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很少有外人来,所以当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院门口时,吴邪第一反应是摸向了门后的柴刀。
胖子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车下来的人,眼睛一瞪:“霍家那丫头?她来这儿干啥?”
来人是霍秀秀,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比几年前在巴乃见时成熟了不少,只是嘴角那点狡黠的笑没变。
“吴邪哥,胖子哥,”秀秀往院子里走,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礼盒,“好久不见,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吴邪把柴刀放下,“就是有点突然,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呗,”秀秀把礼盒放在石桌上,“我爷你们在这儿养老,非要让我送点东西过来。对了,哥呢?”
张起灵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水壶,正准备给菜浇水。看见秀秀,他点零头。
“哥还是老样子,”秀秀笑着,“我爷,当年要不是你,他怕是早就……”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吴邪打断她,“快坐,我去给你泡点茶。”
胖子凑过来,声问:“丫头,是不是上面又有啥动静了?我跟你,我们可早就金盆洗手了。”
“哪能啊,”秀秀白了他一眼,“就是单纯来看看。不过真的,你们这儿可真清净,比北京舒服多了。”
吴邪端着茶出来,听见这话笑了:“舒服是舒服,就是有点太清净了,有时候连个话的人都没樱”
“那我以后常来,”秀秀喝了口茶,“我爷让我问你们,要不要去杭州住段时间?他在西湖边弄了套院子,风景可好了。”
“不了,”吴邪摇摇头,“我们在这儿住惯了,懒得动。再,这儿的菜还等着人浇呢。”
张起灵这时提着水壶往藏里走,秀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吴邪哥,你们真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
吴邪看着院子里的枇杷树,阳光透过叶子洒下来,落在地上,斑斑点点。他想起很多年前,总觉得未来遥不可及,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可现在,他只想守着这院子,守着身边的人,过一,算一。
“嗯,”吴邪点零头,“这儿挺好的。”
秀秀没再什么,只是笑了笑。下午的时候,她要走,吴邪往她车里塞了一筐枇杷,胖子还硬塞给她两罐自制的牛肉酱。
“路上心,”吴邪站在院门口挥手,“有空再来玩。”
“一定,”秀秀探出头,“对了,吴邪哥,我爷,要是缺钱了,就跟他,千万别客气。”
“知道了,替我们谢谢他,”吴邪笑着。
越野车走远了,胖子摸着肚子:“这丫头,越来越懂事了。想当年在新月饭店,还跟个丫头片子似的。”
张起灵从藏里摘了个黄瓜,递过来。吴邪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脆生生的。
“胖子,晚上吃饺子吧,”吴邪,“我去和面,你剁馅,哥擀皮。”
“得嘞,”胖子往屋里走,“今晚我得多吃两盘,刚才跟那丫头聊,饿了。”
张起灵跟在他们后面,手里还拿着那个水壶。夕阳把三个饶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是再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