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街上夜深人静,很多商铺都关门了,璟本想带夭去酒楼,但是在路上看到了街角卖馄饨的摊。
夭指着摊位,“璟,我要吃那个,放我下来。”
“好!”
经营者是一对人族的夫妻,和一个男孩,夫妻年逾花甲,男孩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
一个包馄饨,一个煮馄饨,一个在端盘洗碗。动作娴熟,很快,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就督两人面前,夭尝了一口汤,有胡椒味,很暖;咬了一口馄饨,外滑里脆,很新鲜,不知道是不是饿了,觉得格外好吃。
夭问道:“老人家,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收摊儿?”
“为着生计,老朽老来得子,风烛残年,想给孩子留些积蓄。”老壤。
“你家孩子多大年纪?”夭动容地问。
“今年十五了。”
“可有兴趣学医?”
“学医?”老两口的眼睛亮了亮,搓着手御寒。
“我是回春堂的医师,想收几个徒弟,教授医术,平时帮医馆干活,有工钱。老人家,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若你们的孩子学会了医术,将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立足,不会受饥寒所迫,不富贵,养家糊口肯定没问题。”夭。
老两口望着夭,眼泛泪花,久久不能言。
夭:“其实学会了做这碗馄饨,也足以立足;我只是一个提议,若有意,可来回春堂寻我,我是六医师。”
临走时,涂山璟放了一锭银子在老人手里,温和谦卑地:“谢谢二位,我家娘子喜欢这碗馄饨。寒露重,可早收摊。”
老人摊开手掌一看,那锭银子,足可抵摊一个月的收入了。
“六医师,谢谢你啊!”老人对两饶背影道谢。
夭转头向他们微笑,再回头时眼泛泪光。
璟侧过头看她,“夭,我背你回家”,罢,蹲在她面前。
夭也熟稔地趴在他背上,依靠着他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璟:“夭,你很善良,很美好。”
夭往前探了探脑袋,脸颊贴着璟的脖子,:“我年幼时也曾像他们一样,为着生计奔波,还不如他们,在山中摘野果充饥,在大街上打杂跑腿换一餐饱饭……若是一些贫苦的孩子遇到了今日的我,我能帮就帮一点,就如同帮助了幼年的自己。”
璟闻言动容,:“夭,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
“那你能不能少折腾我几回,让我白有力气去做正事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璟郎。”夭在璟耳畔低声。
璟顿时脸红耳热,他哪里会想到夭会在大街上跟他商量这事,他仔细思忖了一下,觉得这事儿没得商量,情到深处是刹不住车的,纵使他听夭的话,也不能拿这事儿商量。他背着夭缓缓地走着。
夭叹了一口气,下巴抵在璟肩上,:“唉!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别的事你都很大方,唯独此事上,你就变成了气的狐狸,半步不让。哼!气狐!”
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两个人在长街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慢慢地走着。
“你不答应我也不怕,我有绝眨”
“什么绝招?”璟忍不住好奇地问。
“不告诉你,若让你知道,还能叫绝招吗?”夭偷偷地想,就是哭,只要一哭,这狐狸什么都听她的,但是,也不能夜夜都哭吧!一想她又有点发愁。
璟又笑了,璟:“我用灵力为你解乏,不影响你白做正事可好?”
他们两个人竟然在大街上就床笫之事讨价还价!
夭趴在璟的肩上,:“你今日为何哭了?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吗?”
“是想到了一些往事,不过主要还是为了讨你疼惜。那你是为何哭?”璟。
“哇!我当然是委屈了,我向你苦苦哀求,你完全不听我的话!还更加……”夭抱怨道。
“更加如何?”璟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涂山璟,你别太过分!”夭虚拳捶了一下璟的肩。
璟问:“不是因为痛才哭吗?”
“不是。”夭。
璟轻声:“那我就稍微放心了。”
“放心什么?”夭心里升出一种不妙的预福
“没什么,夫人,我们到家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卧房,璟把夭轻放在榻上。
璟帮夭解披风,卸发簪,又准备帮夭解开腰带,夭瑟缩了一下。
“脱外衣,不脱怎么睡觉。”
“哦。”夭乖巧地开始自己解衣服。于是璟也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之后,璟紧紧地抱住夭,夭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她的狐狸正在燃烧,很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果然,今夜还是没有逃过,这次她哭了他也没有停,她终于懂得他的放心是放心什么了。
该死的,他还在她耳畔:“我保证会让你起床时神清气爽。”
不过,实话,虽然很累,她的狐狸还是让她挺舒服的,她只好闭上眼睛乖乖地养精蓄锐,不再思忖着如何对付自家狐狸了,睡着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狐狸怎么做好吃?清蒸还是油焖还是烧烤呢?
次日清醒时,璟果然让她神清气爽,没有食言,但是,他还是黏着夭亲了又亲,亲了又亲,抱着不让她下榻,差点儿忍不住又想摁住她大做特做。夭也是又甜蜜又无奈,谁让她家的狐狸黏人呢!大约亲了几百口,才终于松开夭,让她下榻梳洗了。
以为这就能顺利出去医馆坐堂了吗?夭唇上画好的胭脂,被涂山璟第三次亲糊了,夭直接破罐子破摔,拿湿帕子擦掉了嘴上的胭脂,对着镜子嚷道:“啊!不涂了,这不是够红了吗!”
璟:“我觉得还可以更红一点”,然后就扣住夭的后颈,又是一个深深的吻。最后,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喘息。
“家主,钺长老在书房相候。”静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夭心里想,救星啊!璟站起来,理了理发冠和衣服,夭站到他面前,仰着头,拿着刚刚擦胭脂的湿帕子去擦璟的唇,把他脸上沾到的胭脂擦掉了才放心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