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甜品店的玻璃窗洒进来,相柳正用冰晶雕琢第九颗脑袋的拉花,夭则在一旁调配新研制的“解酒糖”——据吃下去不仅能瞬间清醒,还能让人在接下来的三内闻到酒味就想吐。她哼着歌,将最后一滴药汁滴入糖浆中,糖浆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像是月光凝结成的霜。
“这玩意儿真能解酒?”相柳瞥了一眼,第九颗脑袋的拉花因为分心而歪了半边,他皱了皱眉,手指轻轻一弹,冰晶重新塑形。
“不仅能解酒,还能让人酒后吐真言。”夭笑眯眯地晃了晃瓶子,“待会儿玱玹醒了,我们不定能套出点他的黑历史。”
话音刚落,后院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声,紧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夭和相柳对视一眼,默契地放下手里的活儿,一前一后走向休息室。
推开门,只见玱玹正扶着额头坐在地上,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脸色苍白得像张纸,眼神迷离地盯着地板,仿佛在思考人生。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目光在夭和相柳之间游移了一秒,最终定格在夭脸上,哑着嗓子问:“……我昨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三坛‘醉生梦死’。”夭蹲下身,递过一颗银光闪闪的解酒糖,“喏,吃下去,保证你立刻清醒。”
玱玹盯着那颗糖,眼神里写满了怀疑。但宿醉的头痛实在难忍,他最终还是接过糖,丢进嘴里。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僵住,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这……这是什么?!”他捂住喉咙,声音嘶哑。
“解酒糖啊。”夭无辜地眨眨眼,“效果立竿见影吧?”
玱玹深吸一口气,确实,头痛瞬间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清醒感,仿佛有人用冰水从他的灵盖浇到了脚底。他缓了缓,终于注意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各式甜品的画,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这是哪儿?”他皱眉。
“我们的甜品店。”相柳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你昨晚喝醉后非要来‘视察妹妹的新事业’,结果一进门就抱着柜台不撒手,还嚷嚷着要给我们题字。”
玱玹的表情凝固了。
夭适时地补充:“题字的内容是‘下第一甜’——用你的腰带蘸墨汁写的,现在还挂在店门口。”
玱玹:“……”
他的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显然是在努力回忆昨晚的荒唐行径。夭趁机凑近,压低声音道:“表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你的黑历史告诉我,我就帮你把题字撤下来。”
玱玹眯起眼:“什么黑历史?”
“比如……”夭笑得狡黠,“你时候偷喝黄帝的酒,结果醉倒在御花园的池塘里,被宫女当成锦鲤捞上来?”
玱玹的脸色瞬间黑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夭耸耸肩,“毕竟你酒量这么差,肯定是从练出来的。”
玱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咬牙道:“……我还有更丢饶事。”
夭眼睛一亮:“来听听?”
“我七岁那年,因为不想上课,假装自己被妖怪附体,在朝堂上跳了一整的舞。”玱玹面无表情地道,“后来被黄帝用戒尺打了手心,还罚抄了一百遍《帝王训》。”
夭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相柳则直接笑出了声,九颗脑袋的拉花在冰晶里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玱玹瞪了他们一眼,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也被自己的黑历史逗乐了。
“好了,该履行你的承诺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恢复了那副沉稳的模样。
夭点点头,转身走向店门口。玱玹的题字果然还挂在招牌旁边,龙飞凤舞的“下第一甜”五个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伸手正要取下,却听相柳忽然道:“等等。”
“怎么了?”夭回头。
相柳走到她身旁,手指轻轻抚过那幅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留着吧,挺合适的。”
夭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也是,毕竟我们可是‘下第一甜’。”
玱玹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柔和。他转身走向柜台,随手拿起一块新出炉的糕点咬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让他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西炎山的某个午后,夭偷偷塞给他的那颗糖。
或许,有些黑历史,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