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眉头紧锁,分析道:“隆科多如此大张旗鼓安插亲信,怕是和老四图谋不轨。如今皇阿玛年迈,这皇位之争怕是要出大乱子。”胤禟一拳砸在桌上:“哼,他们敢有异动,咱们也不能坐以待保”胤?也点头,“当务之急,我们得想办法让皇阿玛知晓此事。”
三人商议一番,决定由胤禩进宫面圣。胤禩心翼翼地将隆科多的异常举动告知康熙,康熙却仍是不以为意:“不过是正常的人事调动,你们莫要题大做。”对康熙来,比起隆科多,他还是更忌惮胤禩。胤禩无奈,只能退下。
而隆科多得知胤禩去告状后,更加紧了和胤禛的谋划。他暗中联络各方势力,将京城的侍卫和卫戍部队中的亲信安插得更多了。
胤禟叫来了胤禩和胤?,他:“隆科多慈行事,只怕是有问题,现在皇阿玛身体还康健,但他到底也是六十多岁了,死就死了,我们如果由着隆科多这样,只怕是老四要篡位!”胤禩思索片刻:“九弟,我们应该加紧联系十四弟,另外,和年羹尧的联络也要加强,虽然京城有老四的势力,但如果十四弟和年羹尧都支持我们,老四也不可能发动兵变。”
胤?没什么主意,听胤禩和胤禟这么,只:“好,听八哥和九哥的。”
胤禟立马开始给年羹尧写信,考虑到在京城,他的名气很大,他写道:“亮工,在四川生活可好?我在京城很受皇阿玛的喜欢,目前仍然很有希望做太子,希望你能停下犹豫直接支持我们八爷党。缺什么就问我们要。”胤禟直言不讳。
胤禩则给在西北征讨策妄阿拉布坦的胤祯写信,:“十四弟,如今京城局势愈发紧张。隆科多与老四勾结,大张旗鼓安插亲信,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皇阿玛年事已高,这皇位之争恐生大乱。我等为保大局安稳,需齐心协力。你手握西北大军,若能与我等里应外合,必能挫败老四阴谋。还望你速做决断,在关键时刻带领大军回援,共护大清社稷。若此番成功,日后我等必不会亏待于你。望你接信后,即刻筹备,切不可耽误。”
八爷党树大根深,哪怕隆科多在京城亲信再多,这两封信也送了出去,胤祯收到信以后,心里确实有了一些对胤禛的防备心理,但胤禛派到西北的傅鼐开始给胤禛传信,让胤禛心胤祯可能的反扑。
另一边,年羹尧也收到了来自胤禟的信,年羹尧因为妹妹年世兰在雍亲王府,不好直接跳反支持八爷党,但他更不会全心全意支持胤禛,因为他认为胤禛不那么可信。于是年羹尧回信:“我别的都不喜欢,只喜欢荷包,请九爷多给我送一些荷包。”
对胤禟来,荷包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胤禟立刻就从商人朋友那里买来了一些上好的苏绣荷包寄给年羹尧。年羹尧在收到以后虽然仍然没有直接跳反支持八爷党,但他对于八爷党的豪爽和胤禛的吝啬也是认识得越来越清楚了,对胤禛的书信也有些爱搭不理。
胤禛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他见年羹尧对他的回信有些敷衍,立刻就觉得是胤禟和胤?搞的鬼——至于胤禩?他怪谁都不会怪胤禩的!胤禛立刻写信对年羹尧:“去年我额娘德妃六十岁大寿你就没有写信,如今还对本王这般敷衍,亮工是否被八爷党策反了?”
年羹尧心里对胤禛颇为不屑,但毕竟年世兰在胤禛府上,他还不想和胤禛直接撕破脸,于是年羹尧写信时,用恭敬的语句敷衍道:“王爷息怒,臣绝无被八爷党策反之念。近日事务繁杂,回信迟缓还望王爷海涵。臣对王爷忠心不二,定当恪尽职守,守护一方。还望王爷莫要听信他人谗言,错怪于臣。”胤禛收到信后,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发作。
且这隆科多在安插亲信足够多以后,心也大了,他再也容不下自己的额娘赫舍里氏了,于是,隆科多和李四儿加大了对赫舍里氏的致病药物投放。赫舍里氏当然也不想吃这些药,但隆科多直接把药和饭弄一起,她不吃就是饿死,吃就是早晚病死。赫舍里氏对隆科多的凶恶虽然早有预料,却也感觉痛苦,这是她的亲儿子啊,却想毒死她!
隆科多觉得这些慢性药物毒赫舍里氏有些慢,他和李四儿对赫舍里氏的精神刺激也没停下来过,每都去赫舍里氏面前秀恩爱,要么他们打隆科多正妻赫舍里氏的“愉快”场景,要么以后要把佟佳府的家业留给他们的儿子玉柱,要除掉岳兴阿。
赫舍里氏对于隆科多和李四儿的骚扰烦不胜烦,她到底也是老年人了,在药物导致的疾病和隆科多、李四儿坚持不懈的骚扰下,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隆科多还继续动用自己作为家主的权力,阻挠佟佳府的庶子们看望赫舍里氏。
终于,在康熙59年的时候,赫舍里氏顶不住了,隆科多见她虚弱,决定最后气她一次,把她干脆气死。
隆科多带着李四儿进了赫舍里氏的房间,对着病床上的赫舍里氏直白了:“这京城到处都是我隆科多的眼线,四阿哥早晚能在我的帮助下登上大位,甚至我自己也不是不能想那个位置!”隆科多虽然对胤禛还算忠诚,但是到处安插眼线,他完全没有念头才是不可能的!
赫舍里氏躺在病床上,听着自己儿子的狂言,只觉得隆科多会毁了这个家!病重的赫舍里氏强撑着:“你…你简直是疯了!为了权势不择手段,还妄图染指那至尊之位,你这是自寻死路!”赫舍里氏怒目圆睁,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你以为你安插亲信就能掌控一切?那皇位岂是你能随意左右的!一旦事情败露,佟佳氏满门都要为你的野心陪葬!”
隆科多却不以为然,冷笑道:“额娘,你就别操这些没用的心了。等四阿哥登基,佟佳氏只会更加显赫。”隆科多没有叫日常的“老东西”称呼,但是这一句“额娘”反而显得无比讽刺。
赫舍里氏气得浑身颤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我佟佳氏世代忠良,从未出过你这般狼子野心之人。咳咳咳!”罢,赫舍里氏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气绝身亡。
隆科多心中一惊,但只用了几秒钟镇定下来,对着李四儿道:“她死凉也干净,对外就她是病重不治。”随后,他带着李四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房间,仿佛刚刚死去的不是他的母亲。
赫舍里氏的死讯立刻传了出去,佟佳府的庶子们还是去皇庄把岳兴阿带到了佟佳府参加葬礼,送他的奶奶最后一面,而康熙听赫舍里氏死了,也颇有感慨,到了佟佳府参加舅妈的葬礼。隆科多本来是有打算在葬礼上做掉岳兴阿的,但康熙来了他还是不敢动手。
在葬礼的一个角落,佟佳府的庶子们和岳兴阿在一块,庆泰对岳兴阿:“我们没能保护好嫡额娘,谁也没想到隆科多这般心狠手辣,居然干掉了自己的母亲!”
岳兴阿看着奶奶在棺材里的尸体,他问自己的叔伯:“隆科多肯定是对玛嬷下了毒吧。”岳兴阿不想叫隆科多为“阿玛”。
叶克书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但应该是慢性毒药,让人生病那种,这种下毒是检查不出来的。而且看嫡额娘这死状,生前应该是受到了重大刺激,但在大清气死人也不犯法。”
岳兴阿眼睛里的恨意在燃烧,但是他很快就压了下去。叶克书继续对岳兴阿:“等你回到皇庄,就多招募吸引一些隆科多安插亲信时打压排挤的忠良充当门客,既可以在关键时刻告发隆科多,平时也可以防备隆科多可能的带人偷袭刺杀你。”
岳兴阿对自己大伯的建议觉得很合理。
康熙给赫舍里氏写悼文:“国家优崇勋旧,逮及闺闱,苟内则之用修,宜特恩之下贲。尔何奢礼氏含英华胄,作配名门。淑慎性情,早树珩璜之节。范柔嘉素,着茂膺褕翟之荣。诞育孝懿皇后。备德璇闱,流徽椒掖,钟祥所自。始实贤母之笃生,故每被以殊恩。颁之异数,比当属疾。轸念殊深,爰遣良医。辅以药石,频命中使,问其起居。迨奄逝之遽闻,用悼伤之滋甚。典隆赐奠,礼备饰终。呜呼!托肺腑于家,累世之宠光既久。畀丝纶于幽壤,中闺之褒锡维新。灵如有知,尚其歆享。”
葬礼结束后,康熙把隆科多叫到跟前,严肃道:“赫舍里氏一生贤良,你身为她的儿子,理当尽孝。如今她突然离世,你需好好反思。”隆科多连忙跪地,装作悲痛道:“表哥教训得是,我定会恪守本分。”康熙虽有些点明怀疑,但对隆科多长年累月的相信把这怀疑压了下去。
岳兴阿回到皇庄后,依照叶克书的建议,开始四处招募门客。一些受隆科多排挤的人听闻后,纷纷前来投奔。这个由胤礽留下,由胤禩多年保管地契的庄子现在成为了反对隆科多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