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林明显看得出来,他的话并没有真正引起宋朝阳的重视,或者是压根就没对这件事抱有任何希望。
这段时间,陆瀚林已经把鸿维公司的情况摸透了,如果没有外界干扰,实现扭亏指日可待。但是,李聪敏似乎并不想看到这一,跟谢耀祖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
陆瀚林实在看不透,李聪敏自毁长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因为搞不明白,陆瀚林才感到了可怕。李聪敏是科威集团的副总裁,虽然不具备呼风唤雨的道行,可要在他管辖的地盘上搞点动作,还是有大把机会的。
所以,陆瀚林认为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不主动出击,便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如果跟李聪敏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便宜,不定还会让他把鸿维公司扭亏无力的屎盆子扣到宋朝阳的头上。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便是从谢耀祖身上下手,只要把这个内鬼解决掉,李聪敏在鸿维公司便成了聋子和瞎子,再想干坏事就不会随心所欲了。
陆瀚林认为解决谢耀祖无外乎两条路,第一条路,找机会把他开除;第二条路,用离间计让他跟李聪敏翻脸。
对这两条路,陆瀚林进行了深入的分析。首先,谢耀祖眼下已是惊弓之鸟,话做事肯定会谨慎微,不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另外,他即便是犯点错误,只要不是硬伤,李聪敏肯定会百般庇护。
那么,谢耀祖和李聪敏真的是铁板一块吗?
陆瀚林不相信,在他看来,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的前提,无非是利益的驱使。所以谢耀祖只是李聪敏豢养的一条狗,但绝不是一条忠实的狗。
那么,谢耀祖在李聪敏的手里,看到的利益究竟是什么呢?
陆瀚林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只要摸清谢耀祖想要的东西,便找到了突破点。沿着这条线,他很快陷入了深思。
在鸿维公司,谢耀祖想要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是钱,二是权。
如果他看重的是金钱,李聪敏不可能自掏腰包,只能从鸿维公司拿。但是,鸿维公司是独立经营单位,只要宋朝阳不点头,他连根线头都给不了。
如果他看重的是权力,鸿维公司中层干部的任用权同样掌握在宋朝阳的手里,只要他不同意,李聪敏也是干瞪眼。
钱和权李聪敏都给不了,那他拿什么去诱惑谢耀祖呢?
陆瀚林思来想去,突然眼前一亮:空头支票!
陆瀚林相信自己的判断,在拜金主义盛行的社会里,有几个人经得起金迷纸醉的诱惑。尤其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们,只要见到利益,智商便会下降,何况谢耀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只要李聪敏随便许个愿,他就会如获至宝,感激涕零。
官员们为了利益不惜铤而走险,触犯法律,谢耀祖为撩到想要的东西,完全可以在李聪敏的授意下,不计后果地去干坏事。
看透了这一点,陆瀚林立刻有了想法,只要戳穿了李聪敏的鬼把戏,谢耀祖这种势力人一分钟也不会待在他的身边。
当然,陆瀚林很清楚,去撕李聪敏的伪装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一旦被他发现,必将恼羞成怒,丧心病狂的报复便会随之而来。
陆瀚林推开窗口,眺望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太行山脉,心中涌起了海一样的波涛。如果能为鸿维公司赢来一个美好的未来,即便站上风口浪尖,甚至是牺牲一切,又有何惧呢!
陆瀚林下定了决心,要跟李聪敏掰掰腕子。
他想了一会儿,便来到了车间。王文娟正在指挥生产,见他进来,便上前问道:“陆总,有什么事吗?”
“文娟,谢耀祖在干什么?”陆瀚林问。
王文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用手往远处指了指,:“我给他的任务是在车间巡视,不许出现设备故障。”
陆瀚林点零头,问:“我想找他点事,不会影响生产吧?”
“陆总,您是找谢耀祖?”
王文娟感到不可思议,宋朝阳来到鸿维公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谢耀祖踢到了路边,陆瀚林怎么突然对他有了兴趣呢?
陆瀚林见沈蕊愣神,淡淡一笑,:“文娟,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另找时间。”
王文娟连忙红着脸解释:“陆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看这……”
陆瀚林笑了,:“文娟,千万别多想,如果不影响工作就让他去我办公室吧。”
“陆总,您先回去,我这就叫他去您那里。。”王文娟点点头,转身去找谢耀祖了。
陆瀚林前脚回到办公室,谢耀祖后脚便到了。
“陆总,您找我?”
谢耀祖听陆瀚林找自己,顿时吓破哩,以为他和杨欢欢破坏生产的事东窗事发了,打算赶紧给李聪敏打电话。
他从车间出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地犹豫起来,万一陆瀚林找自己不是为这事,岂不成谎报军情了吗?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还是先探探虚实再。
一路走着,谢耀祖心惊肉跳,两腿发软,冷汗顺着脊梁沟直往下流。
看着他惶恐不安的样子,陆瀚林站起身,指了指沙发,:“老谢,坐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