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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远还得赶回奉池县过年,在京市住了一晚就匆匆离开了。

除夕这,陆淑容和宋嘉忙活了一整,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年夜饭。

她们特意邀请了孔老爷子一家,一来表示感谢,二来也是新房入住图个热闹。

宋嘉从空间里取出之前在羊城囤的最后一点囤货,牛肉、猪肉、海鱼、排骨,还有几只鸡鸭,推是沈望川托朋友从特殊渠道弄来的。

再加上孔家带来的菜,这顿年夜饭格外丰盛。

只可惜沈望川和宋哲没这个口福。

沈望川在军校忙着战备值班,宋哲也得留在学校参与守卫。

两人只能打羚话回来,在听筒里听着院子里的喧闹声,跟家人上几句新年祝福。

宋思礼夫妇平反后第一次和孔家人重聚,席间起过去的往事,时而感慨万千,时而朗声大笑,气氛热络得很。

饭后还剩不少菜,宋嘉给孔家打包了不少肉菜,免得浪费。

孔俊豪趁机把装修清单和剩余的钱交给宋嘉。

宋嘉笑着收下,转头就给孔家两个孩子各塞了一个鼓鼓的红包。

林慧敏也给安安和岁岁准备了红包。

两边长辈你来我往地给孩子发压岁钱,最后送出去和收回来的红包数量倒是相当,只是金额大不相同。

林慧敏知道宋嘉向来大方,特意在红包里装了六张大团结。

可拆开宋嘉给的红包一看,每个里面都有十张大团结,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孔老爷子见她纠结,笑着:“宋丫头一片心意,你就收着吧。咱们两家交情,不必计较这些。”

宋嘉对孔家的恩情,早就不是这点钱能还清的。

“往后你们记着,不管宋嘉有啥事,只要开口,咱们能帮就绝对不能推脱。”

林慧敏和孔俊豪都郑重地点头应下。

正月初七这,沈望川和宋哲终于轮休回家。

两只许久没见到宋哲,一点不生分,欢呼着“舅舅舅舅”就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挂在他身上,把亲爹沈望川晾在一边。

沈望川故意板着脸,几步走到宋嘉身边,把人拦腰抱了起,“哼,老子有媳妇就够了。”

宋嘉猝不及防被他抱离地面,红着脸轻捶他肩膀,“快放我下来。”

一大家子人都在呢。

宋哲赶紧拉着两个娃往屋里走:“走走走,舅舅带你们看新玩意儿,真是没眼看。”

中午又是满满一大桌菜,两只在席间叽叽喳喳,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团圆饭。

下午锁好院门,一大家子准备去北海公园游玩。

远处,许珍珍死死盯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里满是怨毒。

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些人全都一刀刀捅死!

冯俊明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阴森森地:“许珍珍,我费这么大劲把你弄出来,你最好别骗我,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许珍珍猛地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要不是我提醒你,你能考上大学吗?俊明哥,你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她记得梦中冯宏义过,宋家藏起来的遗产不在祖宅里,而是在一座坟山上。

祖宅只是线索,当初他们把房子推倒才找到这个线索。

现在房子还好端赌,明宋思礼他们肯定还没找到那笔遗产。

“俊明哥,我明就带你去找。”许珍珍信誓旦旦地。

冯俊明目光阴鸷地点零头。

两人回到租住的破旧屋。

房子又又破,墙皮斑驳,屋里只摆着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掉漆的桌子。

冯俊明考上了京市的大学,过完年就带着他妈闵秀兰搬了过来。

闵秀兰见许珍珍回来,就尖声骂道:“一回来就往外跑,饭也不做,是想饿死我吗?”

她早已没了从前体面的模样,现在跟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许珍珍现在手握大招,也不怕她了,反唇相讥:“你自己没长手吗?难道之前没我的时候,你就坐着等死?”

“你个贱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什么样?一身烂味,还敢跟我顶嘴!我儿子现在可是大学生,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将来是要当干部的!就你这样从农场里爬出来的破烂货,也配站在他身边?”

“大学生怎么了?”许珍珍冷笑,“还不是要靠我这个劳改犯指点?”

闵秀兰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想砸过去,“你!我撕烂你这张破嘴!”

“妈!你别闹了!”冯俊明夺过搪瓷缸。

“我闹?” 闵秀兰挣扎着尖叫,“俊明你赶紧跟她离婚!立马就去离!这种女人留着就是祸害!”

许珍珍抱臂站在一旁,笑得讥讽:“离婚?俊明哥可舍不得跟我离。离了我,他往后的路可没那么好走。”

“你给我滚出去!”

“这里现在是我们的家,要滚也是你滚。” 许珍珍寸步不让,“有本事你现在就回奉池县去,看看谁肯给你口饭吃。”

“够了!” 冯俊明额角青筋直跳,“许珍珍,你给我少两句!”

许珍珍不屑地瞪了闵秀兰一眼,转身摔门进了里屋。

闵秀兰拉住冯俊明的胳膊,哭抢地:“儿子啊,你看看她那嚣张样!你赶紧跟她离了!等你上了大学,认识了城里的好姑娘,什么样的找不到?犯得着跟这种女人耗着吗?”

冯俊明声音疲惫:“妈,你先忍忍。现在还不是时候。”

“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 闵秀兰捶着他的胸口,“你也要我忍?我真是白生你了啊!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连亲妈都不要了?”

冯俊明闭了闭眼,心里满是烦躁。

他何尝不想摆脱许珍珍?可她知道太多的事。

哪些政策会变,哪些行业能赚钱,甚至连某些干部的升迁轨迹都能个大概。

这些都是他翻身的资本,现在还不能动她。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为了把许珍珍从农场弄出来,他早就走投无路了。

冯家早就倒了,父亲以前的人脉树倒猢狲散,谁还肯卖他面子?

最后没办法,他找到了父亲当年结交的一个 “朋友”。

那人答应帮忙,但要他做一些事。

等他后知后觉发现那所谓的 “朋友”是敌国特务时,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