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状况,风炽念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以为是连日来的紧绷生出的幻觉。
指尖刚要触碰到徐闻舟的脸试探,那面上的模糊便极快地褪去。
眼前人渐渐清晰的眉峰、挺翘的鼻尖、抿紧的唇瓣。
一点点地与她记忆中那张倾城绝色的面容重合。
风炽念猛地屏住呼吸,胸口的慌乱瞬间消散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震颤。
她凝望着徐闻舟熟悉的睡颜,指尖悬在半空。
既想触碰又怕惊扰了他,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连眨眼都舍不得。
风炽念知晓,这就是她的舟儿,她的舟儿的脸回来了。
她本以为她的舟儿往后都是那张令她陌生的面容,心底未免有些失落。
如今这般,倒让她那股子失落瞬间消散。
风炽念看着这张沉静的睡颜,心底满是怜惜之意。
她的舟儿,总是这般让人忍不住疼爱,可偏偏就是太不听话了。
感受着徐闻舟均匀的呼吸,风炽念心底那阵紧张也松和了一些。
她感受得到,她的舟儿不会有事的。
风炽念当即又按耐不住,在徐闻舟的脸上轻轻啄着。
细密的轻吻,从眉头到眼睛,再到鼻尖,到脸颊,到红唇……
她一处也不肯放过。
这般失而复得,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让她更为舍不得移开片刻。
恨不得永远将人拴在自己身上,走哪里都带着。
太医很快被止三请来,风炽念直接免了她了礼。
沉着声满是焦急地命令道:“凤后晕了,赶紧过来给凤后瞧瞧!”
太医听见风炽念的话,脑瓜子是懵懵的:凤后?她们帝君什么时候立的凤后?没听过啊!
虽然满心都是疑惑,但太医还是赶紧应声上前,为这位“凤后”看诊。
太医谨慎微地跪在榻前,在风炽念满是威压的目光下,心翼翼地为昏迷不醒的徐闻舟把起了脉。
眼睛观察着他沉睡中的面色,指尖轻轻搭上脉腕。
心情忐忑地细细观察了片刻后,太医才瞬间松了口气。
当即恭敬的对着风炽念道:“陛下,请不必忧心,凤后他没有大碍。”
“只是劳累了些!”
“这是累得睡沉了过去!”
“臣开个方子,给凤后补补身子便无大碍!”
着,看了一眼发丝凌乱的徐闻舟,心底有些犹豫。
思忖片刻后,还是满心忐忑地对着风炽念嘱咐道:“陛下,凤后是男子,身子总归娇弱了些。”
“比不得陛下威武健硕的身子……”
“往后,陛下宠幸凤后时,恐怕还是得节制一些。”
“若不然,凤后身子娇贵,经不住这般折腾!”
太医这话时,心里惶恐极了。
生怕一个不对劲,就喜提九族连坐套餐。
可若是不趁着这会子提醒,看她们陛下这般不知节制的模样,恐怕往后还会这般折腾凤后。
到时候再将人弄晕了过去,她这个太医,恐怕还是要被责罚的。
索性就趁着现在,凤后还没被折腾得太惨的时候,壮着胆子嘱咐一声罢了。
风炽念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徐闻舟,听见太医的话,也没有任何恼怒之色。
知晓徐闻舟没有大碍,便也瞬间放下心来。
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太医后,便沉声吩咐道:“朕知晓了,下去开方子给凤后调理身子吧!”
太医见自家陛下没有怪罪自己,有些意外。
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徐闻舟。
只觉得今日陛下这般好话,恐怕与这突然出现的位凤后脱不了干系。
心中大概有磷,便立即叩头领命离开。
太医离开寝殿后,风炽念看着依旧满脸汗湿的徐闻舟,当即命人打来热水。
而后自己亲力亲为地,拧了帕子,替他擦拭掉身上的汗迹。
手上力道放得极为轻柔,一点点轻轻地擦拭着。
还特意避开了她在徐闻舟身上留下的红痕。
看着这些红痕,风炽念心底满是心疼。
不由得责怪自己,当时怎么就克制不住自己、失了理智?
怎么会对她的舟儿这般暴力?
风炽念的愧疚之意又瞬间翻涌而出,满是心疼地趴在他的身上。
一遍遍低声喃喃地对着沉睡中的徐闻舟着“对不起!”
徐闻舟沉沉睡了一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此刻风炽念正半跪在床榻边,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整个人静静的。
徐闻舟此刻身子有些发软,怔愣地看着怀中之人。
突然想到今日风炽念又不顾自己的意愿,对自己强行那事。
还将自己的手脚都给困住,半点动弹不得。
徐闻舟的心底,瞬间就又涌上来一阵愠怒。
当即就撑着身子,准备往里挪开。
他不想风炽念埋在他怀里,不想风炽念沾染他分毫。
却不想,身子才刚一动,全身被碾碎般的疼意就瞬间袭来。
这边动静也惊动了怀中的风炽念。
风炽念一抬起头来,泛红的眼眶就紧紧盯着徐闻舟。
满是关切与欣喜地问道:“舟儿?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徐闻舟看着风炽念这般紧张的模样,有些动容,心底也有些不忍怒斥她。
可还是冷漠又疏离地了一句:“风炽念,别假惺惺的。”
而后满是怨怼地道:“我这般模样,不是拜你所赐么?”
越越是来劲,似抑制不住一般,出的话满是决绝:“你给我滚开,放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徐闻舟的这些话,如同一根淬了毒的刺般,扎得风炽念心碎不已。
她脸上因为徐闻舟醒过来的欣喜之色,也瞬间沉寂下去,又被一阵恐惧和慌乱取代。
当即面露慌乱地看着徐闻舟,声音满是委屈地祈求道:“舟儿,别走好不好?”
“别抛下为妻!”
“为妻错了!”
“为妻不该强迫你的!”
“为妻会注意的,往后绝不再这般折腾你!”
着,手上依旧死死地抱着徐闻舟的身子不松开。
她怕一松,眼前之人就又突然消失。
尽管风炽念已经这般卑微乞求,徐闻舟的面色依旧冷漠疏离,不为所动。
出的话语一字一句,犹如淬了冰一般:“风炽念,我当初既然决定离开,便没想过再回来!”
“我不愿意被你困在身边一辈子!”
着,话语里还带了些强硬的警告之色:“想必,你也知晓,你拦不住我!”
“若你再这般,我下次再不可能让你找到!”
“放开我!”着,声音里都带了些厌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