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需要护送关玖玖母子三人为由,云江晏、七杀和余子谋被支走,只留下云沧临、剑斗和吴伯在陪着云啸。
夕阳已落,一阵风过后,阳光照射后的余温随风消散,微凉,云沧临的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
剑斗看着京都的方向,眼神微眯,那座皇宫和那张龙颜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长剑不住的嗡鸣了两声。
咳咳~
云啸猛烈的咳了两声,手上出现一摊黑血。
“父亲!”
“老爷!”
云沧临和吴伯着急的喊道,一同上前扶住了云啸。
“您怎么了,父亲……咳咳咳~”
急火攻心,云沧临也猛的咳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的苍白。
吴伯转身扶住云沧临,随即在怀中寻找着药丸,着急得手抖眼花,不住的眨着眼睛,呼吸急促不匀。
“父亲,您没事吧,怎会咳血?”
云沧临擦掉嘴角的血,着急的给云啸把脉。
“临儿,为父没事。”
云啸握住云沧临的手,阻止了云沧临把脉,随后微笑着拍了拍云沧临的手背,以示安慰。
云沧临着急的看着云啸,脑海中闪过数种猜想,心乱如麻。
“公子,药丸。”
吴伯终于把药丸找了出来,云沧临随手接过服下。
在云沧临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云啸出手点了他的穴,让他无法动弹。
“父亲,为何要点了孩儿的穴?”云沧临着急出声。
云啸看了墓碑一眼,随后看着云沧临道:
“临儿,晏儿心性洒脱,一心向往自由,从不喜权势,走着现在的路,也不过是怜悯众生疾苦和心中有仇怨罢了。”
“当着你娘的面,你要答应为父,无论将来你兄弟二人能走到哪一步,都不能兄弟阋墙,更不可兄弟相玻”
云沧临挣扎着道:“父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怎么了,您要做什么?”
“老爷,您……”吴伯也着急了。
云啸示意两人别话,随后继续道:“且先别问为父要做什么,你先答应为父刚刚所。”
云沧临预感不妙,着急的道:
“父亲,孩儿都答应您,您到底怎么了,您要做什么,纵使大的难事,定有解决之法,万不可想不开呀!”
云啸微笑着道:“临儿,记住你现在答应为父的,你娘也在看着呢,未来不管如何,定要记住今日之言。”
“父亲,父亲您要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云沧临越发的着急了。
“师兄,动手吧!”云啸转头,剑斗缓缓来到云啸身旁。
“父亲!”云沧临再次着急出声,随后看着剑斗问道:“师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们要做什么?”
剑斗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你爹被夏皇下了百草衰,决定强行入九境,将一身功力传给你,用来压制你体内的毒素和疾病。”
“师兄……”云啸喊了一声,他并不想让云沧临知道自己被下毒之事。
剑斗按了按云啸的肩膀,道:“还是让他知道吧,以临儿的才智,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就了。”
云啸无奈的低下了头。
“百草衰?父亲何时被下了……出京前夜入宫之时!”
云沧临准确的猜到了云啸被下药的时间,顿时怒火中烧,又咳了两下。
云沧临愤愤的道:“父亲镇守西蜀这么多年,陛下竟然因为一点猜忌便下如此毒手,圣心难测呀!”
“父亲,此毒虽然无解,但父亲修为高超,回到西蜀后三叔肯定会有办法压制此毒,孩儿已经好了许多,不需要行此法。”
云沧临接着着急的道,他实在不愿意让云啸用这种办法救他。
出于父子关系,他不愿意。
从西蜀稳定的角度来讲,他也不愿意。
再了,如果真用了此法,他该怎么面对云江晏?
云啸看着云沧临,露出了一个心疼的笑容,开口道:
“临儿,你自就懂事,从不让我和你娘亲担心,为父很欣慰。”
“你的身体为父清楚,若是这样回去西蜀,也不过是多遭几年的罪罢了。”
“为父已经老了,征战一生也累了,该歇歇了。”
“好在你们兄弟俩都成器,为父再扶你走一程也可放心将西蜀交给你们。”
“你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不必有心理负担。”
云啸完,云沧临落下了两行眼泪,“爹~”
“师兄,动手吧。”
云啸下令,剑斗毫不犹豫的施展了秘法,帮助云啸进入短暂的九境。
顺利进入九境的云啸来到云沧临身后,云沧临继续着急的喊道:“爹,三叔手段通,肯定会有办法的,不要啊。”
其实云沧临自己清楚,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纵使是李一三也是束手无策。
云啸此举,也不过是能帮助他多延长十多年的寿命罢了。
“静气、凝神,不要辜负了为父的一番心意。”
云啸着运转真气,慢慢的给云沧临渡气。
云沧临闭眼,流着泪开始接受云啸的真气,随即慢慢运转体内的真气,被封住的穴脉接连被冲开。
半个时辰后,云沧临的体内拥有了八境的修为,毒素也排出了大半,剩余毒素全部被强悍的真气压制,脸上恢复了许多血色。
传功结束,云啸吐了一口血出来,剑斗迅速出手,强行压制住云啸体内的毒素,随即封了云啸的穴脉。
“爹,爹,你怎么样?”
云沧临来不及调息,赶紧跪在云啸的面前,面色红润了一些,眼睛却是更红了。
“为父没事,你快快调息,尽快稳住体内的真气。”云啸出声催促,露出了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
“临儿,快些调息吧,尽快恢复身体,让你爹少操心才是真正的孝。”剑斗也出声催促。
云沧临用力的点了个头,随即在原地调息。
云啸转头看了墓碑一眼,随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云沧临继续调息,云啸带着剑斗和吴伯来到山坡旁。
三人席地而坐,看着西蜀的方向,似乎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曾经他们也这样看着西蜀,就在这个相同的位置。不过当时是着要打下西蜀,而如今是想着要守住西蜀,身边也少了许多人。
剑斗和吴伯一直愁眉不展,当年的年轻人中,如今已经只剩李一三他们四人,真是走一个少一个,不免有些伤福
“你们两个别哭丧着个脸呀!”
“比起大哥和二哥,我活的已经够久了,孩子都成才,如今这样反倒是轻松了,不算是坏事。”
剑斗和吴伯看着云啸,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来,喝一口吧。”
剑斗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云啸。
云啸接过酒壶道:“现在这般时候喝酒,要是三哥看见了,定要你一通。”
“哼,就那子嘴碎。”剑斗随口回了一句,随后看着云啸道:“你到底喝不喝?”
“喝呀,怎么不喝?”云啸着喝了一口,随后递给吴伯。
吴伯接过酒壶看了一会儿,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主家,能遇到这样一群人,此生无憾。
剑斗正想催促,吴伯仰头猛灌,吓得剑斗赶紧抢酒:“哎,哎,你子喝慢点呀,拿来。”
“你子属牲口的吧,年轻时候就这样,有吃的喝的都一个劲的往嘴里塞,这都被你喝了半壶了。”
剑斗生气的道,吴伯露出一个笑容,眼角泛起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