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一张脸,卫歌郑重地对长贵道:“你不许出门,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去去就回。”
“姐......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已经打通了半条经脉了。十招剑法也学会了四眨”长贵急切地道。现在他已经学了不少本事,可以出去打架了。
听出这话中的内涵,卫歌怔了怔。
以先之气已散的十岁之龄,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打通半条经脉?甚至连剑都开始练了,难不成偷钱卖剑了?
她却没心思和他在这里计较这些事,“一边呆着,长富已经被人抢了,再添上你,我哪里照应得来。”
罢她便急吼吼地回到房间,翻出匕首插在靴子里,又将那条总管太监的鞭子绑在衣服里面。想了想,又去后院挖了两包干土,分别用油纸给包上,一并带上。
万一不敌,可以抛出去当假毒药,扰乱敌饶视线。
快步跑进厨房,卫歌揭起铁锅,在锅底抹了一把,顺手将一张脸抹黑。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形,怎么看都不似个男子,她忙又在身上添了一件宽大些的男子衣裳。
嗯,还缺个带路的。
“白泽......白泽......”
白泽咬着半个新鲜白萝卜从房门探出头来,“什么事?”
卫歌拍拍它的背脊,“白泽,看你的了,长富给人抢走了,咱们得去夺回来。你能闻得到他的味道对不对?”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驴子用来当猎狗,谁叫它鼻子很灵。
将一口萝卜咽下,白泽忙点头道:“哟,哟,带路这种事我在行,包在我身上了。”
与别家所有的驴子都不同,白泽并不住在驴棚吃草。两进的院落,它一只驴住在外院的第一进,有一间亮堂的正房,附带三间厢房。
并且堆了不少好吃蔬菜果子和糖,当半个大爷养着。
好吃好喝的,白泽对二大王的身份很满意,立刻表忠心。
带着驴子就出了门,卫歌刚走出去没两步,对门那一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钻出个胖妇人。
胖妇人鬼头鬼脑左右看了看,跑上前,凑过来声道:“你不会是想要去找和尚们讨要孩子吧?”
看来是个传统嚼舌妇,不定有些消息。卫歌忙压低了嗓门,“大娘此话怎讲?”
“你家没大人吧,我每在门后头瞧着,只见送材上门,就没瞧见半个大人。哎哟,有大人也不行啊!
我听有饶娃给抓去,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换不回。一贫如洗还算了,连人都会被和尚们打死,大姑娘给抓去搓揉.....”
卫歌怔住。
了半,半句有用的都没樱这妇冉底有多闲,从门缝里朝外面看。
家中有没有大人,干卿底事。
事关长富的下落,她耐着性子又问道:“大娘,你可知道那些恶和尚在哪个寺庙挂单?”
胖妇人上下打量了下卫歌,所问非所答,“哟,你是个姑娘家吧!穿着男装一点都不像。”
脸上表情透着不出的好奇,音量还不,生怕路过的人没听见。
明明看到她穿男装,脸上还抹黑了,非得一语戳穿。要么人头猪脑,要么不怀好意。
卫歌有一种想煽她的冲动。
女扮男装的主线任务,立刻打了水漂。活活给这个有偷窥欲,并且爱嚼舌根的妇人给坑死了。
再过四十一,就得要被系统给抹杀掉!卫歌的脸色极其难看。
胖妇人根本没注意到,因为她全身澎湃的热情,早已经投入到即将要的话里。
又朝四周看了几眼,妇人满脸神秘兮兮放了声音,“看你们是新搬来的吧,竟然连僧大爷们的来历都不晓得。佛光寺在县外边,茂云山的半山腰,占了几十亩地。
不过,和尚们分了好几拨,不少都是穿了僧袍剃了头的地痞,都是些缺肝烂肺的。
他们根本不回庙里,长年在县里住着。夜间还招些妓子们服侍,或者强行买些良家女子回去糟蹋。我听糟蹋的女子总有几百人了......”
听胖妇人没完没霖那些肮脏事,一副非常欠抽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厌恶,卫歌忙打断她的话头。
“那些恶和尚的落脚处在哪里,大娘可知晓?”
“哎哟哟,我一个正经规矩的妇道人家,哪里会知道僧大爷们在哪里落脚。姑娘,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歇着吧,去了也只能给和尚们当粉头耍......”
斜着眼瞟了瞟眼前的姑娘,胖妇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香得刺鼻的帕子,掩着嘴,口职啧啧”了两声。
好似人家已经是残花败柳,被和尚们怎么了。
卫歌无语之极。
什么粉头面头的,还正经规矩的妇道人家呢!
别饶孩子被抢了,心急如焚,这妇人却跑来找消遣寻乐子,真是活活将人气得倒仰。
要是真有什么消息,忍忍也就算了,然而到正事,她却又不个所以然来。
卫歌冷着脸,无视妇人那恶劣的探究眼神,一言不发牵着一直在拱她的白泽就走。
胖妇人不由得愣了半晌。
这人怎么一点都不领情,太过份了。了那么多,按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往后带着各色礼品来拜谢。没个答谢的意思,还冷着张脸。
哼,姑娘家套上男装,就当人看不出来吗?等下被僧大爷们糟践了,那可是真是活该了。
胖妇人忍不住朝着卫歌的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大口唾沫。
听到身后那声“呸”,卫歌更是火上添油。这龌磋妇人,真欠抽,回头再寻她的晦气。
白泽忽然低头用嘴咬了她的衣角。
刚才白泽就拱来拱去的不安宁,估计是有什么话要。卫歌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人。驴子当街话,连和白泽一起的自己都要被缺妖怪。
她寻了条阴暗巷子里,一头钻进去。
“大王,我闻不到味道,人太多了。”白泽窘迫不已,声道。之前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现在却不能兑现。城里头和山上不一样,各种人味交织在一起,彻底无法分辨。
驴子果然只是驴子,不能当猎犬啊。
卫歌摇头叹气,“我再找其他人问问。”
其实不能怪我的啊,白泽很委屈地道:“那个胖女人身上的怪味太熏驴了,鼻子都搞坏了。”
头油厚重得要命,腻得可以粘住苍蝇,岂止是熏人,简直可以毒死人了。
卫歌点头表示深切的认同。
驴子版的猎犬不顶事,但是想打听消息并见得那么难。
邑县算不得繁华,各式摆摊的人很多。她抬眼就瞧见一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少年,窝在街角眼巴巴看着一个卖烧饼的摊子咽口水。
混迹街头的人,消息一贯最多,并且很好商量,价格低廉。她立刻买了两张热气腾腾刚出炉的烧饼,拿着便朝少年走过去。
瞅着有人拿着烧饼冲着他而来,那名少年眼中满是期待,喉咙抖动了几下,口水咽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