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以后三妹除两“鲁味鲜”酒馆帮忙,一有空儿就尽心的经营自己的家,他在后院修了鸡舍猪圈,还开出一片地,种上韭菜辣椒还有葱和西红柿,她每给这些菜浇水施肥,六七月的气,眼看着绿油油的菜苗一长一扎长。
这玉来了,看见三妹正在地里干活就“三姐你可真会过日子”,三妹看见玉高胸“别走了今在我这儿吃饭”,“玉你给我吃什么好东西呀”,也没有啥第一茬韭菜刚下来,我养的新鸡儿前几下了几个蛋,我给你蒸鸡蛋羹,上面撒些韭菜末儿才香呢”。玉“我口水都流下来了”她俩正着话蓝采华来了,老远就嚷开了,“三妹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走到近前只见蓝采华抱着一只狗,玉“这不是你家花花吗”?“不是,这是我家花花下的崽儿,给你了三妹”着蓝采华把狗儿递给三妹,“哎呀呀我可养不起这东西”,三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蓝采华把狗塞到三妹手上气哼哼地“看你真不知好歹,别人要我还不给呢”,三妹抱着狗抹索抹索它的脑袋耳朵,狗乖乖的唧唧哼着,可爱极了,“这么我喂它吃什么呀”三妹问,蓝采华,“它已经断奶一个月了,剩饭拌上点儿菜汤泡软了就行,再过些日子就什么硬的也都能吃了”,“哎我是真没想过要养只狗,我连自己还养活不了呢”三妹。“不是我你,黑子在车站机务段上班,白就你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这狗你养熟了它能逗你玩儿”蓝采华,那好吧我谢谢蓝姐了,玉听三姐答应了,赶紧抢着抱过狗儿,“咱们给她起个名字吧”三妹你起吧,“看它身上这斑点儿多好看就叫它花吧”玉,对呀玉的妹妹可不嘚叫花吗,蓝采华耍笑地着,“去你的你才是狗姐姐”玉不高兴了,别生气玉走咱们做饭去,三妹又拉上蓝采华今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花一长大了,三妹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摇着尾巴讨人欢喜,三妹;“去把鸡儿都叫回来”,他就跑到街门口汪汪叫起来,外边刨食的鸡群就都一扭一扭地回来了,三妹把拌好麦麸子的鸡食盆拿到院子里,鸡儿们一顿疯抢,吃完了三妹去把它们赶到鸡架上,花就一边叫着一边撵着鸡群,往后院鸡舍里去,三妹没想到它还真成了好帮手,有一蓝采华来了,她桨花------,花、花过来给你好吃的”,花看看它没搭理,“过来呀”蓝采华走到它跟前放下一截香肠,花儿不但没吃,还朝着她汪汪地叫起来,“哎你这没良心的我才是你老娘,怎么六亲不认了”,三妹在旁边咯儿咯儿的笑弯了腰,“三妹你真行把它调教的这么好”蓝采华。
这一黑子下班回来,三妹赶紧给他打一盆洗脸水;“看你满脸魂儿化儿的累坏了吧”,“看见你就不累了”黑子一边笑着一边洗脸。吃过晚饭黑子咱们继续认字吧,好啊三妹着把黑石板和石笔拿过来,“先把以前我教你的字写出来”,好,三妹拿着石笔想了想在石板上写了一横儿嘴里念叨着,工饶工上边顶着,底下一横儿脚下踩着地,中间一竖儿是顶立地的人,我写的对不对,“对道是对就是顺序写错了,第二笔写竖儿,最后才是底下那一横”黑子,好我记住了,一撇一纳这是人,三妹又写了个人字,农民、学生、商人还有我的名字陈旭,你的名字柳东升,我写的怎么样对不对,三妹扭头问黑子,发现他已经歪到那儿睡着了,三妹心想他太累了,赶紧连扛带拖把他弄到炕上,脱掉鞋盖上被子让他睡下。
有一黑子休假早上起来问三妹“咱家还有多少粮食”,三妹“有半袋子高粱米和半袋子包谷面”,跟你商量个事黑子“我师父大老张家里孩子多,这几我看他早晨来上工好像都没吃饭,把咱家的粮食先给他拿去救救急你看行不”,三妹“行啊你都拿走,家里还有我烙好的饽饽先吃着,我可知道挨饿的滋味”,黑子过来搂着三妹你真好,黑子扛起两袋粮食准备出门了,三妹等等,黑子一愣咋地你反悔了,三妹噗嗤一笑“你把我看成啥人了,你不他家孩子多吗,我这儿有几件穿不着的旧衣服也给他们拿去”,算了我不好意思拿旧衣服黑子,那我跟你一起去,也好看看还有啥地方我能帮他们的,三妹着找出衣服包好,跟着黑子一起出门了,
他们从阜新镇东边出去,顺着铁道边上的路走了二三里,到了车站机务段,看到一个宽大的厂房,黑子这就是我上班的地方,三妹看到有好多弯七竖澳铁轨通到厂房里,就问黑子你每上班都做什么事情啊,“诺,你看见吗就是修理这些损坏聊火车头和车厢”黑子手指着停在铁轨上的火车头和一截车厢,“啊那你们老厉害了”三妹敬佩地,是啊我师父大老张,还有好多工人他们技术都很高超,连日本把头也不敢轻易惹他们,“是啊别看日本人那么嚣张也离不开咱中国工人”三妹,可不是吗我们不给他修理,火车就嘚趴窝子,所以工人是一个伟大的阶级,只要团结起来就能打败敌人,黑子一边一边领三妹下了铁道,三妹“黑子哥我现在理解你教我的工饶‘工’字,就像一个顶立地的人,是啥意思了,而且这个字特别像铁轨的工字钢”,恭喜你又对了,黑子笑嘻嘻地,“讨厌,人家的意思是再也忘不了这个字了”三妹在后边捶了黑子一拳,他们着话沿厂房边的路向西继续又走了一段,黑子扭头问落在后边的三妹累不累,三妹不累,跟你走路还会累吗,“咦,学的挺快跟我话的味儿一样了”黑子打趣儿地。
眼前来到一片晦暗的村庄,都是低矮的泥土房,黑子“这就是工厂工人住的地方叫工人村”,他俩走进村子沿着狭窄的土路拐过两趟街(gai儿),只见一个不大的院,门口一个石轱辘旁边一棵半高的柳树,走进院子黑子喊师娘在家吗?两间低矮的草房里立刻跑出来三个孩子,师娘跟在后边也出来了,她四十岁上下,发卷松散,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晦暗,只有两只大眼睛还显得活泛。三妹看见这些孩子都穿着短的打着补丁的衣服,女孩有十一二,男孩有七八岁,大脚趾头捅到了鞋外边,最的女孩有四五岁的样子,“呦黑子来了”师娘赶紧跟他们打招呼,消瘦的脸上漾着笑意,“哎呀还有一个妹子是你媳妇吧,这么俊”,师娘着来拉三妹的手,三妹师娘好,“快进屋我们这儿不好找走累了吧”,师娘着把他们往屋里领,黑子弯下腰低着头才能从低矮的门口进去,刚进去三妹什么也看不见,屋里光线特别暗,“师娘我们带点粮食来,家里最近是不是又没吃的了”,黑子着把粮食放在锅台上,“哎呀呀这可真是救命了,你师傅过几才能开工资,确实没钱买粮了,不过谁家粮食也不多余呀,你让我怎么好意思收啊”,师娘又高兴又歉疚地数着,三妹这会看清屋里的东西了,锅台连着炕,炕上两床旧被子,地上有两口大缸,一个八仙桌四个方凳子,除此之外真是家徒四壁,她把包袱递给师娘“这儿有几件旧衣服,您给孩子们改改还能凑合穿”,师娘接过去这怎么好意思,让你们惦记了,我烧点水给你们喝,“不了不了您别忙活了,赶紧给孩子们弄点吃的吧,我们走了”,完三妹拉起黑子赶忙出来了。
走在回来的路上三妹“看她们日子过的真是艰难,都是日本鬼子害的”,黑子皱着眉头“这里的工人都是这样,我师父工资比别人还高一点呢,比他们家困难的还有很多。所以要起来革命推翻这种反动统治,让劳动者有饭吃”。
三妹十二岁就没六娘,深知这种苦日子有多难熬,这以后的日子里,三妹又到师娘家来过几次,看三个孩子盖一床被子,她就跟黑子拿来了家里的一套被褥,又到二婶那里把玉穿聊衣服和鞋子搜集了送来,有时候送点粮食,有时候把自己种的葱和菜还有大酱也拿来,三妹恨自己没有更多的好东西帮他们,那年月一根针一根线都是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