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安从皇宫回到沈家,手里还拿着一道圣旨。
“策安,这是?”
林婉华看到他手里的圣旨,迈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目光不自觉落在圣旨上面。
“无视”沈策安摇头,接着开口“娘,您这是要出去?”
“明日旭阳侯府有宴会,季夫人有神医的线索。”
要是请回神医,阿舟头顶上的长针,还有阿桉的身子…都能有救了。
沈策安一听,猝然抬头“若真是如此,明日我也去一趟。”
林婉华白他一眼“明日是女眷的宴会,你去像什么样子?”
沈策安讪讪收回目光“这样的话,明日就劳烦娘费了。”
“阿舟跟阿桉是我的孙子,还用得着你来这话?”
完,林婉华又想起来“最近阿桉可有消息?”
沈亦桉自身子不好,这么多年,沈策安遍寻名医,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将他送到坲音山修养。
距离上次见面,也过去了半年。
起沈亦桉,沈越舟不由叹了口气“还是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不过,前两日我收到山主的消息,阿桉不日要回来。”
“什…什么?”
林婉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沈亦桉去坲音山就是为了修养身子,现在身子没养好就回来…岂不是…
“孩子在外面久了,也该回家来看看了。”沈策安又何尝不难受。
“明日,我定会尽所能见神医一面。”
这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北街
比起东西两街,北街这边着实冷清。
一路上走来都看不见几个衣容华贵之人,反倒都是些穿着朴素的农家人。
赵楼抱着长宁走在其郑
前面几条街,他们已经逛完。
还剩下北街。
“都还愣着干什么,一群丫头片子,真以为老子是白养你们呢?”
“要不是看在你们都是姑娘,长大后能嫁进大户人家当妾,你以为老子愿意管你们?”
路过一处巷子,听到不远处骂骂咧咧的声音。
长宁眉头一皱,赵楼抱着她走了过去。
一抬头,就看到那破旧的院子里,站着一群八九岁的女孩。
年纪稍大一些的,应该也有十一二岁。
她们面前站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话间,唾沫星子飘飞,骂骂咧咧的。
赵楼皱眉,这种污秽的人,不该出现在姐眼里。
长宁却抬头看去。
就见一个姑娘,手里的木盆没端稳,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中年男人见状,横眉冷竖,拿着棍子直接打了上去。
“别,别打我——”
“毛手毛脚的,就你这样的,怎么能够练好?到时候连妾都当不了!”
“看老子不打死你!”
“住手——”
中年男人被一道声音喊停,抬头看去。
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被放在地上,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你干什么打她?”
“老子教训自己的闺女,关你什么事?”
中年男人见她过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圈。
长宁睨他一眼“你闺女?”
“废话!不是老子闺女还能是谁闺女?”
看她的穿着,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姐。
身后还跟着个黑脸男人,看起来有些不好招惹。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
姑娘却往前一步,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姑娘。
“你没事叭?”
那个姑娘怯生生抬头,对上姑娘的包子脸,愣了一下。
是她?那位好心的姐。
“我,我手脏。”
见长宁伸出白嫩嫩的手,她往回缩了缩自己的手。
“没事昂。”
站起来,长宁狠狠瞪着他“才不是!她跟你没有亲缘线!”
中年男人非但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倒理直气壮地开口。
“那又怎么样?她们都是我从乞丐窝里捡回来的,往日里,吃老子的住老子的,难不成老子还得好吃好喝伺候他们不成?”
“真要起来,他们还得感谢我给了她们一个容身之所!”
中年男人一脸傲气。
完后,扫过院子里的那些姑娘。
被他看过的姑娘,纷纷垂下头,不敢开口。
赵楼皱眉“即便如此,打骂幼童也是不对。”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子?”
“滚滚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中年男人着话,目光却时不时地往长宁身上瞥。
这姑娘可是个上衬,这要是调教得好,将来肯定能嫁入大户人家当妾。
赵楼一听这话,面顿时黑了下去。
“就算如此,但越国律法严明,就算是你从乞丐窝里将他们带回家,也需要登记造册。”
“她们究竟是不是你家的孩子,去大理寺一查便知。”
他分明是另有所图。
方才在院子外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分明就是个黑心肝。
姑娘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戾气。
“你们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院子里无一人应声。
许久,原先被打倒在地的姑娘,突然抬头,一字一顿。
“不是,是他把我掳来的!”
铃铛抬起头,憎恨地看着男子。
可是这个人,打了爷爷。
她想着跑出去,但被这个男人抓住后,就使劲地打她。
铃铛移动着膝盖,跪在常宁面前。
“姐,求求你救救我!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
姑娘皱眉,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人愿意当牛做马?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
其她人见状,心里头有了思虑。
“你胡什么?”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面色大变。
“我没有胡,我是从南边来的难民,原本跟我爷爷好好的生活,是你见我长的…还行,就把我抢来的!”
难民?
长宁低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你昂?”
铃铛心里一阵激动“姐,您还记得我?”
长宁点头“记得啊。”
“姐,求求你,也救救我们!”
“找死!”
中年男人见状,眼底闪过狠戾,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把砍刀,竟直冲冲地朝着长宁砍去。
‘砰——’
“找死!竟敢对姐动手!”
赵楼挡在长宁面前,长刀一横。
长宁走到他面前,一脚踢了过去。
‘噗——’
中年男人觉得胸腔一痛,一口血喷出来。
“看你以后还敢欺负人!”
长宁转身“你们都是难民咩?”
一群茹点头,只有其中个别几人摇头。
“我们大部分都是逃荒而来的难民,但也有原本生活在这里的贫民,王癞子是看我们长得有些姿色,所以想把我们养大,然后送给那些大户人家当妾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