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结束,色已晚,陶沐湛自行回府,等到转一早,再往庄府,拜访庄娴蕙。
庄娴蕙选在前厅,接待客人。
“兄请上座。”
陶沐湛颔首而笑。
“好,蕙儿也坐。”
坐定,他慢条斯理,明来由。
“昨日,你临机想出的计策,极妙。”
“你走后,媛儿不断情,求我原谅你。我顺势提出,除非她应许恋人关系,不然,我不原谅你。她勉为其难接受,与我交换信物,定下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我便可以借口讨好未来岳父岳母,经常做客许府,放松许大人戒备心,顺理成章与他谈论朝事,尝试劝降。”
“许大人之后,则是安大人,再后是铜事台一众,按部就班,一切都会很顺利。”
看出蕙儿神情,略显尴尬,他后知后觉一惊。
“哎呀,我又与你论述朝局,浑忘你过,你听不懂。”
庄娴蕙垂眸,作态自惭形秽。
“妹愚鲁,让沐湛兄见笑。”
陶沐湛宽慰纾解。
“哪得愚鲁?我知道,你只是志不在此。”
“你是贤妻良母,志在家宅。以我之见,相较我们这些步入玉阶之人,你高尚许多。”
庄娴蕙微微一笑。
“多谢沐湛兄赞许。”
陶沐湛神态一转认真,许下承诺。
“有一点,请你放心。”
“我和她,止于恋人关系,不可能更进一步。”
“我绝对不会娶她,亦不会碰她。”
庄娴蕙不予苟同。
“沐湛兄何从断言?我见,凡事皆有万一。”
陶沐湛目意,坚定不移。
“单就此事,在我这儿,没有万一。”
毕竟是婚姻大事,出于尊重,用计之前,庄娴蕙善意提醒一句。
“我意,不定有人算计,沐湛兄,当心。”
陶沐湛云里雾里,迷蒙不清。
“你是,媛儿会算计我?”
庄娴蕙没有明言。
“我唯是叮嘱,不指代任何人。”
知其关怀,陶沐湛满眼幸福。
“嗯,好,我听你的,一定多加心。”
叙话结束,陶沐湛道别,去往许府,继续施计。
庄娴蕙离开前厅,回到卧房。
宁暄枫抚娘子安坐,询问进展。
“撮合得如何?”
庄娴蕙挑眉一笑。
“已是一对恋人。”
宁暄枫鼓掌,投去崇拜目光。
“娘子好厉害。”
对眸,庄娴蕙脉脉娇羞。
“谢夫君赞赏。”
她坐近,牵着夫君的手。
“撮合他们,初为试探沐湛兄心意,现为护媛姐姐周全。”
“按,此乃金玉良缘,确为一桩美事。”
“但,媛姐姐有情,沐湛兄无意。婚后,媛姐姐或会遭受漠情冷待。”
“此非我的撮合本意,如之奈何?”
宁暄枫拿出一张板凳,坐低,仰视娘子,享受卑身屈节之福
“你适时,跟陶大人清楚,撤出他们之间。”
“陶大人心无所寄,许大姑娘近水楼台,他们的感情,自然水到渠成。如同我们,先婚后爱。”
庄娴蕙落眸,似柳温柔。
“适时,是为何时?听夫君的意思,像是要等到他们成婚以后?”
宁暄枫乖顺凝凝,给娘子出主意。
“当然等到成婚以后。”
“陶大人一身自由,很有可能寻觅别的女子,圆成夫妻之情。”
“那么,从本质而言,形同又来一个你。”
“许大姑娘依旧,被陶大人忽视,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换一个人,继续吃醋,继续争斗。”
想着想着,他有了疑问。
“娘子确定许大姑娘,属意陶大人吗?”
“记得前段时间,她千方百计,引起我的注意,意图不正。”
“我怎么觉得,她无心情爱,只是想着跟你争斗,取得胜利呢?”
庄娴蕙悠悠抬腿,放在他的腿上。
“夫君所思,即是媛姐姐所想。”
“她也觉得,不管做什么,无关情爱,皆为赢我。”
宁暄枫开开心心,给她捶腿。
“想是,嫉妒你,深得皇上宠爱。”
“以她视之,父皇苛待她、偏爱你,诸事对待,俱不公允,心里定然不平。”
庄娴蕙娓娓论事。
“夫君有所不知,皇上所谓父爱,媛姐姐根本不在乎。大约是,许大人给予足够父爱之故。”
“皇子皇女之中,我所见者,唯她一人没有因此,对我产生嫉恨。故而,幼时,我选择与她,成为知己姐妹。”
宁暄枫眨眨眼,看着娘子。
“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与你争斗不休?”
庄娴蕙俯下身子,贴近他。
“你,能是什么理由?夫君故意装傻,甘当绿叶,衬托妾身。”
宁暄枫撒娇。
“你你嘛,我就喜欢听你。”
庄娴蕙意味深长,捻起他的衣带,恣性把玩。
“从到大,沐湛兄一举一动,媛姐姐都十分在意,明眼人一看便晓,她寄托有情。”
“她是个倔脾气,又好面子,哪怕面对自己内心,也是倔强,执意不肯承认心有所爱。”
“于是,她以朝局为名,合理接近沐湛兄;假作和我作对,争来斗去,做戏面面俱到,尽量骗过所有人,也骗过她自己。”
“这样一来,她被沐湛兄冷拒,便没有情伤一,只不过是计败。”
“她可以安慰自己,非她姿容平平,沐湛兄看不上她;而是庄娴蕙心无大局,任性不懂事,仗着权势,为所欲为,阻挠她的朝局大计。”
宁暄枫撇撇嘴。
“自己跟自己较劲,她活得真累。”
庄娴蕙表示理解。
“看清自身,不是一件易事,需要时间历练。很多人,皆如她这样,真纯然。”
宁暄枫张开双臂,环住她的腰身。
“在我心里,只有娘子配得上‘真纯然’四字,且是早起沐浴、一身不染污尘之纯。”
庄娴蕙扬笑,伸手勾一下他的鼻子。
“哼,夫君终日思绪不端,不叫人安生。”
宁暄枫依偎,埋首娇处,尽情纵意。
“是是是,愚夫有错,对不住娘子。”
庄娴蕙用力推开他。
“罚你,给我脱去鞋袜。”
宁暄枫怜怜注视,弱弱发问。
“只是脱去,娘子没有其他吩咐?”
庄娴蕙解开他的衣带,手执一头,另一头束缚他的颈项。
“你呢?故作无知。”
宁暄枫情不自已,探入罗裙。
“谢娘子赏赐,愚夫喜不自胜。”
庄娴蕙拍打他的手背,挡开他的动作。
“不许造次,听我指令办事。”
被娘子管教,宁暄枫心悦无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