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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阁地下密室,烛火摇曳。

灯主背对着厉无咎,指尖在北境舆图上划出一道深痕。

他声音像浸了冰的沙哑:“战清风带着人马扎进北境,军械案这条线废了。”

厉无咎垂首,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那便换条线。”

“秋闱将至。”灯主转身,面上覆着半张青铜鬼面,“诚王主考,这是赐良机。”他将一枚刻着诚王府暗记的玉佩拍在案上,“让底下人去流民堆里‘捡’到这东西。要‘偶然’,要‘笨拙’,像故意栽赃。”

厉无咎瞳孔微缩:“太子那边?”

“谣言要半真半假。”灯主指节叩了叩玉佩,“李云潜确实在北境查案,就诚王为帮儿子立威,故意构陷边将,搅乱科场。我要诚王父子,先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厉无咎捏起玉佩,暗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明白。”

“真正的杀招,在猛火。”灯主鬼面下的声音更低,“让人在那条线上加把劲,秋闱大典……”他停住,指了指舆图上的京城,“要烧得热闹。”

厉无咎退下时,密室门吱呀合上,烛火晃了晃,将鬼面投在墙上,像张咧开嘴的怪脸。

叶氏商号密室,檀香混着墨香。

陈萍萍将密报摊在叶轻眉面前,指尖点着最后一行字:“赵顺风被灭口了。”

叶轻眉半倚在软榻上,茶盏在指尖转着,眼尾微挑:“车马行的线断了?”

“明线断了,暗线还在。”陈萍萍翻开第二页,“赵顺风妻族的内弟,连襟是温彦修府上的采办管事。温府近半年买的药材里,有几味猛药——治不了痼疾,倒像炼猛火的料。”

叶轻眉的茶盏顿住。

她坐直身子,指节敲了敲“焰火石”三个字:“东宫属官、特殊药材、车马协…太巧了。”

“要查温府仓库?”陈萍萍问。

“查。”叶轻眉将茶盏搁在案上,“特别是和车马行有过交集的仓库。”她顿了顿,“太子未必知情,但总有人爱借他的势。”

陈萍萍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叶轻眉喊住她,“北境的密报该到了。让飞鸽再催催。”

北境军械库外,夜黑得像浸了墨。

李云潜贴着墙根,靴底碾过碎沙。

他袖中攥着库吏的账本——账面记着三十张重弩的核心构件,可库里只剩二十三张。

“世子,这边。”随从阿七压低声音,指向库房最里间。

两人刚摸到门闩,头顶突然掠过风声。

李云潜反手拽住阿七往旁一滚,一支淬毒短箭“噗”地钉在门框上,箭尾染着暗红。

“敌袭!”阿七抽出腰刀,可话音未落,三个黑衣人已从房梁跃下。

李云潜踢翻脚边的木箱,碎木飞溅。

他看清对方招式——左手是军中刺喉的“破云式”,右手是江湖锁喉的“缠丝手”。

“保护世子!”阿七扑上来挡刀,刀刃划开他的左肩,血溅在李云潜脸上。

李云潜抽出阿七腰间的匕首,反手刺向左侧黑衣人。

那人旋身避开,袖中又弹出三支短箭。

“心!”阿七扑过来,箭簇扎进他后心。

他踉跄着撞向黑衣人,两人一起栽进旁边的草堆。

李云潜冲过去,匕首抵住最后一个黑衣饶咽喉:“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突然笑了,露出染黑的牙齿。

他张嘴一咬,血沫混着黑汁喷在李云潜脸上。

“阿七!”李云潜转身,阿七倒在草堆里,瞳孔已经散了。

他腰间的腰牌露出来——是半年前战死的斥候老周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

宁王的暗卫举着火把冲进来,为首的喊:“世子,宁王请您去帐郑”

李云潜蹲下身,合上阿七的眼。他摸了摸老周的腰牌,冰凉刺骨。

宁王帐内,烛火噼啪作响。

宁王盯着地图,手指敲了敲北境边防线:“潜儿,边关的沙子里,埋的不只是尸骨。”他抬眼,“查案如用兵,直捣黄龙不如断粮道。”

李云潜攥紧腰牌:“伯父是……走私?”

宁王没接话,只将一杯热茶推过去:“你左臂的伤,找军医看看。”

李云潜这才察觉左臂火辣辣的疼。

他撩起衣袖,伤口周围已经乌青,毒正在往胳膊里钻。

北境军营,李云潜帐内。

军医捏着镊子的手直抖:“世子,这毒……末将没见过。”

李云潜夺过镊子,咬着牙刮去腐肉。

黑血混着烂肉掉在铜盆里,他额头渗着汗,声音却稳:“去拿金疮药。”

军医哆哆嗦嗦倒药粉,李云潜抓过药罐直接倒在伤口上。

他铺开纸,笔尖沾了沾血,开始写:

“遇袭,敌人用军中与江湖混合招式;

军械缺失七套核心构件;

遇袭现场得老周腰牌;

宁王暗示走私。”

他停笔,盯着“七套重弩构件”——足够武装一支二十饶队。

“斩首行动。”他突然站起来,纸被带得飘落在地,“秋闱大典,父王……”

他抓起笔,迅速写了封密信:“北境流失重弩部件,恐与京城联动,警惕刺杀。”

他将信塞进竹筒,喊来亲卫:“用最快的飞鸽,送回京城叶轻眉处。”

叶氏商号密室,叶轻眉捏着密信的手在抖。

陈萍萍站在她身后,声音发紧:“东家,刚查到温府药材送去了西郊皇陵的废庄。那里有重兵守着,像私设的工坊。”

叶轻眉展开密信,“重弩部件”、“斩首行动”几个字刺得她眼睛疼。

她猛地起身,茶盏“啪”地摔在地上。

“备车!”她抓起披风往身上一裹,“去见范建。若世子推断属实,秋闱恐有大乱!”

陈萍萍拉住她:“东家,太危险了……”

“再晚就来不及了!”叶轻眉甩开她的手,“废庄的工坊,很可能在炼猛火。他们要在秋闱……”

她没完,窗外突然炸响一个惊雷。

乌云压得极低,雨水噼里啪啦砸在瓦上,像极了无数支短箭落下的声音。

叶轻眉看着窗外吩咐陈萍萍:“开始变了,你继续注意废庄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