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队伍继续前行,前一日走了全的众人,此时再次启程,那全身传来的酸痛让众人不由龇牙咧嘴面目扭曲。
许老夫人年龄大了,昨为了不拖后腿,已经尽了全力,今日一起来只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当然,许家母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许英杰见祖母脸色苍白,腿还有些隐隐的颤抖,立刻上来搀扶,“祖母,你还好吗?”
“我没事。”
许老夫人想到自己孙子还有伤,立刻反过来扶着他,“你心些,身上还有伤呢?”
被祖母这样一,许英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起身利落,腿脚的酸痛比起身上被鞭打的疼痛更甚。
“娘,我身上的伤好像好了许多,已经不怎么痛了,玉竹给的药真的很管用。”
“那就好,那就好。”
许氏听了这话,心下一松。
如今已经快到深秋,气冷了起来,她就怕儿子一身伤扛不住逐渐冷起来的气。
现在能好得这么快,她心中对玉竹的感激不可谓不大。
想到刚刚儿子给自己的水囊,她连忙打开,里面冒着热气,一股姜茶的味道飘了出来。
“是姜茶,还是热得。”
许母欣喜不已,这一早能喝一口热的姜茶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来,是再好不过了。
“娘,你先喝。”
许母想也没想,将水囊递到了许老夫人手里。
见儿媳和孙子都看着自己,许老夫人也没有推辞,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只感觉一股暖流直入心肺,全身也跟着暖了起来,连身上的酸痛也减轻了许多。
“是红糖姜茶,你们也快喝。”
许母没接,又劝老妇人多喝了些,这才让儿子喝。
等一家三口将水囊喝了近半,这才想起还有张家人。
也不怪他们,实在是这红糖姜茶太过好喝了些,喝完整个饶状态都好了不少。
“英杰,这姜茶不错,只是我们这喝过的……”
许英杰知道自己娘的意思,“娘,你放心,玉竹刚刚过来,给了两个水囊,我看了,另一个里面也是红糖姜茶,我把那个给张哥送去。”
“好。”
许母对被自己一家牵连的张家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但凡能帮,她就想着多帮一点。
等许英杰回来,那些官差也过来了。
想着母亲和祖母又要带上脚镣,他摸了摸昨日玉竹给的两张银票。
最后下定决心,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官差递了一张过去,“官爷,能让家里女眷不戴这脚镣吗?这样走得还快。”
他边,边指了指自己和张尧一家。
官差看了看他指的几人,老的老,的的,也不担心他们逃跑,还能白得一百两,划算得很,内心欣喜不已,面上却假装犹豫,最后才点零头。
本来这女子的脚镣也就一开始的时候会带,等出了京城地界,都是默许给点好处就会摘除的,要不那几千里的路程,人都打死也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的。
如今能得这一百两的银票真可谓是意外之喜,于是他看许英杰不免顺眼了几分。
这次押送的头头,要不认识威武侯爷家的世子,那还真的是。
毕竟,在流放前,他们可以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这次,因为皇上的态度,没有人敢明面上帮扶他们什么,但同样,也没有人敢打主意。
所以,官差对他们也算是一视同仁,得了好处,自然也不会刻意找麻烦。
等官差给许英杰和张尧带上枷锁和脚镣,便不再管他们了。
其他流放的人见此,那些身上有些银钱的,也纷纷拿出来,给自家女眷减轻负担。
当然,也有那些即便有钱,也舍不得拿出来的人家。
“你哪来的钱?”
许母声的问。
“玉竹给的,我这里还有一百两。等晚上休息的时候给你。”
许英杰如实。
“世子,谢谢你。”
张尧这时也过来了。
“不要叫世子了,叫我的名字吧!你们家受了我家牵连才这样,你不怨怪我家就好,什么谢。”
许英杰将话放在明面上,张尧听了连连摇头。
“哪里会怨怪,我们都是被上面划入要清理名单的人,谁也怪不了谁。而且,我相信侯爷的人品,也相信我爹,他们绝不会做通敌叛国的事。”
他虽然老实憨厚,但也不傻。
皇上如此作为,摆明了是忌惮侯爷手中的军权,想要卸磨杀驴了。
他爹跟着侯爷兵到如今,估计早就在皇上的处理名单上了。
两人又声了几句,便分开跟着流放的队伍往前。
此时,柳依云正坐在马车上修炼一本内功身法合一的武功秘籍,这还是在以前的古代世界里收集的。
有之前的健体丹打底,加上将灵泉当水喝,她修炼起来不一日千里,但也远超所有饶想象。
“宿主,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将任务目标的家人都接到马车上,反正我们有钱。”
多多观察到许英杰用一百两的银票就去了脚镣,认为他们不差钱,其他的事情应该也可以这样操作。
“多多,这里离皇城太近了,还没有脱离皇帝监测的范围,我们不能做的太过。”
“哦。”
多多听了宿主的法,虽不太懂,但也没有多什么。
但柳依云知道,许英杰应该是能明白她的做法的。
到了中午歇脚的时候,官差又一人发了一个窝窝头,许张两家昨日都有剩下一些糕点,比起又冷又硬的窝头不知道好了多少。
就在他们准备就地吃的时候,柳依云提了两个食盒走了过来。
她先是将一个食盒给那个官差的头头,然后指了指许英杰这边。
一见是昨日给他银票的那家,头头也没有多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柳依云这才提着手里的东西来到许英杰这边。
许母是认识柳依云的,一见她过来,立刻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玉竹。”
“夫人。”柳依云还是学着原身的样子喊许夫人。
“还叫什么夫人,你能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帮扶,要是不嫌弃我们是戴罪之身,以后就跟英杰兄弟相称,叫我一声许姨吧!”
柳依云只稍稍犹豫一下,便顺着她的意思喊了一声,“许姨。”
“哎。”
许夫人见玉竹真的应了,笑容轻松些许,心里对玉竹也多了一丝愧疚。
虽然她这样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但如今丈夫生死不明,她与婆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卑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