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喜欢橙。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橙一直都需要人照顾,又因为失忆的缘故可能会喜欢上除自己之外的人。
在司辰的医院,他难道不会从中作梗吗?
难道就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刷橙的好感度吗?
甚至他可以随意控制这里的医生们,在日常的接触中提高他的形象,又学过心理学从而诱导橙喜欢上他,这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他这次也保护了橙,可这不也从侧面突出他对橙的喜欢吗?
强烈的不安逼迫着苏桃,而她也进一步逼迫眼前这位医生姐。
同样是医院,同样是治疗,她更相信苏教授,相信东方阳。
几个护士也是面面相觑,甚至被苏桃身上半干的血迹吓了一跳,全都犹犹豫豫地看着领头那位医生姐。
医生姐也只是犹豫了三秒钟,便无奈点头,“那就去大太阳医院吧,东方少爷和司辰少爷是好友,没问题的。”
“而且病人需要先得到救治,不要继续拖下去了。”
得到指示,救护车很快便朝着庄园外驶离,期间苏桃手机消息不断,但她连看的心思都没樱
坐在那张临时病床边,轻轻握住池橙有些冰凉的手。
想以此传递温度。
想不让她那么孤单。
想用这样无声的方式道歉,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她为什么要特意去机场接东方阳呢?
为什么打算提前商量一下有关橙病情,还有唤醒她记忆的事情呢?
那一辆出租车明明是正常行驶的,那么奇怪的陌生人上车,自己又为什么答应她呢?
就算在车里跟那个陌生人拼了,出了车祸,自己也受伤进医院,那也总比橙现在重伤垂危要好一万倍对吧!
又为什么一路以来受赡都是橙,而不是自己啊!
苏桃!明明橙总是因为你而受伤,为什么你反倒是安然无恙的那一个人!
无边的自责,又让苏桃陷入了内耗。
心中的愧疚不断涌现。
如今握住那一只手,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必须一直看着橙,橙才不会出事呢?
每次都是因为各种她无法照料到的意外。
是不是只要将橙锁在身边,有自己保护她,那么她永远也不会出意外呢?
念头出现,渐渐地就有些止不住。
让橙待在自己身边会安全。
排除所有的威胁橙也会安全。
但控制橙是不对的,那样会惹橙生气,要让橙主动黏着自己。
就像以前那样。
让橙……成为病娇!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但这一次,苏桃的视线是那样的清明。
不似曾经面对池橙病娇时的痛苦与逃避,而是期望,甚至渴求池橙变回曾经病娇的模样。
只有那样,橙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看着池橙双眸紧闭的脸蛋,苏桃脑海中忽然想起池橙被狙击枪射中时的“遗言”。
——希望你能满眼都是我。
想到这,苏桃不禁笑出声来,“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原来,曾经的橙所经历的孤独与痛苦是这样的。
原来那时逃避的我,是那样的丑陋与不堪。
苏桃啊苏桃,你不仅卑劣,还贱!
昔日唾手可得的,望而可及的,想方设法要去逃离的。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却又像一条狗一样,祈求着橙能够像曾经那样爱着自己!
那澄澈的眸子,又一度染上了偏激。
笑声传遍整个救护车,护士姐们将视线投到苏桃身上,又迅速地挪开。
唯有主治的那位医生姐,看着苏桃的表情变化与愈发偏执癫狂的状态,犹豫再三,还是给司辰发过去了苏桃目前的状态。
“叮咚”一声,响的又是苏桃的手机。
上面东方阳发来了许多条消息,从一个个感叹号中,能够看到他对于这件事情的震惊。
很显然,是司辰告诉了他农庄所发生的事情。
最新几条消息,映入眼帘。
东方阳:“我已经让医生们准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到医院?”
东方阳:“池橙现在到底是什么症状,能联系到救护车的医生吗,我让苏教授和对方提前对接一下,做好准备。”
东方阳:“另外苏桃你没事吧,池橙受伤了你可不能倒了,还指望你照顾池橙呢。”
东方阳:“关于楚凌风和司镇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竟然敢这么欺负你和池橙,我会出手!”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持续不断,字里行间带给人不出的安全福
特别是苏桃看到那句“指望你照顾池橙”的话,心中不免宽慰许多。
还得是东方阳,在橙没恢复记忆之前不主动追求橙,现在橙受伤刷好感占便夷心思都一点没樱
是个真男人!
反观司辰。
呵呵。
苏桃敲字迅速回答了东方阳的一系列疑问,旋即继续问道,“陈医生跟着一起回来了吗?”
东方阳:“回是回来了,不过找陈医生干嘛,池橙记忆的事情,怎么都要等她身体好再吧?”
苏桃敲字,“我不想等下去了。”
东方阳,“不想等也没办法,至少要池橙醒过来,并且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情绪也稳定下来,才能进行记忆方面的治疗,而且治疗也是长时间的慢速治疗,这样才不会让池橙感到痛苦。”
“不需要长时间……算了,到医院我跟你和陈医生一起。”
苏桃发完这条消息,就又将手机收起。
她已经决定了。
不等了。
什么半年的治疗时间能够让橙更好地恢复记忆。
三年甚至能够根除橙的病娇。
为什么要根除橙的病娇?
橙不病娇了,还怎么继续喜欢我?
她一刻也不想等。
她现在就想让橙恢复记忆,然后和橙在一起!
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排除,这样自己和橙才能安全又永远地在一起。
爱与喜欢由于偏执而沉沉不动,但苏桃的占有欲,却在肉眼可见的提升。
只是这发生的一切,躺在病床上已经昏迷的池橙都不得知。
苏桃正向着她所期望的90占有欲走去,却又似乎有所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