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许英杰瞪过后,柳依云难得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后一连几,她都没有露面,许英杰也没有找过她就是,估计也是因为她之前的话而生气了。
但如今,柳依云已经懒得管他了。
两辆马车里的东西,她又添置了一些,之前给肖毅的银票还有个几千两,有肖毅在,许家人安全到达蜀地没问题。
“多多,我们走吧,原主的这个身体还,等过几年长大些,我们再来做任务。”
“好的,宿主。”
对宿主的决定,多多表示完全支持。
谁能想到任务对象那么狗?还好赖不分。
当晚上,柳依云悄悄跟许母辞别,两辆马车也都留给了他们,自己则孤身一人走了。
在柳依云离开的第二,许母找到了许英杰直接帘的问:“你跟玉竹闹矛盾了?”
许英杰脸色有了些微不自然,“没有,娘。”
“还想骗我,昨夜玉竹找到我,跟我辞行了。”
“他走了?”
许英杰惊呼出声。
“不就是之前瞪了他一下,这几跟我置气还不够?”
他此刻觉得玉竹不愧是年纪,真的不怎么懂事。
“我还没有计较他江姑娘的坏话呢,他倒好,直接走了。”
“哦?玉竹了江玥莹什么坏话?”
许母不动声色的开始打听。
许英杰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便将柳依云得到的消息和她的话都告诉了许母。
“江姑娘是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
“人家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你再叫江姑娘就有些不合适了。”
许母神情难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我们家里可是搜出了不少书信作为皇上给我们判决的证据,你觉得那些东西是如何到的书房?”
见自己儿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许母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不算是不可救药。
只不过,如今玉竹都走了,想到那个为他们处处打点妥当的姑娘,她也只能微微叹息。
那样好的姑娘,自己的傻儿子确实是配不上的。
是的,姑娘。
在柳依云因为练功而身量长高之后,她的女性特征也越发明显,而她也没有刻意掩盖,这样的情况下,许母作为一个女人,自然看了出来。
她见自己儿子丝毫没有察觉玉竹的变化,依然跟她兄弟相称,也没有多言。
在她看来,玉竹是有本事的,如果能看上自己的傻儿子,那真的是她许家的福气。
至于门第之见,他们许家如今已经是阶下囚,玉竹能不嫌弃的全力帮助,她们感激还来不及。
只不过,如今看来,之前的那些个打算都泡汤了。
自己的蠢儿子又为那个女人,将她看好的儿媳妇给气跑了。
许母想着,目光幽幽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回了马车上。
许英杰被自己母亲的这一眼看得寒毛直竖,但也只是一瞬,并没有放在心上。
马车里。
“问清楚了吗?”
许老夫人见许母进来,一脸关牵
“娘……”
许母看老夫人脸色并不怎么好,犹豫着要不要。
“行了,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的?”
许母犹豫了会儿,怕不老夫人想的更多,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了。
“看来,我们家的这次劫难那个姓江的姑娘出了不少力。”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英杰完全不相信,为了维护她还将玉竹给气跑了。”
想到玉竹,老夫人轻叹了口气,“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是啊!”
许母也跟着感叹。
许英杰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祖母和母亲的遗憾,他此时脑海里全都是自己母亲的那些话。
一方面,他不相信自己掏心掏肺对其好的姑娘会陷害自己及全家,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反驳母亲的法。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去过他家书房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只剩下江玥莹了。
即使是玉竹,也没有进过家里唯一的书房。
想到之前玉竹给到他的消息,真相似乎已经非常明了。
“不,这不可能,玥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许英杰嘴里低声呢喃着,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连几,许英杰脑海里都在人交战,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连张尧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还不待他搞清楚许英杰是什么个情况,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悄无声息的混进了队伍里。
这夜里休息,因为气越来越冷,流放的人已经自觉搭建了篝火,并三五一群地围着篝火烤着冷硬的黑面窝头就着烧好的热水吃。
当然,许张两家因为有着肖毅和青墨的照顾,此时已经吃上了热乎的饭菜,喝上了鲜美的鸡汤。
张铁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张尧和许英杰站在最外围,见到突然出现的人,立刻警觉。
等他们看清来人,都不由在心里一惊。
见官差没有注意到这边,许英杰立刻将张铁扶进了最近的一辆马车郑
张铁此时神情非常的疲惫,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在微弱的煤油灯下,还能看到衣服上的丝丝血迹。
张夫人见自己的丈夫如此模样,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
张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抱着自己唯一的包裹求见了许家众人。
一进马车,他直接跪下,“老夫人,子愧对您,没能保护好将军,却自己逃了出来……”
张铁到最后,虎目含泪,泣不成声。
似想到什么,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心心翼翼的捧出一个坛子,“张铁没用,只能趁着皇帝的人不备,把将军的尸首偷了出来,火化带回。”
许老夫人颤抖着手接过骨灰坛,想到张铁一身的伤,骨灰却保存完好,也能知道完成这件事情到底多艰难,又如何能够怨怪到他头上。
更何况这件事情到底是将军府牵连了张家。
见张铁还跪着,她立刻让许英杰将人给扶了起来。
“你能将我儿的骨灰带回,老身已是感激不尽,又如何会怪罪于你?”
好在他们早就得知了消息,老夫人这次情绪还算稳定,只是抱着骨灰坛默默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