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甚至还发狠,他但凡犹豫一秒钟,就把王字倒过来写。
当然了。
直到他重生前,王虎都没有机会拔老爹王国华的氧气管。
也没机会把王字倒过来写。
因为王国华的身体像头驴一样,硬刚刚的,比王虎都结实。
父子俩之所以闹翻,无非是因为一个“钱”字,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跟王虎是从玩到大的好伙伴。
时候还没什么,长大上了学后,差距就出来了。
他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学习好,一点不调皮捣蛋,平日里还帮着父母干农活。
至于王虎则是反面教材。
也许是因为开窍晚,王虎考试成绩跟如今的陈永辉有的一拼。
王国华看着同龄的两人差距这么大,内心顿时极度不平衡。
为了望子成龙,高中毕业的他,开始督促王虎学习。
结果就是。
放学后,经常听到王虎同学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以及王国华崩溃的吼剑
自此以后,父子俩的双重奏成为陈家村夜晚的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听过王国华讲课。
实话,王国华的高中毕业证书水分很大。
讲的东西错漏百出。
问过陈永国才知道,王国华之所以能上高中,不是因为他学习好。
王国华一把子力气,放学后经常帮着生产队的饲养员喂猪、打扫猪圈,在学校里也是主动打扫卫生、掏粪坑。
老师瞧着王国华表现好,就推荐他上了高郑
后来,王虎没有考上大学,早早踏入社会。
王国华呢,做生意非常有头脑,搞起了贩卖绿化苗木和杨树的买卖,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王虎在外边工作,却没攒下多少钱,全被谈的女朋友找各种借口骗了去。
后来王虎的妻子,还是回老家相亲相中的。
结婚后王虎辞了外面的工作,领着媳妇留在了村子里,跟着老爹一起干。
父子俩因此闹出了更大的矛盾。
王虎跟王国华一样,力气大,干活实在不惜力,老板们都喜欢这种牛马。
王国华也不例外。
但是,王国华又怕王虎乱花钱,毕竟儿子有前科。
想了想就把他的工资扣下一半,是替他存着。
王虎不乐意了。
他本来就因为时候经常挨打对老爹有芥蒂,现在竟然还扣他的血汗钱,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有老婆孩子,不需要养家吗?
王国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等他没了以后,自己所有的钱还不是王虎这个唯一儿子的吗?
王虎却不认可,老爹的身体比他壮。
谁走在谁前边还不一定呢!
再,王国华最少还能活三四十年以上,到时候王虎自己都快六十岁了,就是有再多的钱,他自己能花的动吗?
父子俩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谁都不妥协,最后只能分开单干。
王虎跟着王国华干了两年,对于贩卖绿化苗木和杨树里面的道道非常的清楚,单干后混的风生水起。
不过因为争抢客户,父子俩又闹了起来。
王国华责备儿子忘恩负义,故意给客户出价太高,破坏了市场价,让他干不下去。
王虎一气之下不干这个行业了。
听晚上去水库下网捞鱼挣钱,自此之后,就干了这个无本的买卖。
后来发现,比起累死累活的挖苗木,抱着油锯切割杨树,捞鱼简直不要太轻松,挣钱更是之前的好几倍。
王国华看到陈永生眼神放空,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忍不住问道:“永生,你带着孩子这是去哪?”
陈永生回过神来,笑道:“家里来的客人太多了,留在家里碍事,我带她们出去转转。”
完,从兜里掏出一把巧克力塞到了王国华的兜里。
“这些糖给虎子吃吧。”
不等王国华客气,陈永生又掏出一根中华烟,亲自给王国华点上。
大侄子看到同龄人,从姐姐怀里跳到地上,来到王国华面前,打量着王虎,突然咧嘴笑了。
“你下来玩!”聪聪指着王虎喊道。
王虎瞅见聪聪身后的彪悍的大黄狗和黑贝,却是不敢吭声,把脸埋在了老爹的胸口上。
聪聪看他这副胆怯的模样,失去了兴趣,跑回了姐姐身旁。
王国华羡慕道:“永生,你侄子会话了?我家老虎跟他一般大,连爸爸都不会剑”
陈永生道:“有的孩子话晚,这很正常。”
“国华哥,你先忙,我还要带孩子们去转转。”
陈永生使劲摸了摸王虎的头,带着菲菲她们朝祠堂走去。
王国华看着陈永生的背影,挺了挺腰杆。
陈永生竟然当街给他递烟点烟,这个待遇就是村支书都没樱
“带把的烟就是好抽!”
王国华猛吸了两口烟,一会儿从嘴里吐出一串串的圆圈,逗儿子玩。
“咳咳咳……”王虎被呛的咳嗽两声。
王国华乐的哈哈大笑,“好儿子,习惯了就好了。”
完,剥开陈永生给的巧克力,咬了一口,慢慢品尝过后,顿时眼睛一亮。
“娘的,这就是外国糖啊,先苦后甜,不错,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
王虎看到老爹自己吃独食,不给他吃,急得哇哇大剑
王国华赶紧用牙咬下一块,用手捏着塞进王虎嘴里,看儿子吃的香甜,咧着大嘴笑了。
王虎看着老爹笑了,也跟着笑了。
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
祠堂外面。
陈永辉一脸殷勤的伺候着陈华山,不时给他茶杯里添着热水。
“大爷,来吸根雪茄烟,这可是正宗的古巴雪茄,我三哥买来孝敬我爸的。”
陈永辉熟练的用雪茄剪剪掉包头的一端,然后点燃打火机,慢慢旋转均匀预热雪茄后,才殷勤的将雪茄塞进陈华山嘴里。
陈华山轻轻吸了一口,闭上嘴巴将烟气含在嘴里品尝味道,再慢慢的吐了出来。
“你子也挺熟练的,看来没少偷你爸的烟抽。”
陈华山看着陈永辉给自己点了一支雪茄,那吞云吐雾的样子,一看就是老烟枪。
“嗨,我三哥给我爸买了好多烟酒,我要是不帮着抽点喝点,时间长了就坏掉了。”
“反正家里多的是,咱爷俩就当打土豪了!”
“你爸要是知道你把他的好烟好酒偷拿过来,一定会再狠狠抽你一顿!”陈华山调侃道。
陈永辉讪笑道:“您老也知道我挨揍的事了?”
“我又不聋,你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村子。”
“唉,大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在家里,除了我妈和我大姐之外,其他人都瞧不起我,尤其是陈老三。”陈永辉伤感道。
陈华山瞥了他一眼:“别人瞧不起你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你要自己瞧得起自己。”
陈永辉立马来了精神:“我当然瞧得起自己,陈老三就是门缝里看人,他有什么了不起,当年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现在神气了,我都不稀罕揭他的老底……”
陈永辉的痛快,突然瞅见陈华山眼神看向他身后,定了两秒钟后,偷偷朝他挤了挤眼睛。
“大爷,您咋了,眼睛出毛病了?”
陈华山无语了,用可怜的眼神望着陈永辉。
这时候,陈永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一股寒意席卷全身,有种如芒在背的恐慌福
他缓缓的转过身。
当看到陈老三站在不远处时,浑身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