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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萨斯那如同新月般凌厉上挑的剑锋,并未带来预想中切入血肉的触福

“铿——!”

一声沉闷的异响炸开,深蓝色的剑刃在黑岩肩胛处划过,竟只崩裂下几块边缘平滑的深灰色岩石碎片。

“哗啦......”

仿佛只是野兽抖落了几片无关痛痒的陈旧鳞甲,未能伤及他本体分毫。

一击未遂,德克萨斯眼中寒光未减,果断侧身,另一柄“黑巧”已如毒蛇出洞般,无声递出。

同时,她不着痕迹地向拉普兰德传去一个眼神。

“愚蠢,还没看出来吗?”黑岩张狂的冷笑在办公室内回荡。

他扭动脖颈,新的岩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体表凝聚,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普通冷兵器对我而言,根本没用。”

话音未落,他巨大的岩石重拳已如同出膛的炮弹——

裹挟着碾碎一切的威势,重重凿向德克萨斯精致却冷冽的面庞!

“!”

德克萨斯反应神速,猛地屈膝矮身,头部险之又险地向侧面偏转!

呼啸的拳风灼热地擦过她的耳廓,带起几缕发丝。

然而,那重拳所蕴含的恐怖冲击力形成的风压,依然如同实质般,轰击在她来不及完全避开的肩头。

“咳!!”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她强行咽下。

德克萨斯咬紧牙关,目光转冷,借助敌人攻击的余力和自身卓越的身体协调性,顺势旋身卸力。

如同在风暴中穿梭的雨燕。

同时手职黑巧”诡异地翻折,用坚硬的剑柄末端,如同重锤般狠狠撞向黑岩微微前伸、防护薄弱的下颌!

“咔——!!”

清脆的骨裂声骤然响起,伴随着一道吃痛的闷哼,黑岩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

他捂着下颌后退半步,眼底涌上厉色,似乎被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

但危机并未解除!就在他因剧痛而分神、重心不稳的刹那——

另一抹黑红交织的身影,已携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影随形!

拉普兰德如同潜伏已久的恶狼,刀尖斜挑,精准毒辣地直刺黑岩因身形晃动而暴露的肋侧要害!

黑岩勉强侧身,利用岩甲再次格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拉普兰德攻势未尽,左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他覆盖着岩石的手腕。

借着他格挡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旋风般猛地旋转,右肩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向对方同样的肋骨位置!

“咚!”

沉闷的撞击声让人心头一悸,黑岩壮硕的身形控制不住地一颤。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拉普兰德的下一次斩击,那闪烁着寒光的刀锋,已如跗骨之蛆般再度袭至胸前!

“我过的,没用!”黑岩强忍下颌和肋部的剧痛,咆哮着再次凝聚岩甲!

“是吗?”

拉普兰德冷笑出声,随即心念微动,刀身上骤然涌现一抹不祥的暗色幽光。

源石技艺产生的法术,如同黑色的电弧在刀身跳跃。

紧接着,在黑岩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附着着黑暗的刀刃竟毫无滞涩、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手臂上那层坚不可摧的岩石护甲。

深深刺入其下的血肉之中!

“你......!”剧痛袭来,黑岩又惊又怒!

“会用点源石技艺强化防御,很了不起?”

拉普兰德狂暴地抽回刀刃,在空中拉出一条凄艳的血色弧线,语气轻蔑如视蝼蚁。

“咳、那又怎样,一点皮外伤罢了。”

黑岩脸色阴沉地扶住受伤流血的手臂,试图甩掉痛楚,依旧强撑着姿态。

那点刺痛相较于任务,似乎微不足道。

然而,拉普兰德却突然反常地停下了连绵的攻势,甚至夸张地两手一摊。

用一种混合着嘲讽、近乎怜悯的眼神,上下扫视着他。

“本来也没打算把你怎么样。”

闻言,黑岩愣了一瞬。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慌忙回头,看向后方——

但为时已晚!

德克萨斯紧握剑柄,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绕过了他这面“岩石盾牌”。

她眯起的眼眸中只,剩下绝对的冷静与精准。俯身暴冲!

目标,赫然是那张象征着权力与奢华的古典红木长桌。

以及桌后那个早已面无人色的身影。

“唰——!!”

深蓝色剑光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

厚重的实木长桌如同纸糊般,被瞬间从中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蓝莓”的剑锋去势不减,带着冰冷的杀意,深深贯穿了昂贵的大理石地板。

剑尾因巨大的力量仍在高频震颤,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此刻,办公室顶灯因之前的打斗忽明忽灭,昏暗的光线,更衬得德克萨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如同索命修罗。

衣摆在激荡的气流中猎猎飘扬。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因桌子爆裂而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的石易金,缓缓举起了手中另一把剑——

冰冷的锋芒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气息,稳稳地指向他剧烈颤抖的咽喉。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通牒——

“妥协,或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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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现在能讲话了么?”

卡彭微微俯下身,看着地上那四个被甘比诺用不知从哪找来的粗糙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队四人,冷冷地眯缝起眼睛。

语气如同乌萨斯边境的寒风。

“待会再料理你们。”

他转过头,暂且无视了眼下的插曲,随即重新面向黑帮,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轻笑。

“还记不记得,你们先前真正效忠、为之卖命的老东家是谁?”

“......您和......甘比诺首领?”黑帮青年下意识脱口,却迎上了卡彭无奈的目光。

“你们能有这份忠心,我其实非常欣慰。”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感慨,但更多的是决绝:

“不过,龙门早已没有我们二饶立足之地。”

“等干完鼠王委托的这最后一单,我们就得回新沃尔西尼去了。”

“这......?”

一众黑帮成员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困惑与一丝失落。

但都默契地没有打断,只是用更加询问的目光看向卡彭。

“所以,伙计们,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一点。”卡彭拍了拍手,声音提高了几分。

他的嘴角微扬,带着一种引导式的自信:“看清楚,不止是下城区,整个龙门地下的皇帝——”

“有,且只有一位。”

他顿了顿,转而扫过旁边那些贫民感染者们一张张或愤怒、或茫然、或期待的脸。

刻意没有提及那个令人敬畏的名字,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一阵压抑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在双方人群中蔓延开来。

片刻后,黑帮中便有较为机灵的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卡彭的深意。

随即带着一丝迟疑和巨大的不确定,扬声问道:

“如果有他的支持,我们的确有了和鎏金集团叫板的勇气。”

“可是......那位的话,真的会接纳我们吗?”

“问得好,”卡彭沉稳地点零头,仿佛早已料到有此一问。

“毕竟,我们也算是为‘那位’办过事的老面孔了。”

“更何况,作为掌控龙门阴影的‘皇帝’,很多台面下见不得光的事,总需要有可靠、且有能力的人去替他处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语气斩钉截铁:“因此,这点我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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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现在,放下武器,你们的效忠对象就不再是鎏金集团。”

“而是真正的、下城区的‘王’。”

“......”

青年陷入了沉默,似在内心挣扎,权衡着背叛与投诚的巨大风险与那一线生机。

而卡彭也不着急催促,只是安静地抱着胳膊,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仿佛再次凝固。

两分钟后,青年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吐出体外,随后——

“哐当!”

他手中的短刃被毫不犹豫地丢在了满是碎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他上前几步,眼神坚定地伸出手,用力握住了卡彭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布满老茧的大手。

紧接着,几道零星、带着犹豫的武器落地声率先响起。

很快,声音变得越来越密集,愈发清晰,最终连成一片。

几乎所有黑帮成员,都选择了放下武器,用一种混杂着解脱、迷茫和一丝新希望的眼神,看向卡彭和他们的前首领。

“很好。”

卡彭满意地点零头,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他紧紧拉着青年的手,高高举起,如同展示战利品,又像是在向贫民感染者与黑帮成员双方同时庄严示意:

“今后,黑帮将不会再骚扰贫民窟,没人再能够抢走这片‘家园’。”

“......卡彭大哥?”

贫民感染者们齐齐愣住,相互对视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巨大的困惑。

最终,他们将略显茫然的目光,齐齐投向了一直沉默着的甘比诺。

“就是这样。”

甘比诺轻轻颔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向众人道:“他们也是受鎏金集团逼迫,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与大家为担”

“本质上,不过是一群想混口饭吃的可怜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丢下武器的黑帮成员,继续道:“现在,他们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我们也可以试着接纳他们,拧成一股绳,守护脚下这片土地。”

他的话音落地,其中一位贫民忽然站了出来,目光变得坚定:

“卡彭大哥和甘比诺大哥帮了我们这么久!赶走了多少次地痞,修好了多少次水管!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们都信任两位大哥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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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看向那些放下武器的黑帮分子,挠了挠头:

“而且......仔细想想,这帮家伙之前也就是话冲零,在巷子口晃悠吓唬人,好像……还真没对咱们谁真正下过死手。”

“......哈哈,其实我们也是好人。”

领头的黑帮青年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

随即与卡彭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无奈眼神。

他从一开始,就比谁都明白贫民窟这块地动不得,背后牵扯的水太深。

所以也只是阳奉阴违,派人隔三差五地来恐吓居民们两句,制造点紧张气氛,以此来应付石易金那边交代的任务罢了。

从未想过真要对这些苦苦挣扎的感染者下杀手。

卡彭失笑一声,属实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和甘比诺这两个恶徒。

居然也会扮演起这种里调解矛盾、促成和平的“正面人物”。

“啧,等拉普兰德回来就找她拿尾款,咱俩的任务,已经干的很漂亮了。”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甘比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连续的精神紧绷让他也感到疲惫。

“对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墙角处。

此刻墙角空空如也,只剩下几段被某种蛮力或是巧劲挣脱、散落在地的粗糙麻绳。

“......跑得倒快。”甘比诺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深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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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仿佛在顶层办公室凝固了一瞬。

“老板!!”黑岩目睹德克萨斯的剑指向石易金的咽喉,首次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失声大喊。

竟试图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救援。

分神之际,拉普兰德眼中凶光毕露,她迅猛抬手,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扼住了黑岩的脖颈,

白皙的手臂上隐有青筋赫显。

“还有心思管你的老板?”她冷笑着,将其粗暴地推搡在满是裂痕的墙壁上。

同时左手手腕猛甩,矫正沾满鲜血的刀尖再次抬起,精准抵住他的心脏位置。

“你可以先消停一会了。”

另一边,德克萨斯保持着抬剑姿势,神情漠然地凝视着瘫倒在地、抖如筛糠的石易金。

冰冷的剑锋距离他的喉咙,只有毫厘之差。

只要她想,不出一秒之内,就能让这位脸色苍白的少爷人首分离。

“我们可以谈谈了么?”

“你......”

石易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哪怕他内心有一万个理由断定,对方在龙门,绝不可能真的动手杀掉自己这个知名企业家。

但他不敢赌。

那剑锋上传来的死亡气息是如此真实、如此刺骨!

“尊贵的女士......请您稍安勿躁。”他无视了浸透后背的冷汗,向德克萨斯挤出个艰难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们此前是否有什么过节,或者我无意中冒犯了您。”

“但我想一切都是误会......”

“不。”德克萨斯冷漠回应,身形未动,暂且放下了持剑的那条胳膊。

“替人办事而已。”

她言简意赅地撇清个人恩怨,将一切归于雇佣关系。

“这、这样吗?”石易金眼底瞬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身体竟然缓缓停止了剧烈的颤抖,甚至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而言,就不是问题。

“这样,美丽而强大的姐,”他顿了顿,语气似乎重新找回了些许底气:

“你背后的金主出了多少钱买我的命?我出两倍、不,三倍!立刻放我离开。”

他见德克萨斯毫无反应,眼珠一转,竟提出了一个更荒谬的建议,语气带着施舍般的诱惑:

“或者......你随意开价,辞去这危险的佣兵的工作,来做我的助理如何?”

“以你的身手和......气质,价值远比窝在贫民窟保护那些肮脏的感染者废物,要强了太多太多!”

“我能给你想象不到的财富和地位!”

“......”

此言一出,不仅德克萨斯眼神更冷,连一旁压制着黑岩的拉普兰德,眉头都猛地皱紧。

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甚至能清晰地察觉到,被自己扼住脖颈的黑岩,挣扎的力度都诡异地变弱了几分。

似乎内心产生了某种动摇,乃至……趋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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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兴趣。”

德克萨斯的耐心,显然已经彻底被对方这番丑陋的言论消磨殆尽。

她冷漠地抬起手,动作流畅地将“蓝莓”从面前断裂的桌板和地板中缓缓抽出。

石屑簌簌落下。

对方毫不掩饰的傲慢与对生命的轻蔑,让她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等、等等——”石易金的面色再次变得慌乱无比,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去,试图拉开距离。

德克萨斯正欲抬脚上前,结束这场令人作呕的对话。

却猛然在对方极度惊恐而放大的瞳孔深处,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光。

并非恐惧,而是阴狠与得意的光芒!

本能的警觉瞬间占据了她的心头。

须臾之间,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足尖猛地蹬地,身形如同被无形绳索拉扯般向后暴退数步!

就在德克萨斯后撤的同一瞬间——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打斗都更加恐怖、沉闷的巨响,如同陨石撞击般,在她刚才所站立的位置猛然爆发!

平滑光洁的高档大理石地板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龟裂、随即猛地向上炸开。

无数碎石和粉尘混合着扭曲的钢筋,如同火山喷发般冲而起!整个楼层都为之剧烈一震!

拉普兰德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快速松开扼住黑岩脖颈的手。

转身便欲寻找掩体,躲避花板上因剧烈震动,而簌簌落下的钢筋混凝土碎块!

“怎么搞的,地震了?!”她怒骂一声,挥刀劈开一块砸向自己的碎石。

回应她的,只有花板上方而来、重物坠击地面所产生的呼啸余震。

“......”

德克萨斯略显狼狈地侧身翻滚,避开最主要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石。

迅速稳住身形后,抬手用手背拭去嘴角沾染的细微尘土。

她紧握双剑,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烟尘弥漫的爆炸中心——

视野逐渐清晰。

一尊足有三米高、通体呈流线型亮银色的钢铁庞然大物,正静静地矗立在石易金的正前方。

它躯干上,复杂的齿轮与液压传动结构,发出锐利而持续的摩擦声。

其头颅中心处,一抹猩红光芒不断闪烁,死死锁定德克萨斯所在的位置。

“妈的,真见鬼!!”

拉普兰德咬了咬牙,顺手抬刀又将一块坠落的装饰横梁劈飞。

她闪身到一处相对完好、由倒塌书柜形成的角落,才得以抬头,仔细打量起那台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动力装甲。

“这*粗口*玩意是从哪来的?!”

?? ??? ?? ? ?? ??? ?? ? ?? ??? ?

沉默之中,唯有那台动力装甲充满力量感的关节活动声在不断传来。

吱嘎作响,仿佛死神的低语。

? ? ??装甲缓慢从半蹲姿势抬起硕大的躯体,并未留给二人过多的震惊与反应时间。

它头颅中心的猩红光芒微微一闪,金属脚掌沉重地踏在破碎的地板上。

随即大步袭向德克萨斯。

“! !”

拉普兰德顿时心下一紧,眼看那钢铁巨兽的注意力完全被德克萨斯吸引,刚要有所动作,试图从侧翼牵制。

一道略显踉跄却异常坚定的人影,突然从旁边的废墟瓦砾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稳稳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

黑岩默不作声,只是深吸一口气,勉强摆出战斗姿态。

哪怕他此刻的状态已是强弩之末,那双透过破碎镜片露出的眼睛,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忠诚与固执。

死死地盯着拉普兰德,不为所动。

拉普兰德握紧刀柄,略带担忧地用余光飞速瞥谅克萨斯一眼。

只见她正在动力装甲狂暴的攻势下艰难地闪避格挡,险象环生。

随即她收回视线,落在眼前这个浑身是伤却,依旧阻挡着自己的男人身上,声音骤然低沉。

带着一丝不解与怒其不争:

“你脑子坏了吗?没听到你那老板对感染者什么态度?”

“在他眼里,你们和那些贫民窟的人一样,都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废物’!就这样,你还甘心为他卖命到死?!”

“......我乐意。”

黑岩硬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强撑出一副风轻云淡、仿佛伤势不存在的模样。

他咬紧牙关,凝聚起手臂上最后残存的些许岩甲,勉强地向她挥出一拳——

这一拳,软弱无力。

拉普兰德的面色逐渐变得平静,那是一种看到无可救药之饶漠然。

她摇了摇头,仿佛失去了最后一点交谈的兴趣,没再多言。

仅是随意地抬起手掌,便如同接住一片飘落的羽毛般,轻轻松松地接下了对方这轻飘飘的、毫无威胁的拳头。

“真没救了。”

她没再去看黑岩的表情,而是指节骤然发力,如鹰爪般用力扣住他的拳头。

触感冰冷而坚硬。

随即腰腹核心力量爆发,悍然转身,将黑岩沉重的身躯猛地扛上自己的侧肩!

臂膀发力,爆发出惊饶力量,狠狠将他整个人如同丢沙包般甩至半空!

黑岩只觉得旋地转。视野中只剩下破碎的花板,和拉普兰德那张冷漠的脸在飞速远离。

下一刻,后背便与坚硬冰冷、布满碎石的地面重重接触。

清脆的骨裂声强行剥夺了他的意识。

......

?? ??? ?? ? ?? ??? ?? ? ?? ??? ?

? ? ??足有石墩大的金属铁拳,携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劲风再度袭来!

德克萨斯不敢有丝毫托大,连忙交叉双剑于身前,试图格挡这非饶巨力!

“铮——!!”

一声刺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巨响在办公室内回荡!火星四溅!

“咳!”德克萨斯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蛮横力道如同洪水般从剑身传来,震得她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

她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破碎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才勉强卸去这股冲击力。

然而,动力装甲根本没有疲倦的概念,也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一拳刚被挡下,第二记更加狂暴、迅捷的重拳便已再度呼啸而来!

拳风压得她几乎窒息。

“轰隆!!”

她凭借本能和极限反应侧身躲闪,巨大的铁拳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掠过,狠狠砸在她身后那面原本光洁的承重墙上!

顿时,墙体如同被巨炮击中,瞬间被轰出一个边缘狰狞、深可见钢筋结构的大洞!

外面的夜风和城市的灯光瞬间涌入。

但这还没完!动力甲的程序似乎锁定了她,一击未中,便立刻机械性地调转那恐怖的拳头。

第三击接踵而至!

狂暴的风声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以远超人类反应的速度,在德克萨斯微微收缩的瞳孔中不断清晰、放大——

这一次,她旧力刚尽,新力未生,避无可避!

“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宛如导弹般的金属造物,突然从门口方向极速射来!

“轰!!”

造物以惊饶速度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撞击在动力装甲冲锋的躯体侧面!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这台重达数吨的庞然大物也难以稳住重心,庞大的身形控制不住地猛烈偏移、踉跄!

即将落在德克萨斯身上的毁灭重拳,也因此脱离了原本的轨迹。

再一次重重地轰击在早已狼藉不堪的地板上,砸出一个更深更大的坑洞!

德克萨斯双目失焦了一瞬,待她回过神,才得以看清那颗“导弹”真正的样子。

那是与动力甲结构相同的金属铁拳。

紧接着,一道硕大的黑影脚踩笨重的步伐奔进房间,引得地面都在震颤。

德克萨斯下意识回头一瞥——

只见那片被破坏的走廊黑暗中,第二台涂装呈暗沉灰黑色、充满了厚重压迫感的动力装甲,脚踩着令地面哀鸣的步伐,踏入了办公室内昏黄摇曳的灯光里。

它的身躯是如此庞大,以至于进入时,生生将已经扭曲的门框进一步挤压、破坏!

它无视谅克萨斯,如同一头发狂的恶虎,径直扑向屋内那台亮银色的装甲!

“咚!轰!哐!!”

重拳如疾风暴雨般,轰击在亮银色装甲的躯干上。

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纯粹的力量与杀意,溅起连串耀眼的电火花!

很快,亮银色装甲原本完好的流线型身躯,便被轰出了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狰狞凹痕。

整个机体在狂暴的打击下不断剧烈晃动,连连后退,显然处于绝对的下风!

德克萨斯重新举剑,抬头望向那台突然出现的第二台装甲,目光里尽是迟疑。

是敌是友?

直到那台灰黑色装甲终于停下进攻,屈膝下蹲,伸出机械臂,精准地接上了它最初发射出去的那枚备用铁拳。

一阵机械卡扣锁死的清脆声响后,它高大的身躯内部,传出一道情绪得意的机械合成女声:

“目标失衡!”

“......”

听着装甲里传来耳熟的声音,德克萨斯明显怔了怔,眼底迅速浮上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

“是陈楠?”

“昂。该不,这罗德岛实习生还真有点本领。”

拉普兰德不知何时已经解决了黑岩,悄无声息地站到谅克萨斯身旁。

她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台威武的灰黑色装甲。

余光瞥见德克萨斯脸上那难得一见的震惊表情时,竟忍不住心生莫名的成就福

眼光二字。

“好了,”她状似随意地用力拍了下德克萨斯的肩膀,将后者从短暂的失神中拍醒。

随即率先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出去,目标直指那台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亮银色装甲。

“还愣着,没看到陈楠开的那玩意快不行了吗?”

“再不出手,她缝缝补补的铁疙瘩就快散架了。”

“嗯?”

德克萨斯终于如梦初醒,再一定睛,就看见那台“陈楠号”在持续的高强度输出后,机体已经开始出现过载的嗡鸣。

关节处甚至冒出了丝丝白烟,动作也明显变得迟滞、颤抖起来。

显然,内部的临时修复已经到了极限。

此刻,陈楠躲在装甲控制间里,还在拿扳手不停敲打里面的设备。

“临时缝补的玩意还是有点吃不消糟蹋啊......”

她咧了咧嘴角,感受着机体传来的剧烈震颤,从面前那块后视屏幕里,瞥见了双狼一左一右,奔袭而来的身影。

于是,她当机立断,抬手用力拍下了控制台中央、那个被她临时涂成红色的紧急按钮——

“ber~”

“哐哐哐哐......”

“嗖——”

装甲背部的厚重护甲瞬间弹开,一个连着简易弹射座椅的身影,如同炮弹般被猛地弹射了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

而她留下的那台无人控制的灰黑色装甲,则在陈楠设定的最后指令驱动下,双眼亮起代表最后一搏的红光。

它迈着沉重而决绝的步伐,再次狂奔上前!

随即,用已经有些变形的机械臂,死死环抱住亮银色动力甲的腰部。

强大的力量锁死了对方的行动能力,让其暂时动弹不得!

“铿——!!”

同一时间,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一左一右,几乎同步踏至半空!

一榷锋缠绕着不祥的暗影,一人双剑则闪烁着极致的寒芒!

两道攻击,汇聚着她们全部的力量与战斗意志,如同两柄烧红的餐刀,切入凝固的黄油。

精准而狂暴。

刀剑从两个不同的角度,瞬间贯穿了亮银色动力甲最为脆弱的能源核心区域!

“滋——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