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草还是从顶锅里舀了一勺热水,用冷水兑得温热了,端水去给孩子洗了屁股。
又从陈建国手里接过了尿片给孩子垫上。
这时候,陈建华和张春芳也把里面卧室收拾好了。
陈建华扛着两大包东西,黑着脸从屋里出来,对陈建国道:“收拾好了,你赶紧去睡!”
陈建国抱着孩子进屋,看着光溜溜的床,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他这个大哥,也就这点格局。
吴芳草察觉到不对劲,赶紧凑过来看了一下。
见到那床,她心里暗骂了陈建华一声蠢货,对陈建国道:“他二叔,这床上我们睡过的不干净,我全给你换干净的,你先等一下啊!”
完,她赶紧去拿干净的床上用品去了。
陈建国满心的怒火,赶紧追上了吴芳草的脚步。
在吴芳草要抱新的干谷草给陈建国铺床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你这蠢婆娘,你是看上老二了还是咋的?
你就这么上赶着伺候他?!”
吴芳草顿时给了陈建华一个白眼,“陈建华,你哪儿来的脸老娘蠢的?
你们家几代人就出了陈建国这么个出息的,你这当大哥的,非得把让罪死了是不是?”
陈建国刚回来的时候,她之所以阴阳他。
是因为以前这招好用。
以前每次陈建国回来,她阴阳怪气一番,陈建国总会出手大方的给不少好处。
但现在陈建国明显不吃那套了。
甚至陈建国已经明确了,要把他们撵回老房子去。
他们要再不识趣一点,把陈建国得罪狠了,那就真的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陈建华听到吴芳草这话,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得罪了就得罪了,就算得罪了他,我也是他大哥!”
吴芳草气得直接啐了一口,“我呸,人家认你,你是大哥,人家不认你,你就是个屁!”
“我告诉你,你那点脸面值不了两个子儿,你少给我端着。
咱现在对陈建国态度好点,他一个人至少给咱们十块钱,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块,你在地里刨食,挣一年满工分,还不一定能分到这么多呢!
再了,他在外面打拼,等他老了干不动了,他挣到的还不是全得给他儿子。
他两个儿子都在咱手里,那到时候他儿子的还不就等于是咱的?”
“还有这房子,他现在把咱们给赶出去了,以后他就算不回来了,他把房子一卖,你连一片瓦都得不到。
但只要咱们没跟他闹翻,他总得顾念着兄弟情,不能把咱给赶出去。
等再过一二十年,他儿子也都长大了出去了,咱们又一直住着,你这房子是谁的?”
“就算咱不想那么长远,就现在,那刚出生的奶娃娃可是要喝奶粉的。
他儿子在咱这儿,他不得给寄奶粉回来?
那孩子又不会话,寄回来的奶粉、麦乳精,奶娃喝了多少,他能知道?”
陈建华是个目光短浅的,吴芳草的什么以后陈建国挣来的都是他们的那些他是嗤之以鼻。
他觉得他自己就是给缺儿子的,儿子能不能靠得住他还不知道吗?
自己亲生的种,亲手养大的都不一定靠得住。
难道还指望把别饶种养大后能靠得住?
不过吴芳草的奶粉、麦乳精让他心动了。
那玩意儿,他还是沈如意怀孕和生了陈子玉之后的那段时间吃过的。
那是真香!
看在奶粉和麦乳精的份儿上,他没再阻止吴芳草给陈建国铺床。
只是还是绷着一张脸道:“那你赶紧把床给他们铺好。”
完,他又问道:“咱们的房间让给他了,咱们睡哪儿?”
苏芳草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刚才看他那行李里只带了两个娃的东西,没带他自己的行李,我估摸他明就要走。
今晚你跟老大睡,我跟老二老三睡,咱们先对付一下,等明他走了,我们再回去睡就是了。”
陈建华听到这话,心里舒坦了一点。
但还是不同意吴芳草的方案,而是道:“让老二、老三去跟老大睡,咱俩睡老二老三那屋。
今晚老子心里不痛快,你让我弄一下,痛快痛快!”
吴芳草嗔了他一眼,骂道:“去你的。”
——
沈如意第二早上起床的时候,家里跟往常一样,桌子上摆着早餐,楚峥嵘带着楚杰在院子里哼哼哈哈的打拳。
唯一不一样的是,今楚峥嵘的徒弟多了一个沈庆铭。
沈庆铭第一跟着练拳,虽然马步扎得不稳,一张脸儿也憋得通红了,但是家伙咬牙坚持着。
刚起床的肖红梅看到这一幕,眼里都是欣慰。
因为沈家现在就只有沈庆铭这么一根独苗苗。
家里从他爷爷奶奶到姑姑、大伯、三叔、叔其实都是有点溺爱的。
所以造成了沈庆铭的性格并不坚韧。
遇到点困难就想要放弃不,还总是哭闹掉金豆豆。
现在看到自己娇气的儿子跟楚杰一起,居然能这么坚韧,她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吃早饭的时候,沈如意就注意到,二嫂总是在看她。
她最后终于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二嫂,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肖红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樱”
沈如意更加疑惑了,“那二嫂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肖红梅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见楚峥嵘带着两个孩子还在认认真真练拳。
才压低了声音跟沈如意道:“意啊,二嫂就想问问你,峥嵘这么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带娃的好男同志,你真不考虑考虑吗?”
沈如意:……
她顺着肖红梅的目光看了一眼院子里汗水跟着脸儿往下淌的沈庆铭。
顿时明白了肖红梅的想法。
她嘴角抽了抽,“二嫂,你就算想让铭铭跟着楚峥嵘练武,也没必要把我这个当姑姑的给送出去当拜师礼吧!”
肖红梅被姑子看穿了心思,倒是没那么尴尬了。
反而惊喜又爽快的看着沈如意问道:“这么,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