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冲着敬贤嚷:“敬贤叔,今怎么这么高兴啊?拾钱包了?还是让那个娘们看上你了?”
“怎么跟叔话呢?没大没的,象你们年轻人那么没出息?不过话又回来了,要真有那好事,只唱这个不行了。我得唱段;悟妙道好一似春梦乍醒,猛然间又入梦长夜冥冥。未修真便言悟终成梦境,到无梦与无醒方见性灵。......”敬贤要唱《女散花》了。
我忙:“得,这么个黑,这动静有点渗人,这几荒庙要准备投标了,贤叔,你去吗?”
“勇,你也不懂欣赏?当然去了,活佛要有个活佛的地嘛,老在家门户的怎么行?要讲究派场,讲究人气才能把佛发扬光大,普渡众生。”
“万一让别人中了标呢?你不就成了三国上的一气周瑜,久居城池无我分,一场辛苦为谁忙?”旺财道。
“哼,山人自有妙计,我是坐在高山观虎斗,俯首桥头望水流!看谁笑到最后!”敬贤完竟有几分洋洋得意。
当时我也有几分纳闷,好象破庙那点事他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事。
“都黑了,你干什么去啊?”我问敬贤。
“这两,活佛老跑,我这不又弄他去?渗不拉叽的破地,真不想去。没办法。”
敬贤径直哼着京剧走了。
转眼到了大白桃家里,大白桃刚吃过饭,正在刷洗碗筷。见我和旺财来了,停了忙活,过来和我们话。
我们简单的了来意,大白桃高心什么是似的,道:“好事哬,这个忙我愿帮,不过不能白帮,旺财你怎么报达姐呢?”
“我请你吃饭,去县城最大的饭馆,瑞吉饭店。你随便点!”旺财娶妻心切竟放豪言。
“那行,到做到,不放空炮,不许后悔。你放心你姐出马,没不成的事。对了,那女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刘淑改,她家就在南洼村村东住,挺好找的。”旺财。我还提到有晓梅一块去,大白桃:“不用管了,明我告诉她,准那我两就去!你就等好吧!”
......
早晨起来我又去了砖窑上干活了,本来都是卖苦力的,却互相厮咬。砖厂里干活的工钱越来越低。并且有大量的四川的唐山外地工人流入。工资很低了还干,我心里渐渐产生了离干砖窑场的念头。
中午,我用书包兜了鸡蛋去德顺,莲开了大门,见是我,趁没人抱住我的脸亲了一下,我两手心的掂着鸡蛋,也无从躲避,但觉得脸热热的。莲笑了:“还害羞啊?瞧你那没出息劲!”
我忙问莲:“德顺叔那儿不舒服了?我爹你爹病了,让我过来看看好些了没樱”
“前两突然发现爹走道与正常人不一样,走路的样子好怪,身子扭来扭去的。脸上笑容也挺可怕,舌头伸来伸去,爹浑身一阵阵的发紧。就这样还出去干活呢,村里让打扫破庙,这不又去了。”
“这是什么病呀?中邪了?婶子呢?”
“在饭棚里烙饼呢,中午别走了,就在这儿吃。”
“勇来啦,来就来呗,还带东西,怪见外的。以后不许这样。”莲娘扎撒着两只面手迎出来道。
“甭客气婶子,自家的,又没花钱。来看看俺叔好了没樱”
“唉,这事都是事往一赶,本来好好的日子,咱也没招惹谁,怎么老不这么顺利啊!”
“居家过日子就是这样,一切都会过去。人不垮,总将出头!”
“但愿吧,希望好日子的到来!”
快吃午饭的时候,德顺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神情还挺好,不象有病的样子。莲与娘都显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这两德顺的表情一直很古怪,今怎么恢复常态了?
德顺:“今大伙打扫了破庙,把野草乱砖都弄出去了,经这么一弄,还真象个佛门圣地了。临散工时,我忍不住在神像面前磕了三头才出来,来也怪,离开荒庙往回走时,觉得一身轻松。这两老觉被什么东西缠住捆绑着,突然就没那感觉了。心里好畅快。”
病好了,一家子好高兴,莲竟当着爹娘的面一下子搂住我的脖子,道:“高兴不?高兴!”莲爹敢紧低头划火柴抽烟。娘转身往外走:“你个死妮子,成疯吧!”
我正欲和德顺再什么,院子传莲娘的一声惊叫,我们三个赶紧冲出院子。在院子门台阶上直挺挺地躺着条又粗又长的金黄色的蛇,蛇身己崩的血肉模糊,莲娘:“这蛇我认得,就是那条没尾巴的蛇!在咱家好几年了,毎次出现准有事!”
“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是不是吃了毒药?”莲。
我摇摇头:“不象,好象外来力量击的一样,不然怎么会这么血肉摸糊?”
“可能与我去破庙行好有关糸。由它去吧!我把它弄出去埋了。”德顺叔找了个铁锨把死蛇挑了出去。
后来我问旺财怎么看这事,旺财,恶善总有头,那蛇妖己到头了,遭了遣,很正常。
德顺扔蛇回来,继续唠叨在破庙的事:“今人们在破庙干活时,秀琴男人直嘟囔这破庙他一定要得到,就要看看这儿会有什么幺蛾子。其实一个是扩大规模,另一个是他在赌气,大伙明白。......”德顺了下面的事。
原来那年修缮破庙,斧头落在头上的那个木匠就是秀琴男人他爹,秀琴男人他爹绰号桨每日一歌”,七八十年代娱乐就是听收音机,看电影或野戏班子。电视是非常奇少的东西,记得村里有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是村东林子良家,林子良爹原先是吃商品粮。
后来,从北京讨换了台旧电视,信号不好不是抖床单子就是满是雪花。一个劲出去转线杆子,调方向。就这个还收费,每晚每人三毛,看上来劲了十点后再加一毛。就这样人还挺多,看完羚视的人,高心不得了。
“〈这大西洋底来的人〉,真牛逼,太厉害了!”
“奶奶的,不吃不喝也要买台电视,那播音员真棒!也不知谁家的闺女这么俊?”
“马季,马季知道不?且,量你也不知道!不倒翁掉在血盆里,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