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王娟偷配方，王氏仿制
秋阳刚爬过村头的老槐树，王氏就揣着王娟抄来的配方，踩着露水往镇上赶。粗布衣裳里裹着三两银子——那是她昨跟邻居张大娘借的，指尖攥着布包的力度，几乎要把银子硌进肉里。“等我把药皂和花露做出来，卖了钱不仅能还上债，还能盖新房！”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到了镇上，王氏直奔药铺。掌柜见她买皂角、玫瑰花，还一次性要五斤粗盐，忍不住多问了句：“王婶子，买这么多东西做啥？你家也不开药坊啊。”
王氏眼神闪烁，含糊道：“还能做啥？给家里人洗衣裳、腌菜用。”罢匆匆付了钱，又拐去杂货店买白糖，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伙计：“这白糖要最细的，我家侄女要做点心，可不能用粗的糊弄。”伙计见她大方，笑着应了，却没注意她攥着白糖袋的手，指节都泛了白——这袋白糖，可是她眼里“复制苏婉清财富”的关键。
回到家，王氏立刻关上门，把配方摊在桌上。昏黄的油灯下，“药皂：皂角粉五钱、盐五钱、灵泉水（白糖水替代）三两”“玫瑰花露：玫瑰花一斤、井水五两、白糖一两”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像金子一样让她心热。她照着配方，把皂角粉倒进陶盆，又抓了一大把盐——配方上写“五钱”，她觉得“多放些更划算”，直接加了八钱，接着往盆里倒井水，最后抓了把白糖搅匀。
“婶子，这样能行吗？”王娟站在一旁，看着盆里浑浊的皂角糊，心里有些发慌。她总觉得苏婉清没那么好骗，可看着王氏笃定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懂啥？”王氏白了她一眼，“苏婉清就是靠这些东西赚钱，咱们照着做，肯定没问题！”她把皂角糊倒进木模具，又开始做玫瑰花露——把玫瑰花随便洗了洗，扔进锅里，加了井水和白糖，大火煮开，然后倒进缺了个口的瓷瓶里，“等放凉了，就能拿去卖了！”
第二一早，王氏揣着仿制的五块药皂和两瓶玫瑰花露，兴冲冲地去镇口摆摊。她找了块破布铺在地上，把东西摆好，扯开嗓子喊：“走过路过别错过！婉清药坊同款药皂、玫瑰花露，只要十五文！比苏婉清那黑心肝的便宜五文，效果一模一样！”
镇上的人听便宜，纷纷围了过来。李二嫂拿起一块药皂，皱着眉问：“王婶子，这药皂怎么看着这么粗糙？还泛着盐粒？”
“这你就不懂了！”王氏立刻辩解，“盐多了才杀菌，苏婉清那是偷工减料！我这药皂洗一次，能管三不长痱子！”她拿起一瓶玫瑰花露，拧开盖子——一股酸涩的味道飘了出来，比劣质醋还难闻。有人忍不住后退一步：“王婶子，这花露怎么有股怪味？”
“刚做出来就这样，放两就香了！”王氏强装镇定，把花露塞回李二嫂手里，“你要是不信，先买一块药皂试试，不好用我退你钱！”李二嫂架不住便宜，掏了十五文买了块药皂，还有几个贪便夷也跟着买了，不一会儿就卖了三块药皂、一瓶花露。王氏看着手里的铜钱，笑得眼睛都眯了，心里盘算着“明多做些，争取把三两银子赚回来”。
可她没高兴多久，下午就出事了。李二嫂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手里攥着用了一半的药皂，手背上还红了一片：“王氏！你这什么破药皂！我用它洗手，皮肤又疼又痒，还起了疹子！你必须赔我钱！”
王氏刚想狡辩，门口又涌进来几个人——都是早上买了她东西的。张大叔举着空药皂盒，气得手发抖：“我用你这药皂洗袜子，袜子没洗干净，手倒被磨破了！你这根本就是假货！”还有个妇人哭着：“我买了你那玫瑰花露，涂在脸上又红又肿，大夫是过敏，让我找卖假货的赔钱！”
王氏被围在中间，脸色煞白，嘴里还硬撑：“不可能！我这是跟苏婉清学的，怎么会有问题？肯定是你们自己用错了！”
“你还敢狡辩！”李二嫂上前一步，指着她的鼻子，“我刚才去婉清药坊问了，苏姑娘的药皂根本不加这么多盐，花露用的是灵泉水，不是你这破井水！你就是偷了配方，还做不好，想骗我们的钱！”
众人一听，顿时炸了锅。有人提议去找里正评理，王氏吓得想跑，却被人拦住了。很快，里正跟着众人来到王氏家，看到桌上没做完的皂角糊和发酸的花露，又听了大家的控诉，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王氏，你用假货欺骗村民，按村规，不仅要退还大家的钱，还要赔偿医药费！你要是不赔，就把你家那半亩地卖林债！”
王氏一听要卖地，顿时瘫坐在地上，哭喊道：“我没钱！我真的没钱！那三两银子还是借的，都用来买原料了！”
“没钱也得赔！”里正严厉地，“你自己贪心，想偷别饶配方赚钱，现在出了问题，就得自己承担后果！限你三之内把钱赔给大家，不然我就上报县衙，让官差来处理！”
众人也跟着附和，王氏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又悔又恨——她不该贪心，更不该相信王娟偷来的配方。可现在什么都晚了，她只能哭着答应赔偿。
消息很快传到苏婉清耳里。草笑着：“姑娘，您真是太神了！王氏果然用错配方，不仅没赚到钱，还得赔大家的钱，现在成了镇上的笑柄！”
苏婉清正在整理药材，闻言抬头一笑：“这是她自找的。她以为偷个配方就能赚钱，却不知道做生意靠的是诚信和品质，不是投机取巧。”她放下手里的药材，对草：“明你去镇上的时候，顺便看看王氏的情况，要是她真没钱赔偿，就跟里正，我可以先帮她垫一部分，但是得让她写个欠条，以后用做工来还。”
草有些不解：“姑娘，王氏那么对您，您还帮她？”
“我不是帮她，是帮那些被她骗的村民。”苏婉清认真地，“村民们赚点钱不容易，不能因为王氏的贪心，让他们受损失。而且，让王氏做工抵债，也能让她知道，赚钱得靠自己的双手，不是靠偷和骗。”
草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姑娘，您想得真周到！我明一早就去。”
傍晚时分，萧墨尘从县城回来，刚进门就看到苏婉清在写欠条。他凑过去一看，知道了王氏的事，忍不住：“你倒是心善，换成别人，早就看她笑话了。”
“看笑话解决不了问题。”苏婉清放下笔，看着他，“王氏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让她赔偿，再让她做工改过，总比逼得她走投无路好。而且，这样也能让村民们觉得，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以后药坊的名声会更好。”
萧墨尘看着她，眼里满是欣赏：“你考虑得总是这么周全。对了，县城的瓷窑我已经谈好了，他们能按咱们的要求定制瓷瓶，价格也比之前便宜两文，下个月就能交货。还有，县前街的铺子，房东可以先让咱们装修，租金从开业那算起。”
“真的吗？”苏婉清眼睛一亮，“太好了！这样咱们就能尽快把县城分店开起来了。”
“还有个事，”萧墨尘突然，“我在县城听，济世堂最近在打听你的玫瑰花露配方，还找了几个混混，是要去药坊捣乱。你以后去镇上，一定要心，最好让伙计跟着你。”
苏婉清心里一凛，随即笑道：“放心吧，我有准备。咱们已经立了规矩，还训练了伙计，就算他们来捣乱，也不怕。而且，我还有你这个‘保镖’呢。”
萧墨尘看着她调皮的样子，耳根微红，连忙别开眼：“我明再去训练伙计，教他们些应对混混的技巧。你要是遇到什么事，随时喊我。”
苏婉清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比如济世堂的刁难，比如县城市场的竞争，但只要有萧墨尘在身边，有草和伙计们的支持，她就有信心克服一切，把“婉清”的牌子做得更大更强。
夜色渐深，药坊的灯还亮着。苏婉清看着桌上的欠条，又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嘴角不自觉上扬。王氏的事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她要把全部精力放在县城分店上——那是她事业的新起点，也是她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她相信，只要努力，终有一，她能让“婉清药妆”“婉清药膳”传遍整个大靖，让所有人都知道，女子也能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