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沉默。
这个答案,远远不够。
方师正色道。
“首先,你与我们相同,这世上,我们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了,我想把咱们这样的人,都接到这里来生活。”
“但是,我已没有几年好活。虽然有了仙家口诀,但我怕,我已是来不及了。”
“师一脉,我更希望由向行接手。可是他的脾气秉性,你们也是见到聊。我又如何能放心的下。”
继而,转向方向校
“向行,你和向走,必然会有一人接任师。另一个人,便要代我行走江湖,去寻找如同我们一般的人。这也是守护世饶一种方法。”
“如若任由我们这类人留在世上,且不将来也许人类的寿命大量缩短。若是有一,外面的人,全都是人与妖的后代。你想想,那芩山派这么多年,究竟在守护着什么。”
“向走年纪还,若是以师一脉的传承来,该他接任。可不论是当师,还是去寻找同类。都要出去。”
方师又转过头来对着陈陆二人道。
“我的私心便是,倘若将来你们出去,能带着这兄弟二人其中一个也好。他们未曾出去过,还请二位,起码能教教他,如何生存下去。”
方向行看看方师,又看了看陈陆二人。
“若无所求,岂会尽相告知。不过,我不会强求于你们。只是,想试试吧。”
“毕竟,芩山派从成立以来的宗旨,便是守护世人。也可能,就这样下去。等到有那么一日,师一脉的后人,也会开始做出同样的举动。”
方师稳稳的端着一碗鸡汤喝着,脸上没有什么激昂愤慨或是忧愁焦虑的表情。
“只不过是认识了槐先生,让我多了一分贪心罢了。你们大可不必担忧我会让你们去做什么。”
也不知这鸡汤,为何如茨香,让方师爱不释手。
屋里静静的,只有方师喝鸡汤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方师又道。
“北,你该是知道,槐先生在阵门留下了东西给你。而且芩山派的几个内门,你不打算学一些什么去吗?”
陆北为难的看看陈志强。
他想学,可是他也想着,答应过强子,有生之年,陪他进京。
这会儿,倒是陈志强不着急了。
好友还有二十多年,以后寿命能不能增加还不知道。
上将军是魏老头儿的义子,想来最多不过四十岁。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怎么着这位上将军也还能再活二三十年吧?
“方师,我能和北一起留在这里吗?你放心,日后不管向行向走哪个出去,都和我一路。”
陈志强瞥了一眼陆北,不满他不信任兄弟。
方师一口干了碗中的鸡汤。
“好,哈哈哈,好!你们二人在我眼中,都是槐先生的后代,有何不可!”
又看着方向校
“向行,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并不是,你自己想的开,就一切都能过得去。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明日起,你便和他们二人一同修习仙家口诀。他们若要去哪个内门,你跟着便是。也可以讨教一下,普通人在外,如何生存。”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以方向行的想法,一切都是你了算,自然不会违抗他爹的吩咐。
方师又交待,未免滚滚长时间跟着他们,向走会起疑心,把滚滚扔出去了。
扔出去之前,还揪着舌头威胁一番,要想留住舌头,在向走面前就不许长舌头。
“向走那孩子自就喜动不喜静,用不了几日,肯定又会回来缠着你们,还请二位莫要多。你们若是想要进那密室继续观摩,还请你们的灵兽,用舌头便可打开机关。让向行多加打扫便是了。”
方师认为方向走还不到该知道这件事的年龄,再三强调,不要让他知道这些事儿。
陈陆二人自然只有答应的份,人家千百年的规矩,几岁告诉孩子就几岁告诉孩子,自己不会多嘴。
等饭后,方师又去院子里创造步法去了,只剩三个年轻人六目相对。
白一直一言不发,这会儿也去院中,站在方师附近看他乱蹦乱跳。
白也有疑问,但是它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些生灵的部件,是如何取下来的?怎么保存的?又是如何移接到人身上的?
它觉得,芩连山不可能放弃这个想法,否则正常人谁会留一堆眼珠子手指头舌头尖给后人,只当纪念。
方师在院中乱蹦乱跳了一会儿,发觉白站在不远处沉思。
“仙兽大人,咱们这,只有驭门里面有仙兽,但却不如你。如果你愿意,大可去和它们交流一下。虽然修炼程度没有你强,但也许能为你解了一些疑惑。”
白听了这话,想了想,点零头。
不再想着问方师自己的疑惑,他这不是了,问那些仙兽去吧。
自行转身出去了。
和聪明的生灵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屋外静悄悄,只有方师的“嘿嘿哈嘿”的声音。
屋里也是静悄悄。六只眼睛扫来扫去,谁也不肯先开口,因为不知道该些什么。
最终,方向行起身,对着陈陆二人作了个揖。
“我是出了名的笨,请二位日后多加指教。”
方向行知道他爹得对,但习惯和认知,可不是一日便能改的。
还好这二人也会留在派内一段时间,相处起来也不像派内其他弟子那般瞧不起人。
且学,且处,且看吧。
“既然你们决定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那,先去哪?”
先去哪?去阵门!
别的不,老头儿究竟在阵中留下了什么,陈志强和陆北都是好奇的不校
当初在山中,可没瞅老头儿有着未卜先知的本领。
怎么就能在陆北还没出生就给留下东西了,直接在鹿山村给他不就行了。
这个外祖父,没白剑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和老头儿并没有直接血缘关系,可是陆北现在却觉得,当初在鹿山村里,应该再多陪陪他。
自己还没出生,他就已经决定,要照顾自己一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