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了好几分钟,我抬起头来,发现沈晴雪的眼里含着泪水,她正在咬着嘴唇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什么,一时无言。
“你不信任我吗?”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她,:“太激动。”
“要我解释给你听吗?你想知道她是谁吗?”
“好像不用了,是我的错。”
“唉,我们之间还是太不信任了,很脆弱,一碰就碎。”
我嘴唇蠕动着问她:“那怎么办,分手?”
“你想分手吗?”
我没有话。
“分手的话咱们就去坐火车,她是我留学时候的朋友,本来已经定居澳洲了,但是被她的澳洲男朋友家暴,患上了抑郁症,现在看见男人就害怕,她的胳膊上到处都是刀口,是自杀没成功留下的伤痕,你刚才吓到她了。”
我沉默无言。
沈晴雪来到了我的身边坐下,道:“怎么办,她这会应该在里面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要不,我叫救护车?”
“你不怪我吗?”
“有点,这是我有史以来最生气的一次。”沈晴雪长长叹息道:“唉,我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的信任竟然这么脆弱,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纯洁无瑕,钟灵神秀,一直以来都是。”
“既然这样,那今晚算什么?那你相信我吗?”
我转头注视着沈晴雪的眼睛,道:“相信,但你换个角度想想,就会理解了,不过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
沈晴雪陷入思考,好像在调换角度,片刻后她道:“理解,男人都很愤怒自己被戴绿帽子,其实女性也很愤怒自己被三,可是,我每次都选择无条件相信你,可你呢?”
我感到惭愧,确实,无论我和漫去做什么,沈晴雪都无条件相信我,她只不相信一点,那就是怕我和漫跑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是她在维系,我既冲动又愚蠢。
她轻声对我:“你想分手吗?”
我摇摇头。
“那你提什么分手?”
“没事。”
“你不分手,我就不分手,我郑重声明,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首先我不想和其他男人产生肢体接触,其次,性传染类疾病越来密集了,20-30岁的年轻群体已经成为高危人群,我不想下体发臭,糜烂……”沈晴雪着哽咽了起来。
“不要再了,我懂了,我现在去和她道个歉,她叫什么,怎么称呼?”
“等等,这次我很生气,你把我想象成那种人,无论我站在你的角度,互相理解也好,还是我的角度,为你开脱也好,我都感到心里憋屈,愤怒,烦闷,你明白吗?”
“你要我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等等再吧,她叫苏雯,你别过去了,我来吧。”
沈晴雪站起来,轻轻走到浴室门口,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道:“雯,没事了,你不要害怕,我男朋友不是故意的。”
里面传出一阵低声的抽泣声。
沈晴雪打开门,我立刻听到了一声惨叫:“你不要过来啊!”
看得出来苏雯很害怕,我记得新闻上,抑郁症好像总想自杀,再被男人闯进浴室,看了个精光……更何况我还拿着棍棒,一副要打死饶样子,这就算是个正常女人也会被吓出问题吧。
“雯,别怕,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去医院好吗?”沈晴雪拿了一些衣服,轻轻进入浴室,对苏雯轻抚和安慰,整整二十分钟后,苏雯终于不哭了,换好衣服从洗浴间出来了。
她走路一颤一颤的,好像腿都是软的,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流露出非比寻常的恐惧,好像看到了一只洪荒凶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站起来道歉。
“晴晴晴姐,我……我我我想报警……”苏雯颤声道。
“他是我男朋友,你知道报警他会是什么后果吗?”
苏雯点点头,嘴巴打颤的道:“知……知道,无无无意闯入是没事的,这这这种故意闯入,而且手手手手持器械,性质恶劣,偷窥隐私,可以经…拘留了。”
“你确定要报警吗?”
“我……我心有余悸,很害怕,可以吗?”
“你话条理清晰,富有逻辑,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栽赃陷害我男朋友,这里没有摄像头,你利用女性弱势群体来加害男性,你安的什么心?至于动机,你有抑郁症,总觉得陌生人要害你,你无差别报复,我男朋友今只是买了个铁棍来保护我而已……”
苏雯震惊的瞪大双眼,当场被吓得浑身发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我也在刹那间惊呆了,难以置信,急忙走过去道:“你别了,美女,对不起,我去坐牢吧,关我几,让我好好反省一下。”
“看来你不打算报警了,那就好,现在我们当没什么都没发生,你刚才洗澡出现了幻觉,看到你前男友要冲进来打你,你吓得蹲在墙角大声哭泣,现在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我要打救护车送你去医院,对吗?”沈晴雪又问。
“嗯嗯嗯……是是的……”苏雯被脸色煞白。
沈晴雪平静的点点头,随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救护车,不一会,救护车来了,进来几个人把苏雯拉走了,之后沈晴雪又打了个电话出去,道:“叶薇,你去医院陪一下苏雯,她被吓得恐怕得很久无法恢复正常了,你快去。”
叶薇要打探发生了什么,却被沈晴雪拒绝了,之后沈晴雪转头对我:“我爸爸可能会拿这件事拒绝咱们结婚,所以不能让你被拘留。”
我激动的抱住她,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什么,苏雯确定没事吗?”
“应该会做很久的噩梦,不管了,她只是朋友,你是家人,朋友和家人孰轻孰重还用得着吗?”
我的心里暖暖的,想要开口,却发现无论什么都无法形容这种感激之情,而她在我之前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有些微冷。
“家梁,我是有底线的,区别在于,在别人那里会很高,在你这里,比较低,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把我想象成那样的女人,我记得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对你过,到了武汉,我买了很多纹身贴来武装自己,搭讪的人变少了,但还是有,他们认为我是一个经历过很多男饶女人,把我看的比草还要轻贱,那种目光,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依然觉得很痛苦,我一辈子不会做这样一个女人,这是我当时告诉你的话,意思是这样,原话我想不起来了,我没想到有一,我最亲密的人会以这种目光看我,我很难过。”
我突然关门走了出去,她没有挽留我。
十分钟后,我买了一捧硕大的鲜花回来,花团锦簇,含苞待放,她没有关门,进房子之后,她在卧室里哭泣,我心疼的把花递给她,然后把她搂在怀里,道:“对不起,我觉得我最好去坐坐牢清醒一下。”
“换个方式吧,比如用冷水淋头什么的,但是会发烧,还是算了,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你手腕上怎么有针眼?”
我急忙把手腕拿开,道:“发烧,然后挂吊瓶了。”
“就最近的事吗?”
“嗯。”
沈晴雪眼中流露出痛心,拿起我的手腕放在眼前,问道:“因为什么?”
“我……我那,,,”
“知道了,苏雯这些都和我在一起,确切来,从她回国开始就一直和我形影不离,你可能是哪看到了,唉,我以为女人没事的,没想到也会这样,你近视吗?”
“好像开始有点了。”
“我也开始近视了,不过终究是个误会,我这会儿心里很不舒服,你应该也是吧,我们该怎么办?”
重逢应该高心,但却是这个样子。
“花,高兴吗?”我指了指。
“我不是十八岁的女生。”沈晴雪有些低落道:“而且再过几年我就二十八了。”
我把她抱住,吻上了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