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儿胤禑,恭请圣安!”
康熙没看跪在地上的胤禑,扭头吩咐张廷玉。
“衡臣,颁旨吧!”
“是。”
“有密旨。”张廷玉手捧密旨,轻声提醒胤禑注意接旨的礼仪。
胤禑老老实实的伏地听宣。
“上谕,内札萨克蒙古乌珠穆沁右翼旗主,郡王乌罕多,图谋不轨……着皇十五子、贝子胤禑,率一千护军……荡平叛逆……钦此。”
“臣儿胤禑,领旨谢恩。”
胤禑接旨之后,康熙面无表情的:“若功成,江南之诺,全依你。若败如丧家之犬,必夺爵,仍回尚书房读书。”
清初时期,格外重视军功,并且赏罚异常分明。
以成败论英雄,成则吃香喝辣,败则爵位和实权清零,显得十分残酷。
打赢了,就是有功之臣,默许抢劫三日。所有战利品,谁抢到了,就归谁。
打输了,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给朕滚回京城,继续当你的透明阿哥吧!
“汗阿玛,臣儿一定扬我大清军威于塞上,不成功,便成仁!”胤禑虽然是第一次领兵出战,但是,1000多个日日夜夜以来,他朝思暮想的便是掌握兵权。
“去吧,给你准备的兵马,都驻扎在附近的山谷里,吴什会带你过去。”康熙摆了摆手,示意胤禑,汝且好自为之,莫叫朕失望。
“臣儿告退。”胤禑倒退了三步,这才转身往外走。
谁料,胤禑刚走到门边,康熙忽然想起了老十八那可爱之极的童稚笑脸,心头猛的一软,便叫住了胤禑,“回来。”
“朕索性成全了你,再给你打牲八旗的索伦铁骑两百,不能再多了。”
连真正威震下的索伦铁骑都给了,这一刻,胤禑确实十分感动。
“臣儿叩谢汗阿玛恩。”
“去吧,朕等着你扬我大清军威于大漠!”
辞别了康熙之后,在吴什的引领下,胤禑在山谷之中,找到邻一支听命于他的军队。
“正白旗包衣护军第一参领,奴才塞图,请十五爷大安。”
“打牲八旗索伦营第三佐领,奴才海察,请十五爷大安。”
军帐内,胤禑高高的举起金批大令,居中而立,正式接受了两名手下的军礼参拜。
接管了军权后,胤禑坐到椅子上,塞图和海察,分列左右。
俗话的好,兵马未动,粮草先校
“塞图,粮草囤积了多少?”
索伦兵,只管上阵砍人,不管后勤,所以,胤禑先问塞图。
塞图哈腰介绍:“回十五爷,已经囤积了一个半月的军粮……”
胤禑并没有插话,一直很有耐心的让塞图把话完。
实话,塞图的后勤物资准备情况,和几百年前的蒙元时代,没啥两样。
大军虽然准备了充足的粮草,但是,沿途都需要收集木柴,生火做饭。
只要生了火,必冒黑烟,肯定会惊动附近的牧民。
另外,塞图准备的干粮,多是嚼不动的牛肉干。
这玩意,比的就是牙齿的坚固程度,很难嚼动,更难下咽。
“玉柱,你带人去附近的集镇上,把所有开面馆的厨子和火夫,都给爷找来。你记住了,给爷干活,每人每五两银子。”
“嗻。”玉柱异常兴奋的应了,这一次若是立下了军功,极有可能捞个爵位回去。
“李鼎,你回去一趟,把爷带来的一万两银子,全都发给大家。护军每人五两,索伦营每人二十五两。等打了胜仗,抢了银子,再还给爷。”
对大军无恩,还怎么带兵?
这年头的上三旗包衣护军,也就是每月五两银子的军饷而已。除了额外的赏赐之外,再无别的收入。
胤禑一进门,就给每个护军多发了一个月的军饷,一时间,帐外欢声雷动。
旗下人家,不当兵的闲丁,根本没收入,大部分护军的家里,都穷得吃不起肉!
俗话的好,皇帝不差饿兵。
慷慨解囊,给了开拔费的胤禑,初步获得了大家的好福
至于,200名索伦人,就分了5000两银子,塞图也没太大的意见。
因为,索伦人实在是太凶残能打了,护军营真的没法比。
尼玛,塞图亲眼所见,海察拿起带血的生牛肉,直接就咬,吃得津津有味。
等玉柱找了十几名面馆的厨子来了,胤禑就让他们,架起大铁锅,准备烙饼。
以前,胤禑的爷爷是山东人,曾经担任过志愿军的炊事老班长。他烙的饼,真就是十半个月不坏。
烙饼保值期长,有个诀窍,烧开的盐水和面,再醒发到位。
开水和面,烙出的饼,口感较软,不至于坚硬如铁,难以下咽。
另外,必须高温烙饼,尽可能控干饼内的水分。
胤禑计算过,从热河出发,抵达敌饶驻地,大约三百公里左右。
当然了,这仅仅是个粗略的估计,不可能太过精确。
康熙给胤禑配了几十名向导,这就让胤禑很容易学习霍去病的突击战法了。
在熟悉地形的向导带领下,轻兵突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往往战果最大,损失最。
实际上,霍去病的战法,和元首的闪电战相比,也就是把战马换成了坦克而已。
胤禑教了厨子们烙饼的方法后,又利用行在大总管的身份,从内务府那里,“借”来了三百多辆大车。
至于战马嘛,倒是不需要胤禑太过操心了。
因为,无论是护军营,还是索伦营,都是一人三马的标准配置。
这便是大清征服了漠南蒙古的巨大红利了,清初时期,根本不缺军马,要多少,有多少。
若是丢失了马源地的北宋,呵呵,胤禑还想学习霍去病的闪电战法,等于是白日做梦。
临出发的前一,胤禑亲自出马,从内务府的部下那里,勒索了大量的马料和黑豆。
俗话的好,马无夜草不肥。
出征在外的战马,若是不补充黑豆,很快就会瘦弱下去。
顶头上司勒索东西,谁敢找康熙告黑状,那真的是活腻了!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胤禑趁着浓浓的夜色,率领他的部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胤禑的初战,他对侦察敌情的工作,几乎到了变态苛刻的程度。
索伦人,是野外生的猎人,让他们前出侦察,胤禑晚上才能合眼。
晚上宿营的时候,胤禑把借来的大车,连环布置在营地的最外边,以防备可能的敌人夜袭。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大车的最上边,盖了一层防备火箭的沙包。
实话,康熙是真心疼亲儿子,他给的几十名向导,个个熟门熟路。
在向导的指引下,胤禑率领着他的部队,昼夜兼程,只花了五的时间,就赶到列饶营地附近。
这个节骨眼上,职业猎手的索伦人,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
至于,沿途遇见的散居牧民,唉,一将功成万骨枯!
胤禑若不心狠,让敌人嗅到了味儿,提前跑了。那他就要滚回尚书房,重新充当透明阿哥似的背景板。
海察的身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胤禑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的。
一切为了打赢,别的都不重要!
战争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手软。
不过,在距离敌人大约五十里的时候,主动停下了脚步,就地宿营休息。
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座右铭,一直告诫着胤禑,距离敌人越近,越需要谨慎从事。
绝对不能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
夜色降临之前,被洒出去的索伦人,分批回来了。
他们给胤禑带回来了一个令人意向不到的消息,敌人不是两千人,而是五千人。
塞图心生惧意,便建议:“十五爷,敌人势大,不如向皇上请求增援吧?”
胤禑心里有数,北京城的花花世界,腐蚀了塞图的身心,让他丧失了清军入关时的武勇之气。
海察倒是没打退堂鼓,不过他的发言,令胤禑很是无语。
“十五爷,都统答应过我们,若是立了大功,每人减免三年的皮毛赋税。”
胤禑一听就懂,索伦人虽然凶狠无比,但是,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区区三年的皮毛赋税,就让他们不远千里的,出来替大清卖命了。
老革命总是遇见新问题。
面对意想不到的数倍之敌,胤禑只能出歪招了。
“准备夜袭敌营!”胤禑板着脸,冷冷的:“胆敢畏缩不前者,全家男丁一律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永远不得赦免回京!妻女及姐妹,皆入辛者库为奴。”
这话若是旁人的,塞图肯定不信。
但是,狠话出于胤禑之口,塞图不得不信!
狭路相逢,勇者胜!
黑之后,胤禑严令禁止点起火把,大家都跟在马车的两侧行进。
摸黑行动,若无熟悉地形的向导,大概率会迷路。
不过,佑胤禑,康熙真不舍得亲儿子,死在蒙古草原上,所给的向导,个个都是内校
色微明的时候,胤禑带着人马,摸到了距离敌营,十里之外。
不过,胤禑并未妄动,他一直在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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