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是要在自己的主场,当着全京城权贵的面,从北静王手里抢人?!”徐茂确认道。
李修的嘴角咧开一个霸道的弧度,眼神里满是侵略性。
“抢?不,是本王看上的东西,本来就该是本王的!他北静王,也得靠边站!”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徐茂领命,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修叫住了他,“请帖上,记得加上一句:本王备有彩头,诗会夺魁者,赏黄金千两!”
徐茂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主公此举,必然让全京城的才子佳人都趋之若鹜!北静王自诩风雅,到时候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不来,就是看不起燕王,看不起这千两黄金,显得家子气。
来了,就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盟友被抢走,当众丢人现眼!
这简直是把北静王架在火上烤!
徐茂兴冲冲地离去,准备起草这份足以搅动整个京城风云的请帖。
书房里,只剩下李修一人。
他拿起那份关于史湘云的卷宗,看着上面“憨湘云”三个字,喃喃自语。
“史湘云,卫若兰,北静王……”
“你们的棋局,本王,入局了!”
他将卷宗扔在桌上,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园外广阔的地。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李修的命令一下,整个栖云园都动了起来。
徐茂那边忙着拟定宾客名单,起草请帖。
而园内的总管,贾探春,则接到了一个让她头疼无比的任务——在极度有限的预算下,办一场京城最顶级的宴会。
书房内,探春拿着账本,秀眉紧蹙。
她一笔一笔地仔细核对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王爷,咱们刚整顿完锐武营,抚恤金、新军备、犒赏三军,花出去了近二十万两。之后又改造栖云园,虽然工匠的钱还没结清,但采买物料也花了不少。如今……如今账上能动的现银,只剩下不到三万两了。”
探春的声音有些干涩。
三万两,听起来很多,但要办一场遍请京城王公贵族的顶尖诗会,实在是捉襟见肘。
不别的,光是宴席的食材、酒水,宾客的伴手礼,还有诗会夺魁那一千两黄金的彩头,加起来就是个无底洞。
更何况,王爷的意思,显然是要办得风风光光,要用这场宴会来彰显燕王府的财力和霸气。
这……这让她怎么操办?
李修看着探春那一脸犯难的模样,非但没有安慰,反而饶有兴致地笑道:“哦?本王的探春大总管,这是被钱给难住了?”
他知道探春的能力,也知道她是个要强的性子。这点困难,对她来,既是压力,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探春被他调侃得脸上一红,但还是抬起头,据理力争:
“妾身不是怕花钱,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爷要的是排场,要的是震慑人心,三万两银子,砸下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总不能……总不能为了办诗会,就去动用那些准备给锐武营将士的抚恤金吧?”
到最后,她甚至带上了一丝质问的语气。
在她心里,那些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的将士,远比一场宴会的排场更重要。
“得好!”李修非但没生气,反而赞许地点零头,“抚恤金,一文钱都不许动!这是底线!”
他欣赏的,就是探春这份清醒和坚守。
随即,他话锋一转,看着探春,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本王相信你的能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再想想,有没有不花钱,甚至还能挣钱的法子?”
“不花钱……还能挣钱?”探春彻底愣住了。
办宴会还能挣钱?这简直是方夜谭!自古以来,就只有花钱办宴的,哪有办宴挣钱的?王爷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看着探春茫然的样子,李修笑了笑,不再多言。
他就是要给探春出难题,逼着她跳出固有的思维模式。管家,不仅仅是会算账、会省钱,更重要的是要会“生钱”。
“行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本王只要结果。”李修摆了摆手,“办好了,本王重重有赏。办不好……那本王可就要怀疑,你这个大总管是不是称职了。”
完,他便不再理会石化的探春,自顾自地看起了兵书。
探春拿着账本,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书房。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全是李修那句“不花钱,还能挣钱”。
这怎么可能?
她一路走,一路想,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另一边,诗会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园子里的丫鬟仆妇间传开了。
这可是栖云园建成后,第一次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每个人都既兴奋又紧张。
尤其是李修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更是暗暗较上了劲。
金钏心思活络,她知道这是个在主子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她立刻行动起来,一边帮着探春整理采买单子,一边不动声色地四处打探,想要弄清楚宾客的详细名单,尤其是各家夫人姐的喜好。
她想,如果在宴会的细节上,能让某位贵夫人对王府的周到赞不绝口,那王爷肯定会高看自己一眼。
而晴雯,则走了另一条路。
她不像金钏那么会钻营,但她有一双无人能及的巧手和马行空的想法。
她知道王爷喜欢新奇的东西。
于是,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纸笔,开始琢磨着要在诗会上弄出点什么新花样。
她要用自己的才华,在诗会上给王爷挣足脸面,让所有人都知道,燕王府的丫鬟,也是与众不同的!
就在园子里人人都为诗会忙碌,探春却为钱愁得焦头烂额之际,薛宝钗带着火锅店的账目,来到了探春的院子。
她一进门,就看到探春坐在桌前,对着一本空空的账本发呆,神色憔悴。
“探春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宝钗柔声问道。
探春见到宝钗,像是找到了救星,又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烦恼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