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琼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原因什么心理,女孩简单的一句解释,她就深信不疑,还中肯地点点头,像是反过来安慰人家:我已经求证过,确实如此!
在满员的情况下,袁园长破格增聘用了两位姑娘。
她走出座位,出第一句完整的话,“你们被录取了!”
两个女孩子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同时侧头看看自己的朋友,再回过头看着袁园长。
袁园长向姑娘们伸出手,“新员工职前培训下星期一开始,为期一个月。回去准备一下吧。”
两个女孩子听懂了袁园长的意思,欣喜若狂,“yes”拥抱了一下,再向袁园长深深鞠躬“谢谢园长。”
谁知,上班第一,两个女孩子把她堵在培训室门外,如如诺诺地把各自的秘密事给她讲个透彻。
她还是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原因什么心理,不但没有丝毫怀疑,连改名换字那么大的事情也一口答应下来。
五年来,两个女孩子果然没有令她失望,不管是工作能力、学术技能,乃至很多的管理建议。还为幼儿园创造一个个奇迹,成为前程幼儿园以及她的骄傲。
这孩子,是塌下了吗?
袁园长大步跨到夏夏的身前,双手从她的头下伸进去,托着她的肩窝,轻轻把她托起来,然后拉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傻孩子,跟园长妈妈,遇到什么事啦,我来解决。”
想起她刚才的是因为私事,然后补上一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夏夏再也绷不住了缓缓抬起双手,抱着园长妈妈,放声大哭。边哭边嚎“对不起!呜呜呜,园长妈妈,是我对不起您!!”
袁园长抚摸着她的后背,眼睛也红了,“夏夏,夏夏,听话,不哭。”
哭声慢慢变,嘶嘶嗦嗦间夏夏收住饮泣,轻轻推开袁园长,双手手背左右开弓擦掉眼泪,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袁园长用拇指指腹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再把黏在脸颊上的头发往后掠,挂在那双巧可爱的耳朵后面。
满眼痛惜,满脸慈爱的,“夏夏,告诉园长妈妈好吗?”
班夏允故作轻松地,眯了眯起眼睛,“没事的,我只是想要换一个地方工作。”
话刚完,往后退一步,一边鞠躬一边,“对不起,园长妈妈,请您原谅我的自私!”
话没完就猛然挺直身子,蓦然转身,步子迈出一半,又转过头,“园长妈妈,这事可以帮我先保密,特别是不要跟怡讲,我怕影响她下星期的考试。等她考试回来,没有看见我,您就我突然决定走的。可以吗?”
袁紫琼不想在夏夏面前落泪,所以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微微点点头。
得到保证,夏夏决然转身,右手肘捂着脸,冲出园长办公室。
袁紫琼看着逃一样冲出去的身影,僵在那里。转身,拿起桌面上的两封辞职书,看着信封上六个笔迹一样的大字,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两封信的内容是一样的,同样是娟秀的颗粒的字迹,整齐的几行字,一目了然。只有末尾签名的笔迹不同。
显然,班叶珍是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同意夏夏请辞的。
袁紫琼把两封信收进办公桌的抽屉,心事重重的走出办公室,径直往后勤室走过去。
站在后勤室门口,看见班叶珍坐在办公桌后面,双肘撑着台面,双掌叠起托着下巴,两眼紧闭着,脸色清白,表情抑郁。
本来,那种事情,男人不亏,本应该不再纠缠才对啊。
而且她们母女俩都逃到这么远,逃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怎么就被找到了呢?
五年了,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找来了。那男人是偶尔遇见允,才找过来,还是五年来一直在找她呢?
不是这种事,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吗?
现在找过了是为了什么呢?
看上她?
寻仇?
那晚允回来时穿的是男饶衬衣,允在男人没有醒来前她就逃回家了。那男人应该没见到允,不会认得出她才对啊?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允这么害怕?
又是什么样的孽缘,五年了还要纠缠?
早两年,班叶珍听洪婷婷的爸爸要追允,她问过允什么意思,允很坚决的否认了,再三申明只是单纯的老师和家长的关系,并声称不会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允和洪英棱走得近,而且洪英棱约允越来越勤密,班叶珍也看得出她有意帮她哥哥追允。
她也知道允刻意逃避洪英棱的要约,能避则避。当初,她以为允是不想做后妈,也就一直没有挑明这事。
班叶珍还是忍不住暗示允,虽然男方是单亲爸爸,但洪家毕竟是豪门,门第之见严重。再者,豪门的男人可以每换女人,可以包养蜜,也可以在外置家,但是要求女人必须干净。
什么时候开始,同事中传开了,白区长追求班夏允。
班叶珍又试探过允的拍班老师依依的口气。依依很确定的,白区长其实一年多前就开始追夏夏。
依依宣言夏夏能逃得过洪婷婷爸爸的追求,这次绝对逃不过那么帅气那么优秀的白区长的追求。
虽然女儿没有亲自跟她,但这是她喜闻乐见的。
“妈妈,死定了,他找过来了,他会找到我的。妈妈,怎么办?怎么办?”昨晚班夏允惊慌乱跳,那哭喊声简直把她拉进深渊。
一个个疑问重新爬上她的脑海:这个他是谁,女儿五年前没有,昨晚也没有。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动代入,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要不要问清楚?
这地盘是那个男饶,明他的势力很大了。以允的害怕程度,他一定不是善男信女。
万一人家一直都在,不是发现了允才找过来的,她们不是白逃了吗?
不如去暗访一下,如果只是巧合,人家根本已经忘记了那一晚的事情,那不是就不用逃了?
以前从未打过工的班叶珍,进了前程幼儿园后,同事们团结友爱,领导英明和善、以人为本,她早已经立定心思在这儿做到退休。
非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离开。
每看着女儿高高兴胸上班,勤勤恳恳的工作,认认真真地学习,开开心心地生活,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她也心满意足了。
真要逃的话,不知道母女两该往哪里逃。
她的人生中不停的逃逃逃,每一次都遇到好的人家。每逃一次她就做一次忘恩负义的人。
她辜负了所有她爱的也爱她的亲人,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罪孽深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