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孕育灵胎,涂山璟担心夭的安全,悄悄开灵目看过四,他知道是个儿子,为了让夭有惊喜,他没有提前告诉夭,悄悄想好了几个名字,待孩儿出生与夭一起挑选定夺孩儿的名字。
七夕前一日,夭在回春堂午休,被腹中孩子一脚踢醒,璟看她眼睛睁开,“怎么了?”
“璟,他踢我。”夭道。
璟将手掌轻轻抚在夭的腹上,:“孩儿,乖乖的,不要闹娘亲,让娘亲好好睡一觉,晚上爹爹给你和娘亲做好吃的。”
一会儿孩子真的安静下来,夭:“璟,他好像真的听得懂你话!”
璟点头道:“嗯,他听得懂。”
七夕前夜,夭沐浴后坐在榻上靠着,璟在给夭涂抹防止肌肤长纹的药膏,挖一勺膏体,在掌心搓热,然后轻轻抹在夭的肚皮上。
孩子在肚子里翻身,脚蹬在夭的肚皮上,显露出的足印,夭惊喜地:“璟,快看,孩儿的足印!”
璟盯着夭的肚子,明显感觉到孩子在翻身,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它的动作而变形,在某些位置还出现了脚丫子,拳头的模糊样子,十分可爱。
一心园里稳婆,乳娘,医师,厨师齐备,随时准备着迎接新生命。
七夕半夜里,夭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疼,感觉四迫不及待想出来见世面,她伸手拍璟,:“璟,要生了”。
璟立即一骨碌起身,朝外大喊一声,“来人,马上安排接生。”
院子里迅速点起灯火,苗圃即刻将稳婆从被窝里拉出来,烧水的烧水,熬药的熬药,一应工具早早已经备好。
璟一直陪在夭身边,夭疼得眼泪簌簌直落,汗珠浸湿了额发。璟紧紧握住夭的手,给她输入缓解疼痛的灵力。
稳婆指挥道:“夫人,深呼吸,用力!”
有灵力加持,夭身上的痛感减轻了许多,甚至产生了一些轻微疼痛但非常愉悦的幻觉。
她大张着双腿,呐喊了一声,“啊!”伴随而来的是下身被一股生命力从内而外撑开,一个肉团子破土而出,接着听到了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璟一直持续输着灵力,夭的身体里充盈着璟温润的灵力,孩儿落地以后,璟顾不上看孩子,一脉精纯的疗愈之灵迅速涌向伤处,伤口迅速地愈合止血,如它曾让冰冻枯萎的花儿重焕生机一般。
“恭喜家主,喜添麟儿!母子平安。”稳婆喜道。
涂山璟:“今日所有人赏钱十倍!”
稳婆闻言大喜,家主真大方,十倍赏金,够给儿子买新宅子娶媳妇了!更加尽心做事。
怀胎二十三个月,涂山明儒出生在仲夏时节,七夕当日,涂山府上空出现了七彩祥云汇成的九尾象,一日不散;青丘的长老都看到了,都涂山府有贵子降生,中兴吉兆,皆自发沐浴焚香朝而拜。
而同一日,胡珍和静夜的次女出世,取名胡妤墨。他们的长子叫胡予淮,出生在涂山璟和夭成婚以前,和涂山瑱一起长大,跟在涂山瑱身边,随涂山瑱出门游历了。静夜和胡珍在涂山家的地位相当于大总管,是涂山璟最得力的心腹,涂山璟和夭的孩儿都唤静夜为静夜姑姑。
一心园卧房里,涂山璟整理好夭后,才去看被洗净了裹在柔软襁褓中的孩子,脸蛋红红的,几根胎发沾在额头,清澈的眼睛滴溜溜转,似乎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家。璟熟稔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带到夭身边,用孩子红红的脸去贴贴夭的脸颊,“四,亲亲娘亲”,然后又将儿子抱到胸前,低头唇轻轻贴了一下儿子的脸颊,“亲亲爹爹”。抱在怀里团半晌都舍不得把孩子交给专职照鼓人,还是苗圃来要走了孩子。
璟在夭身旁躺下,他连续几个时辰的灵力输出,精疲力尽,需要恢复一些元气。
夭在黄昏醒来,璟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书,察觉夭醒了,立即放下书卷,笑盈盈地:“夭,醒了,身上可有哪里痛?”
夭摇了摇头,璟:“我让苗圃送吃的来。”
璟走到房间门口,吩咐了门口的侍女几句,就端起一个青瓷茶壶回到夭旁边,问:“渴了吗?”夭点头。
璟:“这里有松茸茶,来喝点。”
夭看着璟愉悦的神情,和优雅的倒茶姿势,不禁起了玩心,她:“青梅酒。”
璟放下茶杯,毫不犹豫地:“现在不行,养好了身子给你喝个够,我给你酿一整个地窖的酒。”
夭鼓起腮帮子假装气鼓鼓地看着他,璟拢好夭的被子,心将人扶起,将水杯喂到唇边。刚喝过松茸茶,苗圃就送了食物进来,璟又接着给夭喂食物,人参鸽子汤,鸽子肉撕成细条和着茭白丝,璟一手汤碗,一手执箸,夹起一箸送到夭唇边,夭张嘴接过一箸,肉的滑嫩,笋的脆爽,细嚼慢咽,满口的满足,咽下后,璟将汤碗递上,夭就着璟的手喝了一口汤。
看着璟的双手在筷子,勺子,碗之间来回切换,忙碌得很,夭:“璟,我自己能吃。”
璟眼里有着万般柔情,唇角勾起笑意,明媚如春风,:“我愿意喂你”。
饱餐后,璟心翼翼扶着夭躺下,又抱来儿子给夭看,一只白色的奶狐狸,蜷在璟的臂弯中,睡着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眉毛清秀明朗,让人一见就觉得长大了定是极俊秀的儿郎。
“快给我看看,长得像我吗?”
“像你,很像!”
“不愧是我生的儿子,长得真好看!”
夭摸了摸儿子奶乎乎的脸颊,尖尖的下巴,粉嘟嘟的唇,婴儿的唇碰触到夭的手指,自动裹卷着手指吮吸。夭将孩子抱在怀中,轻解罗衣给孩儿哺乳。璟拿起一张轻薄锦被盖住夭裸露的肌肤。
夭看着奶狐,又抬头看璟,得意地:“我儿子长得是不是很好看?!”
璟点点头表示肯定:“嗯!很好看!”
夭:“今我可太疼了!”
璟看着夭,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疼,:“看到你疼我很难受,以后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夭:“不好。”
她心里暗暗想,除非你不再碰我,否则我们迟早会有下一个孩子,她想起了在她没有身孕时,璟每夜与她在榻上如痴如狂辗转厮磨的模样,他每次都那么毫不留情,那么彻底地索取,却在这儿跟她不生了好不好!孩子难道是她想不生就不生的吗?夭偷偷地笑了,看着怀中专注进食的奶狐,夭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和璟的血脉长得真是一等一的好看,十分养眼。
璟似乎知她所想,垂下眼眸,唇角微扬,他满是宠溺地摸了摸夭的发顶,:“以后,我会对你温柔些。”
“你已经很温柔了,我没见过比你更温柔的人。”
璟:“我是,夜里。”
夭耳朵一阵酥麻连带着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夭:“那白呢?”不就是虎狼之词吗,口头她还能输不成。
璟笑:“白也是。”
夭:“璟,我们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在我欢迎她\/他时来到我们家的。”
璟看着奶狐喝饱了,准备抱出去交给乳母照看,夭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别送走了,让他睡这里。”
“孩子晚上闹腾你休息不好,还是交给他们,你今夜先好好休息,好不好?”
璟将一张单人卧榻放到夭榻前,夭:“你又要跟我隔着一条银河睡觉。”
璟:“你现在很虚弱,我怕半夜不心压到你,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璟平时夜里习惯了抱着夭,有时睡着了也会伸手去摸索夭,将人一把揽入怀,夭产后虚弱,他实在是很担心自己睡着时无意识的动作会弄疼她,所以只好另置睡榻。
“那你把你那张榻搬近些,我要能碰到你,这样我半夜想叫醒你才碰得到。”
璟于是将榻搬到与主榻相接,只是榻略矮几寸。屋里放了夜明珠,光线柔和。璟为夭盖好被子,:“乖乖的,睡觉吧,我就在旁边。”
七夕次日,玱玹在神农山紫金顶收到涂山府的报喜玉简,他揉着太阳穴,深呼吸着,把胸腔里嫉妒的苦闷吐出去,告诉自己,夭是自己的妹妹,他要做一个合格的舅舅。同时他有点怨怪涂山家那只狐狸,竟然让夭一个接一个地生狐狸崽子,他想他很羡慕!玱玹吩咐潇潇准备贺礼,让金氏工匠打造一枚金镶羊脂白玉长命锁,作为给外甥涂山明儒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