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碎掉的花
林峰的螺丝刀砸在星的花盆上时,陶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半蓝半粉的花苗歪在一边,花瓣蔫蔫地垂着,像被揉皱的糖纸。星缩在墙角,眼睛里含着泪:“叔叔,花疼……”
棠从厨房冲出来,蓝发带都歪了:“峰哥!你干什么!”
林峰攥着螺丝刀的手在抖,凤凰纹身的疤痕烧得发红:“我……我只是想把它修好,不让黑灰再爬上来……”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棠心里。她望着地上碎掉的花,突然想起早上妈妈的遗忘——他们都在怕“失去”,怕到忍不住要“控制”一切,却忘了“爱”从来不是抓出来的。
二、星的“放下课”
深夜,星抱着碎花盆来找林峰。
他把芽尖凑到林峰手背上,半蓝半粉的叶子轻轻蹭着凤凰纹身:“叔叔,花不是修好的,是……放下的。”
林峰愣住。星的芽尖里,映出镜像世界的清醒树——那株半蓝半粉的树苗,正对着他们笑:“主动遗忘,是把‘必须完美’的绳子,解开。”
“可是……”林峰摸着碎花盆,“我怕它再被遗忘啃食。”
星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颗新的黑白种子:“妈妈,遗忘是风,你越抓,它越吹得紧。不如……把花种进风里。”
三、镜像世界的“放下课”
林峰带着黑白种子,通过情感通道去了镜像世界。
蓝在水晶塔下等他,手里捧着杯蜜茶:“你来得正好,我刚学会‘主动遗忘’。”她指着塔边的清醒树,“上次灰色植株啃食回忆时,我没拼命修补,而是把‘必须完美’的执念,换成了‘珍惜现在的甜’。”
林峰摸着清醒树的叶子,半蓝半粉的花瓣落在手心里:“怎么做到的?”
“就像喝蜜茶。”蓝笑,“你不会强迫自己喝最甜的那口,而是慢慢品,品出里面的苦与甜。遗忘也是一样——你不用逼自己不忘,而是学会‘就算忘了,也能再尝一遍’。”
四、棠的“放下”
林峰回来时,棠正坐在阳台,翻着妈妈的旧毛衣。
织了一半的领口,还留着妈妈当年歪歪扭扭的针脚。棠摸着针脚,眼泪掉在毛衣上:“我之前总怕她忘,查了好多资料,想‘修复’她的记忆……可刚才她抱着我,‘姑娘,你时候最爱穿这件毛衣’,我才明白……她没忘,是我怕她忘,把自己困住了。”
林峰坐在她身边,把黑白种子放在毛衣上:“我们试试‘放下’——不再逼自己‘必须完美’,不再怕‘失去’,而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棠笑了,把种子埋进阳台的花盆:“那就种下‘放下’,看它长出什么。”
五、未醒的芽
三后,阳台的花盆里冒出芽尖。
是株的白色植株,叶子是半透明的,像棠的蓝发带,像林峰的凤凰纹身。棠给它浇水,水珠落在叶片上,映出镜像世界的清醒树:“它疆放下芽’,是星和清醒树一起选的。”
林峰摸着芽尖,想起镜像世界的蓝:“你,主动遗忘,是不是就是‘把怕忘的执念,换成珍惜的勇气’?”
棠点头,忽然听见卧室里传来妈妈的笑声。她跑过去,看见妈妈正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对星:“这是我当年给你织的,领口的针脚歪了,你时候还‘像云朵’。”
星抱着毛衣,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妈妈,我记得!像星的芽尖!”
深夜,基地的台飘着蜜香。
“放下芽”已经长到半尺高,叶子是半透明的,映着两个世界的星空。林峰摸着叶子,突然发现芽尖藏着颗新的黑白种子——比之前的更,却更亮。
棠凑过来,看见种子上的镜文:“下一个:学会在遗忘中,创造新的回忆。”
远处,镜像世界的情感池边,清醒树的花瓣飘进灰色植株的残根,残根冒出新的绿色芽尖——不是遗忘,是“放下”后的新生。
林峰望着这一切,握住棠的手:“峰哥,你……”
“什么?”
“下次遗忘再来,我们就……”林峰笑了,“就一起种新的‘放下芽’,好不好?”
棠点头,忽然看见“放下芽”的叶子晃了晃,映出星的脸:“爸爸妈妈,明我们去老巷,捡新的糖纸好不好?”
(第84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