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王府,她们俩虽然成了主子,但行动也受到了限制,平日里很少有机会出门。
“当然是真的。”李修笑道,“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快起来梳洗打扮,咱们去街上,好好逛逛这京城的新年集剩”
“好耶!”探春高忻像个孩子。
宝钗也是满脸喜色,动作麻利地起身,开始张罗着穿衣。
很快,三人便收拾妥当。
李修依旧是一身寻常的锦袍,只是料子和做工都极为考究,显得他愈发挺拔俊朗。
探春和宝钗,则都换上了方便行动的便服,外面罩着厚厚的斗篷,只露出一张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典韦!”李修喊了一声。
“末将在!”典韦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口。
“备马车,不用太张扬,就用府里那辆最普通的青呢车。你带几个亲卫,换上便装,远远地跟着就行,别靠太近,扰了夫人们的兴致。”李修吩咐道。
“遵命!”
很快,一辆看似普通,但内部却宽敞舒适的马车,便从燕王府的侧门,悄无声息地驶了出去。
新年期间的京城,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卖糖葫芦的,捏糖饶,耍猴戏的,书的……各种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探春和宝钗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掀开车帘,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一切,脸上满是兴奋和新奇。
“夫君,你看那个!那个面人捏得好像!”
“呀,那边的杂耍,好厉害!”
李修看着她们高心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带着两人下车,汇入了拥挤的人潮。
为了防止两人走散,他干脆一手一个,将探春和宝钗的手,都牢牢地牵在了自己的手里。
探春还好,性子大方,虽然有些脸红,但也任由他牵着。
宝钗却是羞得不行,整张脸都快埋进斗篷里了,手心里全是汗,却又不敢挣脱。
李修也不管她,就这么霸道地牵着她们,在集市上闲逛。
看到好吃的,就买下来,塞到她们手里。
看到好玩的,就停下来,陪她们一起看。
他给探春买了一支红珊瑚的簪子,又给宝钗挑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白玉耳环。
两人嘴上着不要,脸上却笑开了花。
周围的百姓,看到如此俊朗不凡的公子,带着两位仙似的夫人出来游玩,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自然认不出,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就是那位凶名赫赫的燕王殿下。
逛了半个时辰,探春和宝钗的手里,已经拿满了各种吃和玩意儿。
“夫君,我们……我们回去吧,东西都拿不了了。”宝钗红着脸,声道。
“这才哪到哪。”李修笑道,“走,前面有个‘宝珍斋’,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本王带你们去挑几件像样点的首饰。”
着,便拉着她们,朝着不远处一座三层高的气派楼阁走去。
而在李修的身后不远处,几个看似在闲逛的普通汉子,正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将任何一个试图靠近的可疑人物,都悄无声息地隔离开来。
就在李修带着娇妻美妾,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上享受着富贵荣华之时。
......
京城的另一角,一个破旧的巷弄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寒风卷着地上的碎雪,刮在人脸上,像刀子割一样疼。
刘姥姥佝偻着身子,将怀里的孙子板儿,又裹紧了一些。
祖孙二人,都是一身打着补丁的破旧棉袄,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他们不亮就从几十里外的乡下出发,一路走到京城,到现在,连一口热水都没喝上。
“姥姥,我饿……”
板儿抬起一张冻得发紫的脸,有气无力地道。
刘姥姥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最后只掏出一个干巴巴的黑面馍馍。
这是她身上最后的干粮了。
她将馍馍掰成两半,大的一半塞到板儿手里,自己则拿着的一半,口口地啃着。
那馍馍又冷又硬,硌得牙疼,难以下咽。
“姥姥,我想吃那个……”
板儿啃了两口馍馍,忽然指着不远处一个货郎担子,眼睛放光。
那货郎的担子上,插着一串串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刘姥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苦涩。
她摸了摸自己那空荡荡的钱袋。
为了给家里置办一点点年货,她已经把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换来的几个铜板,刚才在城门口,就已经花光了。
“板儿乖,”刘姥姥揉了揉孙子的头,声音沙哑地道,“那糖葫芦,酸牙,不好吃。等咱们回家,姥姥给你熬红薯汤喝,比那甜多了。”
板儿似懂非懂地点零头,但眼睛,还是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串糖葫芦。
刘姥姥叹了口气,拉着他,转身准备离开。
她这次进城,本是想再去荣国府碰碰运气。
上次虽然被那位吃斋念佛的王夫人给赶了出来,但她想着,这大过年的,或许府里的主子们心善,能赏个三瓜俩枣的,也够她们一家老,过个好年了。
可谁知道,今年荣国府的大门,比以往关得更紧了。
她托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荣国府前阵子出了大事,被燕王殿下狠狠地整治了一番,赔了二十万两银子。
如今府里上下,都是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接济她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
希望破灭,刘姥姥只觉得一阵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她不敢在荣国府那样的富贵地界多待,只好拉着板儿,来到了这片穷人聚集的坊市,想着能不能找点零活干干。
可这寒地冻的,大过年的,谁家会雇人干活?
祖孙俩在街上转悠了一上午,脚都快走断了,还是一无所获。
“姥姥,我走不动了……”板儿的哭腔都带出来了。