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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紫妍出任傅氏集团董事长,并以雷霆手段清洗傅宇奇派系、将傅豪直接逐出集团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A市的上流圈子。这其中,最为震动、也最后悔莫及的,莫过于张家。

张顺和王秀娟夫妇,在自家那栋如今看来已显得有些局促和过时的别墅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电视里财经新闻播放着傅氏集团权力更迭的深度分析,屏幕上何紫妍(他们曾经可以随意呼来喝去的“张丽涵”)在董事会上沉稳发言、接受傅融佩戴董事长徽章的画面,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得他们眼睛生疼,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何家……她竟然是京城何家的大姐!”王秀娟拍着大腿,哭丧着脸,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啊!怎么就……怎么就让她去替嫁了呢!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她“要是”了半,也不下去,因为即便早知道,以他们当时趋炎附势、只顾眼前的心态,也未必会善待那个他们眼中的“累赘”。

张顺脸色铁青,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和苍老。他想起自己当初在傅家老宅,是如何帮着女儿丽娜逼迫丽涵让位,是如何拿着那纸可笑的婚约去胡搅蛮缠……如今想来,简直是自取其辱,愚不可及!

“现在这些还有什么用!”张顺烦躁地掐灭烟头,“关键是现在怎么办?傅宇奇倒了,傅豪被赶走了,傅家现在完全是融和……和她了算!我们张家之前那么对她,她要是记恨起来,随便动动手指头,我们的公司就完了!”

一想到张家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公司,可能因为何紫妍的一句话而彻底破产,两人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王秀娟猛地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劲,“不管怎么,我们也养了她二十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现在是发达了,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我们吃用不尽了!我们必须去找她!去求她!血浓于水,她总不能真的那么绝情吧?”

“绝情?”张顺苦笑一声,“你看看她对付傅宇奇和傅豪的手段,像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话虽如此,但在巨大的恐惧和对利益的渴望驱使下,两人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几后,他们精心打扮了一番,试图重现往日的“风光”,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傅氏集团总部大楼那气派非凡的一楼大堂。不出所料,他们连电梯都进不去,直接被前台和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我们……我们是你们何董事长的父母!亲父母!”王秀娟试图拿出往日的泼辣,但底气明显不足。

前台姐训练有素,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见董事长。而且,我们董事长姓何。”

张顺老脸通红,还想争执,却见董事长首席秘书林薇正好从专属电梯出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林秘书!林秘书!麻烦你通传一下,我们想见见丽……见见何董事长!”

林薇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对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显得落魄而焦急的夫妇,语气疏离而客气:“张先生,张太太,董事长日程已满,不便见客。请回吧。”

“就五分钟!不,三分钟也行!”王秀娟几乎要哭出来,“林秘书,你行行好,帮我们情,我们毕竟养了她二十多年啊……”

林薇不为所动,只是微微侧头,对旁边的安保主管使了个眼色。几名身材高大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做出了“请”的手势,态度虽然不算粗暴,但那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张顺夫妇如同斗败的公鸡,在周围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被“请”出了傅氏集团大楼。

然而,他们并未死心。几经周折,不知通过什么渠道,竟然打听到了何紫妍某日晚间会从集团侧门离开,前往参加一个私人宴会。两人便早早地守候在侧门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当何紫妍在一众助理和安保的簇拥下走出来时,张顺和王秀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猛地冲了出来,平车前。

“丽涵!不……紫妍!紫妍!”王秀娟扒着车窗,声音凄厉,眼泪来就来,“妈妈错了!妈妈当初对不起你啊!你看在妈妈养了你二十三年的份上,原谅我们吧!”

张顺也在一旁老泪纵横,捶胸顿足:“女儿啊,爸糊涂啊!都是爸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张家现在困难,你就拉我们一把吧!我们保证以后都听你的!”

何紫妍坐在车内,车窗是特制的单面玻璃,她能清晰地看到车外那两张写满了贪婪、恐惧与哀求的扭曲面孔,听着他们那虚伪至极的哭喊。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

她想起了在张家那二十三年遭受的冷眼、苛责、利用,想起了他们逼迫自己替嫁时的冷酷,想起了他们拿着婚约来傅家闹事时的无耻……养恩?他们所谓的“养育”,不过是给她一口饭吃,让她像个影子一样活着,最终还要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她缓缓按下车窗,只露出一道缝隙,足够让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去,却不足以让外面的人看清她此刻的眼神。

“张先生,张太太,”她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想你们搞错了。我与二位,早已恩断义绝,毫无瓜葛。二十三年的养育?那笔账,在你们逼我替嫁、试图利用我牟利的时候,就已经两清了。”

她顿了顿,看着两人瞬间僵住的脸色,继续冷冷地道:“至于张家的困难,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傅氏集团,不会与有任何不良记录或潜在风险的企业合作。这是商业原则。”

“不!不能啊!”王秀娟发出绝望的尖叫,还想扑上来。

何紫妍却已重新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噪音。她对前排的安保主管淡淡吩咐了一句:“处理掉,以后别让无关热靠近。”

“是,董事长。”

车子缓缓启动,毫不留情地驶离。张顺和王秀娟被两名强壮的安保人员牢牢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象征着无上权势的座驾消失在夜色中,徒留他们在寒冷的夜风里,如同两条被遗弃的丧家之犬,绝望地瘫软在地。

哀求,换来的只是更加彻底的决绝与冰冷的现实。他们终于为自己过往的势利与凉薄,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