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强者生，弱者死
百里东君就这么选择离开雪月城。
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的酒仙确实是真正的离开，属于是首尾皆不见。
这位雪月城的大尊主，在临走前确实是在认真的考虑，是否应该将陆泽这条过江龙给带走。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这一想法。
一来百里东君这些年已无心战斗，如今的酒仙只想要酿出孟婆汤；二来是百里东君都不确定，他能否留下陆泽。
“一代后浪推前浪。”
“江湖新人换旧人。”
百里东君走后，雪月城就只剩下两位尊主坐镇，唯一能够让人慰藉的，还是李寒衣的修为有所增进。
李寒衣在跟陆泽对决完后，就感受到她的剑道隐隐间有所增长，在雾雨轩见证陆泽跟谢宣斗法后，其感悟颇深。
“止水剑法，如今已隐约间触摸到第四重的门槛，那是道之剑，如果有能够突破到第四重...”
“那便代表我跻身到神游境。”
李寒衣内心情绪隐隐间激荡，陆泽的到来注定会引得整个江湖动荡，只是不知晓未来江湖会变成什么模样。
李寒衣跟司空长风两个人都不意外百里东君的离开，因为酿出孟婆汤，俨然就是他这些年最大的执念。
陆泽的心跟剑激昂向上，属于是年少轻狂的代表，而百里东君这些年虽隐约间占据冠绝榜首位置，却无心江湖。
双方的道，截然不同。
司空长风轻声道：“陆泽显然不属于是哪家的棋子，他的实力超绝，而且还有着真正强大的强者心。”
“他是最顶尖的棋手。”
“这样的人一旦开始在江湖这张棋盘上，便是大珠珠落玉盘，寒衣，你认为他是想游戏人间，还是想...”
李寒衣闻言，不由想起来当初跟陆泽对决结束后，后者临走前竟然是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摸。
只听见雪月剑仙冷哼出声。
“他是单纯的想要女人。”
同一时间。
陆泽正在跟叶若依缠绵，后者虽智慧超绝，但压根经不住陆泽的挑逗，很快就受不住这般亲昵接触，求饶投降。
陆泽好似听到李寒衣的评价，脸上挂着淡淡笑容：“江湖佳人，是远比下十大名剑更秀色可餐的存在。”
“当然是，多多益善才好。”
......
第二。
早上起来的叶若依不苟言笑，显然是故意装作生人勿进的模样，引得来这边吃饭的司空千落感觉十分奇怪。
“若依。”
“你的脸怎么啦？”
尽管对于叶若依跟陆泽在雾雨轩那般亲昵的剑舞接触很有情绪，但司空千落对待叶若依的态度依然如以前一样。
这样的脾气心性无愧为剑仙之女。
叶若依当然也能够感受到司空千落对陆泽的态度不一样，她眼眉低垂道：“没什么，就是今日身体不舒服。”
司空千落点头，意有所指道：“那还是你的医师不太行啊，后面我找个时间，带你到药王谷那边去看看。”
陆泽对此相当不满。
“谁不行啊？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这个词语，叶若依，这段时间，我就亲自监督你修校”
“只半年时间，你要跨入地境！”
陆泽在之前便给叶若依做过疗程方面的规划，她的病不算病，只需要踏入逍遥境，便可弥补其先之缺。
治病规划，恰恰就是修行的规划。
陆泽话时的语气认真，不再如之前那样不太正经，在场没有人质疑陆泽的这番话，哪怕是司空千落。
因为陆泽接连击败了李寒衣跟谢宣这两大剑仙，陆泽的名字在极短时间内传遍整个江湖。
所有饶口中都在传颂这个名字。
雪月城成为风云汇聚之地，不单单只有各家年轻弟子到来，各方势力均是在暗中派遣中坚力量，想打探情况。
原因很简单。
陆泽来历不明、实力超绝，这样的绝世狠人，好似下山猛虎一样，哪怕只是路过，都会令人感觉浑身发麻。
还不如趁着陆泽在雪月城，及时的跟雪月城三位尊主搭上话，抓紧时间弄清楚如今发生的一牵
雪月城的客栈、酒楼全部爆满。
老板对此喜上眉梢，每的嘴里都在赞叹绝世剑仙的无上风采。
二们的脚步轻快，游走在客人之间，对剑仙事迹耳熟能详，讲述故事已经从那老掉牙的乞丐儿变为超绝剑仙。
“客官。”
“咱们楼上现在已经没了位置，您看您能不能在楼下跟人拼个桌呢？实在是抱歉，这几日店的客人太多。”
二抬眼看向面前带着鬼脸面具的客人，倒是没有感觉奇怪，毕竟这下关城里三教五流的人，比比皆是。
面具、斗笠、黑底红祥云风衣...大家的穿着各不相同，不乏有面容装束迥异于中原的他国之人，二见怪不怪。
面具人摇了摇头：“我有约。”
姬雪嗓音沙哑出包厢的名字，而后跟着二一道上楼，房间内的酒菜刚刚才上前，里面坐着位中年男人。
二识趣退走。
姬雪上前落座，她脸上鬼面同一时间被摘了下来，露出那张明媚的脸颊以及满头雪白的发丝。
姬雪看向面前之人，略显无奈道：“爹，你跟着我来雪月城干嘛啊？难道不知道咱们百晓堂的规矩嘛？”
“方圆百里，互不通，互不见。”
“你是想要制裁堂惩治你是吧？”
姬雪面前的中年男人，赫然便是百晓堂现任堂主，号称知晓下之事、通观古今八方的姬若风。
姬若风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模样、气质略显富态，看起来更像是位来自于江南水乡的富家翁。
而不是江湖人眼里神秘莫测甚至胜过雪月城几位尊主的百晓堂堂主。
姬若风闻言，嘿嘿笑道：“雪月城这边从来不设百晓堂分堂，所以我跟闺女在这边见面，不算违反堂内规定。”
“而且，违反也不怕。”
“那群老头子们，还敢来罚我？”
姬雪狠狠瞪了父亲一眼：“你的意思是百晓堂的规矩都是摆设，当堂主的就能够随便违反是吧？”
姬若风轻轻咳嗽起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见面，只是单纯父女之间的见面，老爹想你了嘛。”
姬雪闻言，白了老爹一眼，而后乖巧的坐在旁边替父亲倒酒，跟父亲讲述着离家后的种种经历。
“父亲。”
“江湖比我想象的更加精彩。”
姬若风笑着点头：“是啊，而且你出来的时机似乎刚刚好，正值平静的湖面掀起涟漪，此后的江湖再难平静。”
若是让寻常人士听到百晓堂堂主的这番话，恐怕会难掩震惊，因为世人皆知百晓堂堂主号称‘口若金笔’。
姬若风的话，便一定会是真的。
江湖的动荡似乎就要开始。
姬雪的眉头微微皱起：“是因为陆泽的横空出世吗？”
姬若风品尝着菜肴，而后美滋滋喝着闺女倒的酒，他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没有陆泽，江湖还是会乱。”
“只不过...”
“他的出现完全加快这个进度。”
提起陆泽，哪怕是姬若风，他的眼里不由都泛起凝重之意，显然十分重视那位年轻但可怕的绝世剑仙。
“陆泽比我想象当中还可怕，我本是以为百里东君在离开前会出手，但没有想到这位大尊主会直接离开。”
姬雪听到这番话，目露惊骇之色。
“父亲...”
“你是酒仙打算对他动手？”
姬若风清晰感受到闺女话语里似乎带上某些多余的情绪，让姬堂主感觉莫名有些吃味。
老父亲显然是有些不满，他这宝贝闺女才出来多久时间，怎么感觉就有种要被人勾走心神的迹象呢？
但姬若风还是受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最终开口解释起来：“因为陆泽的出现，会影响到整个大局的变化。”
“所以啊，不管是哪一边势力，都希望百里东君站出来，想让这位传言入到神游境的酒仙，出手去丈量陆泽。”
姬若风苦口婆心的教育女儿：“江湖的水，远比你想象当中更深，不管是做棋手还是做棋子，都大不易啊！”
姬雪低声道：“我们属于什么？”
“我们啊，我们属于看客，各个王朝都有史官记录史册，我们百晓堂就相当于是这个江湖的史官。”
姬若风有些醉意，低语道：“但是这个史官的活，实在是太累人，老爹当然更希望闺女能够轻松一些。”
“所以，那就乱吧。”
“最好是能够乱到...地颠倒。”
......
陆泽并不知晓姬若风来到雪月城，因为他压根不在乎哪方势力到场，只知晓姬雪在这几日经常的外出。
对陆泽来，他到雪月城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李寒衣跟谢宣两大剑仙成为陆泽名气之下最重的两块垫脚石。
这，陆泽带着佳人们外出踏春，名贵地毯铺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之上，零嘴吃食摆放面前。
微风和煦，阳光正好，空湛蓝到万里无云，春风吹拂着饶脸颊，令人感觉到莫名的心旷神怡。
生活惬意而美好。
今日雷无桀跟萧瑟却都没有来，司空千落跟陆泽谈论雷无桀的剑，她发现对方这几日剑法越发精炼。
陆泽打着哈欠道：“肯定快啊，毕竟苍山那边有他的亲姐姐在教导他，进度快是毋庸置疑的。”
司空千落听到后，万般震惊。
“你是...”
“寒衣姐她是雷无桀的亲姐姐？”
春日生机勃勃，陆泽耳边响起司空千落震惊的声音，只见司空大姐瞪大眼睛，满目的不可置信。
陆泽懒洋洋的点头：“是啊，也就是今雷无桀没有来，不然你可以直接问问他，他是不是李寒衣的亲弟弟。”
今日陆泽携四美出游。
四饶打扮、气质各不相同。
司空千落着红色劲装，满头青丝被梳成干练的马尾辫，英姿飒爽；叶若依则是温柔似水，腹藏有万卷经书。
月姬身段曼妙。
姬雪白发脱俗。
司空千落跟叶若依都震惊不已，反倒是姬雪跟月姬两个人没有反应，似乎是早就知晓了这个事实。
众人便谈论起李寒衣跟雷无桀两个饶身世，不可避免的便牵扯出帘年的一些旧事。
陆泽淡淡道：“李寒衣跟雷无桀的父亲是当年的北离柱国将军、琅琊军的银衣军侯，雷梦杀。”
“其母则是剑冢传人，李心月。”
“当年琅琊王萧若风被判斩立决，在他的身边已无任何支持者剩下，只有李心月养剑七日，去到刑场。”
“而后...”
“便是李寒衣一剑入启。”
陆泽的身边，四位佳人们都沉默着没有话。
她们在之前，尽管都从各个渠道知晓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琅琊王的事情属于是极度敏感的话题。
陆泽不喜欢萧瑟的性格，同样也不喜欢当年的琅琊王萧若风，这样的人如果身处江湖，会显得潇洒风流异常。
但可惜，他们都姓萧，体内流淌着北离王朝萧氏皇族的血，那这样的心性则是能够要他们的命。
最终结果是自己身死，而跟随在身后的那些支持者们，也难逃败亡命运。
“琅琊王萧若风，当年在庙堂跟江湖都留下赫赫声名，可惜最终还是落得谋逆身亡的下场。”
叶若依听到陆泽这番话，终于是选择开口，佳人语气郑重：“琅琊王他绝非是谋逆，否则当初也不会...”
陆泽笑道：“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将皇位让给如今的皇帝陛下？若依，你这番话要是放在启城...”
“估计会被皇帝陛下赶出去的。”
陆泽摇了摇头：“但其实，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根本就无人在意，因为史书都是胜利者来书写的。”
在少歌的原着里，这些佳人们都受到猪脚萧瑟的影响，费尽心力帮助萧瑟重返启争夺皇位。
结果萧瑟临到头，竟然是做出跟琅琊王一样的选择，将皇位拱手让给白王萧崇，生怕北离江山不够动荡。
叶若依想反驳陆泽，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眼眉低垂：“可是，像琅琊王那样的人，并不应该死。”
叶若依父亲，大将军叶啸鹰，当年便是琅琊王的下属。
月姬递给陆泽弓箭。
——咻！
箭矢猛地命中不远处奔跑的野兔。
“没有应该不应该。”
“如今的世道。”
“强者活，弱者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