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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现在的周大夫,和在医馆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身上衣服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又是血,又是土。

他身上带伤,活到这把年纪,就没受过这种疼,脸都扭曲了,头发也散乱,脸色发白。

颜如玉不想让他失血过多而死,让蜂哨给他上过止血药,虽然能止血,也是真的疼,疼得他走一步恨不能抖三抖。

此时看到许丛山,也是吓一跳,心虚不已,不敢抬头看,目光躲闪。

许丛山看了好一会儿认出他,也是吃惊不。

“大夫,是你?你怎么……”

孙杵杵在一旁:“他算什么狗屁大夫,简直就是丢我们医药行的脸。”

许丛山看他一眼,觉得他有点眼熟:“你是……”

“我姓孙,孙杵杵,我家是孙家医馆。”

孙杵杵自报家门,许丛山一下子想起来。

“原来是孙大夫,”许丛山拱拱手,“当初孙大夫曾和曹军医一起去护城军营中,在下也曾吃过你们的药,承蒙相救,感激不尽。”

还有这一茬。

孙杵秆有点不好意思,也还了礼:“不必客气。”

有了熟人,话也好多了。

许丛山问:“孙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孙杵杵一边生气,一边把周大夫夫妇干的缺德事一遍。

“你妻子吃的保胎药,也是我开的,你放心,虽然我擅长的不是这一科,但开保胎药,是基本功,没问题的。”

许丛山听得脸颜变色,心惊肉跳,若是没人告知,真无法相信,竟然真是九死一生。

许丛山后退一步,对孙杵杵行个大礼:“孙大夫,请受我一拜,多谢你又救我妻儿一命!”

孙杵杵赶紧扶住他:“别别,其实救你们的不是我,我也只是开了保胎药,发现不对,并安排人换药的,是王……”

他后面的话又咽回去。

许丛山自动脑补,行礼道:“王兄弟,多谢,方才多有不敬,还请多担待。”

颜如玉:“……”

“许兄弟,”颜如玉顺势,“孙大夫在此,不如让他再给尊夫人看看?”

许丛山求之不得,赶紧请众人进屋。

蜂哨和赵严带着周家夫妇在原地等,孙杵杵跟许丛山去看文晓莲,颜如玉现在是男子,也不好进人家内室,就在外屋。

她看到门后的刀,那不是寻常的军用钢刀,是一把无刀鞘的大刀,刀柄上缠着红布条,寒光闪闪。

不见得什么宝刀,但绝对是许丛山用惯手的旧物,而且保养得非常好。

颜如玉心生几分疑惑。

再看周围,屋子里布置得很温馨,没什么值钱的家当,但干净,桌上还放个花瓶,瓶子里采来的花,淡淡香气静静弥漫。

椅子上铺着薄薄的垫子,虽用碎布缝制,但一针一线,做得很仔细,布料花色搭配得很好看。

此时听到屋里的道谢声,孙杵杵已给文晓莲看完,确实没什么问题。

许丛山和孙杵杵从屋里出来,颜如玉也移步到院子里。

到院中,许丛山看向颜如玉。

“王兄弟,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有话不妨直。”

救命是真,感激也是真,可是,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发现他的问题,会出手救他?

若非注意到他,又怎么会这么巧?

颜如玉心中感慨许丛山果然非同一般,但她还是没明。

有些事,还是要讲究些火候。

火候未到,就不会有最好的效果。

颜如玉浅笑:“实不相瞒,我家中妻子,也有身孕,今日我也是到春生堂去请大人,才偶尔发觉,因与孙大夫也是相识,这才请他帮忙。”

罢,看孙杵杵一眼。

孙杵杵在一旁点头:“确实如此。”

许丛山见他开口,就信了一多半。

“原来如此,”许丛山再次拱手,“多谢。”

颜如玉道:“不必客气,不过,我得提醒许兄弟,你们的情况,只怕是早被姓周的禀报上去,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好换个地方住。”

许丛山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确实如此,多谢提醒。”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合适的地方。

颜如玉给孙杵杵递个眼色。

孙杵杵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那什么,许兄弟,我家的铺子里,倒是有个后院,能住。”

“是我和曹军医一起用来研究药材的院子,你若不嫌弃,可以过去看看。”

许丛山眼睛一亮:“如此,多谢孙大夫,我一定会付房租。”

“这就……”

“一定要的,孙大夫救命又帮大忙,若是再不收房费,在下于心难安。”

孙杵杵也不再坚持,点头答应。

“那我回去就收拾出来,就是地方不算大,委屈许夫人了。”

“哪里话,”许丛山,“我还要回营中,内人还要劳烦孙大夫多照应。”

“好。”

一切定,颜如玉带他们告辞,许丛山一直送到院门口。

直到离开许家范围,孙杵杵忍不住:“王妃,让他妻子去药铺,合适吗?她一个女子,还是个孕女,我倒没什么,还有苗苗呢,别再吓着人家。”

颜如玉道:“放心,她住不了几日。”

让蜂哨和赵严把周家夫妇送去刺史府,颜如玉和孙杵杵也道别,回王府。

霍长鹤早已经等着着急,在门房外等候,见她回来,赶紧迎她回院。

“怎么回来这么晚?不顺利吗?”

“挺顺利,”颜如玉把脸上易容去掉,“而且还有不的收获。”

“怎么?”

霍长鹤把毛巾热透,拧干递给她。

颜如玉敷着脸:“我觉得,许丛山应该不是山。”

“我看过他的住处,屋里干净温馨,一看就是打算长期过日子,而且是想把日子过好的。”

“若他是山,又岂有心思琢磨这些?”

“最重要的是,他妻子怀孕,已经四月有余,若他干的是这种要命的差事,怎会如此?”

想想吕鹏,就知道。

一定是一个人,平时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财物就是银票,放在一起,随时能拿上就走。

霍长鹤深以为然:“不错,确实如此。”

“但他身上的疑点,也很奇怪,这也是为何当初李城使为什么怀疑他的缘故。”

“不急,”颜如玉拿下毛巾,“我想个法子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