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敏涛一脚踹开病房门,拽着还在抹眼泪的丈夫就要往外冲。
“走!现在就去找胡秀兰那个贱人!她要是不管你,我就……我就死在她家门口!”
“别……别啊媳妇……”徐爱国吓得鼻涕都忘了吸回去,哆哆嗦嗦地被拖着。
谁知,房门刚一拉开,几道穿着制服的身影就堵在了门口,像一堵墙。为首的正是李军。
李军面无表情地举起一张纸,对着屋里的人晃了晃。
“徐爱国,因涉嫌贪污受贿、销售伪劣产品,对克垚地产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现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那张盖着红章的逮捕令,像一道催命符,让徐爱国两腿一软,当场就瘫了下去,要不是焦敏涛扶着,他能直接跪在地上。
手铐“咔哒”一声锁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激灵,终于回过神来,带着哭腔喊道:“媳妇!媳妇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你闭嘴!”焦敏涛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看向李军,“李警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丈夫他胆子,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李军懒得跟她废话,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误会?你们还是省省心,想想怎么赔偿克垚地产的损失,争取宽大处理吧。”
“赔偿?”焦敏涛尖叫起来,“我们家哪有钱!钱都在我那个黑心肠的嫂子胡秀兰那儿!你们去找她要啊!她有钱!”
“呵。”李军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这豪华单间,这崭新的家电,这比普通人家客厅还大的空间。
“焦敏涛,别在这儿耍花样了。我们查得清清楚楚,那些水泥厂打过来的钱,有一半直接进了你的户头。”李军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焦敏涛心上,“你们两口子,一个都跑不掉。钱补不上,你,也得进去陪他。”
“主动上交赃款,争取宽大处理。是进去过年,还是在家过年,你自己掂量。”
李军完,对同事一挥手,直接将失魂落魄的徐爱国押走了。
焦敏涛站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才反应过来,抓起包就往外冲。
咚!咚!咚!
“胡秀兰!开门!你给我开门!”
她把胡秀兰家的门敲得震响,引来了区的保安。
“别敲了!胡女士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哼,肯定是听到风声,故意躲着我!这个奸诈的女人!”焦敏涛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保安看着她那副泼妇样,往地上啐了一口:“穿得人模狗样的,干的都不是人事儿!真当全顺城的人都是瞎子?我呸!”
这些,整个顺城谁不知道李克垚的名字。
报纸上,头版头条,连续几都是他。有他亲自去医院慰问受伤工饶照片,
有他宣布为李家村修路的新闻,还有人深挖出他一直默默资助福利院的善举。
一时间,李克垚成了“良心企业家”的代名词。
连带着,他名下的产业全都火了。
一品海鲜和家家福超市的营业额直接翻了一倍。
就连之前因为劣质建材闹得沸沸扬扬的“状元府”,风评也瞬间逆转。
“有李老板看着,这房子质量肯定没问题!十级地震来了都不怕!”
“就是,等开盘了我第一个去抢!”
被焦忠涛败坏的口碑,硬生生被李克垚一个人给拉了回来。
赵颖看着报纸上对丈夫的赞誉,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眼里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
这,胡秀兰哼着曲儿回来了,满面春风地邀请她:“妹子,今晚出去放松放松?我请客!”
“胡姐,这是遇上什么大喜事了?”
“也不是什么喜事,就是心里痛快!”胡秀兰笑得合不拢嘴。
赵颖看了看时间,笑道:“既然胡姐高兴,那就在家吃吧。正好今家里有几个朋友要来,人多热闹。”
“你家有客,那我就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到了。
“嫂子!快开门,东西太多,拿不住了!”
赵颖笑着拉开门,只见焦大宏、李军还有焦旭东几个人,个个满头大汗,手上提满了大包包的蔬菜鲜肉,笑得像几个大男孩。
“嫂子,我李哥在楼下碰到个熟人,聊两句就上来。”焦大宏把东西往厨房一放,“李哥了,今晚不做菜,太麻烦,他上来弄个火锅底料,咱们涮羊肉吃!”
李军一进屋,看见胡秀兰,先是一愣,随即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胡女士,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胡秀兰心里门儿清,笑着问:“李警官是为了焦敏涛的事吧?”
“对,就是她。她把房子卖了赔偿之后,人就找不着了。局里还有份文件需要她签字领收据呢。”
“这个好办。”胡秀兰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地址,她就住这儿。”
李军正要低头记,眼角余光却瞥见胡秀兰包里,除了那份租房合同,还露出了一个红本本的一角。
李克垚正好这时进门,也看见了,他没话,只是挑了挑眉。
胡秀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把那红本本也掏了出来,赫然是一本房产证。
“本来还想保密的,不过大家也不是外人。”她有些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两份文件,“焦敏涛把房子卖了,就带着我公公婆婆来找我哭,没地方住。”
“我本来不想管,可老两口年纪大了,确实可怜。我手上正好有两套闲置的房子,就让他们住过去了。”
“不过嘛……”胡秀兰狡黠一笑,“吃一堑长一智,我可没告诉他们那房子是我的。我找了个中介,就是出租屋,让他们签了租赁合同,房租我来付。要不然啊,凭焦敏涛那性子,住进去就得想方设法变成她自己的。”
她扬了扬手里的租房合同,指着上面的签名。
李克垚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胡姐,你这窄…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