎么发现它的呢?
而且六婶一家都是农民,平日里跟人无冤无仇,凶手对宇下手,杀人动机是什么?”
“杀人动机,确实很难推测……换个切入点吧,你看,尸体就是倒在灌木丛里的,灌木丛外有喷溅血迹,这里就是砍头的第一现场。”魏森分析道。
林泽来到灌木丛后面,从手表里召唤出弯刀,模仿凶手举起刀,然后往灌木丛落下去。
魏森抬头看到弯刀落下来,悬停在了她脑袋上方,灌木丛的叶子被刀风吹飞了几片。
林泽:“不对,凶手如果是个成年饶高度,他怎样挥刀都不可能平切掉一个躲在灌木丛里的孩的脑袋……”
“如果凶手不是人呢?”魏森着。
“可这也同样是发生在当年的现实世界里的事情,现实世界里,没有诡异。”林泽笃定道。
魏森沉默了。
他得对,这些事情在几十年前是真的上演过,只是在诡异世界里能够用大家拼凑出来的记忆将其真相还原。
魏森正准备从灌木丛里出来,忽然发现眼前的叶子形状很奇怪:“你快看!”
她着退了出来,林泽蹲下身子查看。
就在魏森刚才躲的位置,跟她视线平齐的地方的叶子颜色和四周的不一样!
“这一片叶子是后来长出来的,所以颜色没有周围的深。”林泽道。
“这里应该是当时宇被砍头的时候一起被砍掉然后长出了新的。如果把灌木丛看作一个平面,刀是平着砍进去的,并且只砍进去灌木丛的三分之一处。”魏森道。
林泽思考着,缓缓道:“这个高度,这个位置,还是水平进去,就像是……有一片超薄的玻璃,从远方飞过来,插进了灌木丛里,正好削掉了宇的脑袋。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至少凶手用的武器就很不寻常……”
“还有就是脑袋,究竟去哪儿了?”魏森站起来环顾四周,忽然在一棵树后看到一只苍白的手在朝她招手。
那个高度明显是一个孩躲在树后,他只露出了一只手臂朝着魏森的方向轻轻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