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被刘辉给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只是眼神一个劲地瞥向叶飞。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但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那些人都是混道上的，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混道上的你也敢惹？”
刘辉冷笑一声，直接冲李远就怼了回去。
“我看你就是活该！五十万？你以为被饶钱是大风刮来的？家里没镜子，怎么，你难道还没尿了吗？”
虽然大家之前都是兄弟，可刘辉早就已经看透了李远。
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刘辉。”
叶飞开口喊了刘辉一声，随后扭头看向李远。
“钱我不能借你。”
李远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不是我不念旧情，而是赌债这东西，借了就是个无底洞，今我帮了你，明你还会想着再去翻本，到时候欠的就不是五十万了，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更何况这次欠的其实并不多。”
看着李远失魂落魄的样子，叶飞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至于那些追债的，如果你真的能痛改前非，我可以帮你报警处理，但借钱绝对不可能。”
李远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在车身上。
刘辉本来还担心叶飞会心软，看到叶飞这么坚决，心里可算是松了口气。
直接看着李远冷哼道：“听见没？叶飞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扛去！”
李远看叶飞转身要走，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霖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把抱住叶飞的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磕头了！”
着，李远竟然真的对着地面咚咚咚磕了起来，额头上很快就红了一片。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话！”
看着昔日兄弟这个样子，叶飞不难受那也是假的。
可他绝不会给对方第二次背后捅刀的机会。
“我不起来。”
李远死死抱着叶飞的腿。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真的不能失去胳膊啊！我妈年纪大了，我还没有娶媳妇，没了胳膊我可怎么活啊！”
刘辉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刚想上前拉人，却被叶飞用眼神制止了。
叶飞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远，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道：“五十万而已，没你想的那么难。”
李远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叶飞，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你上个月刚提的那辆宝马，当时落地差不多六七十万吧？现在转手卖了，五十万不难凑。”
李远脸瞬间垮了下来。
“可……可那车是我……”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胳膊重要？”
叶飞打断了李远的话。
“或者，你宁愿断了胳膊，也舍不得卖车？”
李远被问得哑口无言，抱着叶飞腿的手慢慢松了开来，眼神里满是挣扎。
叶飞后退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远。
“看在之前大家是兄弟的份上，我最后再给你个忠告。”
话在到这里的时候，叶飞突然停了下来，语气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
“无论你卖车也好，找别人借也好，最好都别打玉石坊的主意，那铺子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个营生，是你最后走投无路时，能让你东山再起的底气。”
完这句话之后，叶飞没再看李远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刘辉狠狠瞪了李远一眼，赶紧快步跟上叶飞。
“你跟他费那话干嘛？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叶飞没回头，只是语气平静地道：“听不听得进去，是他的事，反正我该的，都已经完了。”
身后，李远还跪在地上，望着叶飞远去的背影。
阳光刺眼，他却像是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不过，纯属活该。
叶飞带着刘辉很快就到了楚家，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海鲜香。
餐厅里已经摆开了长桌，冰镇的帝王蟹，波士顿龙虾红得发亮，还有一盘子晶莹剔透的刺身，旁边堆着山似的海螺、扇贝，还有其他不知名的海鲜，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
刘辉在进门的一瞬间，眼睛都看直了。
满脸激动地抓着叶飞胳膊。
“我的，这阵仗也太夸张了吧……”
叶飞满脸无奈地将刘辉手从自己胳膊上拿了下去。
“淡定，淡定点行不行？”
叶飞刚坐下，识海里就响起敖辰倒吸凉气的声音，于是好心解释道：“那是帝王蟹和龙虾，现在最受欢迎的海鲜。”
敖辰在听完叶飞的话之后，瞬间就有点嗤之以鼻了。
“本尊当年在东海，见过的巨蟹能驮着船跑，这玩意儿看着就没力气。”
正着，徐端上一盘蒜蓉粉丝蒸扇贝，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刘辉已经忍不住夹了一个，烫得龇牙咧嘴还直呼好吃。
楚老爷子看到刘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随后冲叶飞招呼道：“尝尝这个，刚从渔船上卸下来的。”
叶飞夹起一个扇贝，刚要送进嘴里，敖辰却突然喊道：“等等！这扇贝壳上有东西！”
指尖一顿，叶飞借着低头的动作仔细看了看贝壳内侧，果然有个几不可见的淡青色印记，像是某种图腾。
“这是……”
“是当年守龙宫的虾兵蟹将留下的印记，不过气息很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大半，这凡人家，怎么会有带龙宫印记的海产？”
叶飞没作声，默默把扇贝吃了下去。
抬眼时，正对上楚老爷子探究的目光。
“飞，怎么了？不合口味？”
“没有，味道很好。”
叶飞笑了笑，夹起一只龙虾腿。
“第一次吃这种稀罕物，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罢了。”
刘辉在一旁使劲点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附和道：“就是就是，这帝王蟹的肉，跟冰淇淋似的，太绝了！”
楚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以后只要想吃，就带着你朋友过来一声，这些玩意，随时管饱。”
只有敖辰还在继续嘀咕道：“不对劲，这桌上至少有三样海产带着龙宫印记，难道东海那边出事了？”
叶飞没理会敖辰的胡思乱想，一边应付着和楚老爷子的闲聊，一边琢磨着那贝壳上的印记。
刘辉倒是吃得挺开心，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这辈子值了。
就在这个时候，敖辰却再次出声了。
“那老头不简单，身上有龙气的味道，虽然很淡，但瞒不过本尊。”
叶飞抬头看了眼敖辰所的那个人，可惜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你确定？”
“本尊岂会认错？”
微微停顿了一下，敖辰便继续道：“而且那龙气……像是从沉渊宫流出去的。”
沉渊宫？
不就是敖辰的东海栖身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