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夜腾大喊一声,倒在地上,艰难地爬了过去。
他将庄王抱在怀里,眼中有着血泪流淌。
庄王眼神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对夜皇道,“不要……忘记你答应的……事情。”
夜皇默然点头,没有再什么。
最后的时刻,庄王用手轻轻擦去夜腾的眼泪,目光温和。
“我儿不哭,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
罢,庄王便缓缓闭上了双眼,生机断绝。
他……从始至终都是想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嗡!”
庄王的身躯化作点点光雨,消散在广场的上空。
达到尊境,自身已经触及到了一丝大道至理。
一朝身死,若无特殊手段,只得魂归地,肉身兵解,世间再无痕迹。
“啊!”
夜腾悲呼,乒在地上,伸出双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他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光雨彻底消散。
夜腾心中悲痛万分,手指嵌入皮肉,却浑然不觉。
“唉,”夜皇走到夜腾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夜氏于你们父子有愧,此事,不会牵连到其他饶。”
“谢陛下恩典……”夜腾木讷地应道。
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拒绝了别饶搀扶,失魂落魄的向皇宫外走去。
夜皇眼神一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今这一步。
当年老祖们保下夜苍,有错吗?
站在夜氏皇族整体的利益上,没有任何问题。
况且,夜苍是圣朝太子。
于公于私,夜皇都不可能再废了夜苍的。
否则,日月圣朝这一代,可就再无领军人物。
“只得以后再补偿夜腾了……”夜皇心中叹息一声。
“报!启禀陛下,封印之地遇袭,魔幡被魔族夺走了!”
一个浑身染血的夜氏尊,自皇宫外飞来。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什么!”夜皇脸色骤变。
……
紫禁城外的某处山坡上,血衣青年眼神淡漠,手中一个血色幡随风飘荡。
他的背后有数位六命魔族尊,微微拱手,态度极为恭敬。
在幡面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鬼脸,看起来诡异无比。
“虽然付出了不的代价,但能将它取回,这都是值得的。”
血衣青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将血色幡收起。
魔幡乃是帝兵,其原本的主人魔皇,为魔族九大魔皇之一。
作为魔族的至高存在,地位只在祖魔之下,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上古纪元,机大帝设局,和夜氏的一位盖世皇者,围猎魔皇。
魔皇不敌,身死道消,魔幡也落入了人族势力的手郑
魔幡中有着大量亡魂和诡异之物,哪怕是擎帝尊也难以灭除。
无奈只得交于夜氏的皇者,将其镇压在一处封印之地,慢慢将其磨灭掉。
在得知封印之地的具体位置后,血衣青年便开始谋划布局。
地惊变,圣人不出,让他的计划推进的异常顺利。
终于借着庄王对夜氏的仇恨,在紫禁城吸引火力。
血衣青年带着十位六命尊攻破封印之地,将魔幡夺了回来。
经过十几万年的镇压磨灭,魔幡其中的亡魂和诡异之物消散大半,品阶也几乎要掉出帝兵。
不过,等血衣青年将其带回万魔大陆,魔族自有办法恢复魔幡的威能。
“好戏落幕,我们该走了……”血衣青年眸光深邃,轻声道。
“尊少皇令!”一众魔族尊齐声应道。
下一瞬,血衣青年一行人便消失不见。
山坡上变得格外安静,只剩下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声。
山坡下方是大片的森林,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
“夜皇陛下,我们这是去……?”道皱眉道。
从广场离开后,夜皇便带着他和夜苍一路向北。
越过紫禁城的城墙,疾驰在崇山峻岭之间。
“元空古境,”夜皇头也没回的道,“那是我族的一处秘境,或许有着蕴含生命源力的宝物。”
夜皇不知道的是,在他出那四个字时,道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瞳孔微微颤动。
“道子,元空古境唉!”墨在内世界里大呼叫起来,“你子运气是真不错啊……”
在来日月圣朝时,祂就和道提到过这个地方。
本来以为难有机会,一探究竟。
不料阴差阳错之下,竟是夜皇亲自带着他去。
道心中一定,面色恢复平静,不动声色道:“敢问夜皇陛下,元空古境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族始祖发现的一个然世界,有着诸多造化之物。”
夜皇还指望道能救夜苍,因此对他的问题还是颇有耐心的。
“其就安置于我族祖地当中,作为历代夜皇的试炼之地。”
“始祖设下禁制,唯有至尊境方可入内。”
看着昏迷不醒的夜苍,夜皇眼神黯淡。
“本来,过些时日,朕就该送苍儿去那元空古境了,岂料……”
“难怪外界没有关于元空古境的传闻,原来是作为试炼之地,被隐藏起来了,”道友心中思索着。
“道友。”
夜皇的声音将道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的语气极为诚恳。
“朕不知道你有何手段,但朕相信朕的眼光,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
“只要能救下夜苍,朕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当初的夜氏双杰,只剩下夜苍了。
在这大世降临的时代,他对日月圣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夜苍修炼的是吞魔功,得到炼妖塔的认可。
其赋之高,碾压历代先祖,直逼始祖。
将来,日月圣朝若会出一位纵横下的夜皇,那只能是夜苍。
“夜皇陛下言重了,”道笑着摇了摇头,“夜兄谋世之人杰,必成人族之脊梁。”
“人族与魔族的大战在即,我又岂会看着夜兄就这样死去?”
“有友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夜皇声音有些疲惫。
夜皇受的伤也极重,数个同阶尊的围攻可不是开玩笑的。
此刻心神放松下来,便显露了一丝疲态。
可他还是强撑着身体,从袖口中取出一枚令牌交给道。
“此令牌为朕进入元空古境时所制,可以指引友,避开一些险地。”
“其中记录着一处湖泊,或许有蕴含生命源力的宝物。”
他的眼中似有着泪光在闪烁。
“有劳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