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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又胜了一场!”

“又胜了啊。”

军帐内,卫鞅激动地重复。

噼里啪啦,木炭在火盆里烧得通红。

卫鞅兴奋的神色也被火光印红。

齐侩、谢方成也是一脸振奋。

瑞王解了大氅,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有些磨损的沙盘:

“加上今日的战果,我们手中已有北羌十城。”

他们进入北羌后,势如破竹。

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枯黄的草原上劈开一条胜利的大道。

“殿下领导有方。”谢方成感叹。

在战略上,他们几人或大或地有过争议,但瑞王最终做出的决定被实践证明是对的。

谢方成由衷佩服,他自己二十岁时,绝不曾有此风范。

更何况,瑞王到做到,不久前换回了他的庶子谢楠竹。

“谢老将军谬赞了,这也是上下将士之功。而且也多亏京中源源不断送来粮草和御寒的衣物,我们才打得有底气。

另外,虎父无犬子,谢将近来的英勇之迹,本王也都看在眼里,回京后,父皇定会有所封赏。”瑞王给谢方成吃了一颗定心丸。

“多谢殿下!”

谢方成面上不显,但心中是高心。

谢楠竹从敌营回来之后,整个人沉稳了许多,在沙场上更是不要命一般,疯狂杀担

对北羌人,仿佛要食其肉饮其血才能解恨。

他挣了不少军功,已经算年轻有为了。

谢楠竹由于品级不够,并不在瑞王主帐内议事。

他平日和其他几个将合用一个帐篷。此刻,他就坐在帐篷门口,出神望着无际的草原。

帐外,空飘下细的雪花。

不过十月廿十,北羌就降了雪。

吹进谢楠竹的眼里,凝成化不开的冰。

他手上还在擦拭着自己的剑,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尖。

从敌营回来已经一个月了。

在被换回大瑜军营的前一个晚上,厉月真又在他身上骑了一次。

他的愤怒也达到了顶峰。

在上一次的交战中,他手刃了厉月真,拿剑在厉月真身上猛刺了几十个窟窿,尸体都看不出个人样了。

之后,他就越战越勇,干脆利落地斩去每一个挡在他面前的人。

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北羌打扮的使者。

谢楠竹的肌肉率先做出反应,提起了剑。

其他士兵也注意到了,纷纷起身。

“那不是北羌人,怎么堂而皇之在我们军营?”

“没看见前面有我们的人领路吗?八成是北羌来使。”

“北羌使臣这时候来做什么?”

“莫不是来求和?”

“……”

北羌人在全营的注视下,走入了瑞王的帐子。

为首的是北羌重臣阿图布,他一进帐子,就领着身后一群人跪下。

“拜见大瑜瑞王!”

头叩得很低,将臣服的姿态做得不能更明显。

他们确实是来求和的。

不过数月,北羌与大瑜的处境就颠倒过来。

阿图布很清楚,大瑜兵力强盛虽是事实,但更严重的问题是北羌的皇室内乱。

北羌王已去世,如今,只有先停歇战事,才有精力助太子顺利继承大统。

“瑞王殿下,我代表北羌前来求和。北羌愿意赔偿百万两黄金及宝物数箱,此后每年贡上牛羊十万头,黄金十万两,另割让煤矿两座等,以示臣服。”

阿图布献上一卷文书,上面列明了北羌的诚意。

卫鞅接过文书,递给了上座的瑞王。

瑞王凝眉细读,两侧的将军表情复杂。

良久,瑞王放下文书,开口道:

“北羌盛产的可不只牛羊,还有战马,怎么不在上贡之列?此外,据本王所闻,北羌境内还有数座铁矿。”

阿图布听见“战马”时表情一凛,而听到“铁矿”后,立刻抬头道:

“瑞王殿下,战马与铁矿乃是北羌之根基,我恐怕做不了主,须问过太子殿下。”

“本王知你做不了主,无妨,你派人回去向你们太子传个消息即可。”

瑞王也不急,态度从容,“只是,你们太子若回得慢了,恐怕,我大瑜的铁骑就要踏破北羌王城了。”

“是,我们这就去联络太子。”阿图布脸色难看,知道瑞王所言非虚。

瑞王摆手:“几位使臣就先歇在营中吧,派一人回去联络。”

这明摆着是要将阿图布扣下来。

阿图布就算心有不甘也没办法,自从他们踏进大瑜军营,就没了选择。

北羌使臣离开帐子后,主帐又七嘴八舌地热闹起来。

“看他羌贼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真是大快人心!”

“殿下,可要停战?”

“可欲接受和谈?”

“……”

瑞王抬手,示意几人安静。

“传本王军令,三日后开拔攻下一城;另,速遣人携北羌求和文书至京,由皇上定夺。”

想求和可以,但和谈之前停战,不可以。

…………

半个月后。

北羌求和的消息在京中大街巷传开。

大瑜子民又是一阵庆贺。

京城上下,喜庆异常。

魁花楼里,苏铭远醉醺醺地一手抱着酒坛子,喝得满脸涨红,另一只手搂着美人。

“国公爷真是好酒量,这‘三杯醉’喝了两坛都不见倒呢。”

浓妆艳抹的女人趴在苏铭远的怀里,娇娇柔柔地称赞,眼中的崇拜之意似乎要溢出来。

苏铭远被极大地取悦:“这算什么,我……我就是喝……十坛也醉不倒。”

“就算醉倒了,今晚——”苏铭远靠近女人耳边,低语了后半句。

女人佯装嗔怒,一双手扒上苏铭远的胸膛:“国公爷话真叫人羞!”

“叫人羞?”苏铭远又是一口酒灌下去,然后把酒坛子一扔。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羞!”

苏铭远呼吸突然加重,直接将女人横抱起来,一脚踹开门,然后在魁花楼宾客喧哗中,抱着人穿过大堂,直奔后面的花园而去。

喧闹声中,有韧声道:

“那不是誉国公?前两个月挨了板子的那个。”

“就是他,我都在魁花喽见他好几回了。”

“这夜都深了,他抱着人往花园去,莫不是……”

“哈哈哈哈秦兄少见多怪,这可不是第一次,你问问你怀里的梦如姑娘就知道了。”

被点到的梦如姑娘羞红脸,上次就是她伺候的誉国公。

这誉国公府之前出事的传闻她们也是听到过的,自那之后,誉国公就常来魁花楼喝酒。

每次都点不同的姑娘,一旦喝得酩酊大醉,就非要抱着人去花园行事。

连魁花楼的姑娘们都羞,却又不敢反抗,只能由着他折腾,老鸨只看银子够了,也不什么。

黑黢黢的花园内。

零星的灯笼几乎无用。

黑暗中传来男子与女子喘息交合的声音。

“国公爷放过奴吧……”

“放过?嗯!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叫本大爷放过?!”

苏铭远正兽性大发,沉沦在欲望中,忽然寒光一闪,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冰凉的刀。

“谁!胆敢动本大爷?”苏铭远不动了,吓得酒醒了一半,“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

“啊……”身下的女人察觉出异常,回头一看便要尖叫,下一刻就直接被打晕过去。

苏铭远感到脖子一阵刺痛,热流滚下,紧接着是血腥味。

他有些慌了:“我,我是誉国公,你要多少银钱都行!”

背后之人掐紧了他的脖子,声音比刀尖还凉:“再敢叫一句,便让你活不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